第20章 小人之心，君子之腹
“呼！”
宁烬在温软的胸怀中大口喘息，他已经提不起丝毫力气，整个人几乎挂在她的身上。
“小贼！”
楚鸣珮感受着打在脖颈胸前的热息，顿时面红过耳，她松开了手中的剑，想要将他推开，但是他无力的身躯让她不得不暂且将之抱住。
“大小姐！”
清姬和纯姬这对双生姐妹侍立在演武堂外，眼看自家小姐受到轻薄，二人神色各异，清姬惊讶睁大了美眸，纯姬则是懵逼地歪了下头，接着一同走上前。
“你们扶着他吧。”
楚鸣珮强自镇定地将怀里的他推了出去，姐妹花分别搀起了他的左右手。
“他……”
清姬面不改色，看向楚大小姐，等着她的进一步指示。
“你们带他去山顶沐浴，让他泡会药泉，不必对他客气，他要是有非礼之举，直接打他一顿。”
楚鸣珮黛眉浅蹙地说道，想到他刚才在自己身上大肆嗅闻，差点儿恼羞成怒，但她又做不到蛮不讲理，没法责怪他，她这算是自讨苦吃了。
“我们会照看好宁公子。”
清姬在妹妹开口前轻声说道，她认为自己对手边的少年还是礼敬些为好，自大小姐将那把剑送给他之后，又是将他带到从未来过外人的温泉山顶，还肯让他泡山上的药泉，这是要培养死忠还是招婿？
“他晕过去了吗？”
纯姬和姐姐一同搀扶着他走出道场，她的清美面孔上显出了困扰之色，对他将脑袋靠在自己胸侧感到不知所措。
“或许。”
清姬倒是没什么情绪变化，她们带着宁烬穿过回廊，来到了雾涌云蒸的露天处所，四面建有参差不齐的木樯，中心处是一方被青石围绕的热泉，星月交辉下宛若仙境。
“我来给他脱衣服？”
纯姬看姐姐已经开始给浴桶盛水，她转眸盯向还靠在自己身上的年轻男人，既兴起又为难。
“嗯。”
清姬应了一声，她们姐妹是楚鸣珮小姐的贴身侍女，按理来说只需要伺候将来的姑爷，不过大小姐方才说带他去沐浴，他现在倒在这里，那也只能看顾好他了。
“他现在应该没有知觉吧……”
纯姬兴致勃勃起来，她上下审量着身前清峻男子，这人可能比她们还要小几岁，想到这里她也不顾忌，拉开了他的腰带，将他身上的武道服解了下来，月光照在了他白玉般的体肤上。
“不要玩了！”
清姬回过头，顿时眼皮直跳，看见妹妹小心翼翼地伸出一根手指在他肩上戳了下。
“他的肌肤怎么比女子还要白嫩？”
纯姬大为好奇，大概是他的表相实在没有侵略性，她一时放松了警惕，忍不住捏了下他的脸颊，像是在研究人偶。
“我们先把他送到浴桶里吧。”
清姬面无表情地说道，好在这里云山雾罩，她们主动去寻，倒也不会瞧见什么不该看的东西，顺利将他抬到了桶里。
“他的头发好长啊。”
纯姬又忍不住摆弄起他的长马尾辫，清姬不禁额角青筋凸起。
“你正经点！”
清姬觉得该离开了，浴桶中的水取自药泉，他应该很快就会醒过来，她们也不可能真的服侍他洗沐，虽然侍女的贞洁没什么人在意，但她知道大小姐也不会把她俩随便送人。
“哼……”
宁烬的意识一直很清醒，他泡进桶中之后，立时感觉到疲惫不堪的身躯得到了滋润，就像将干瘪的海绵回到了水中，好不痛快。
“你醒啦？”
纯姬看他缓缓睁开了眼睛，她一脸无辜地将抓着他头发的手悄悄缩了回来，对他露出了笑颜。
“宁公子，我们奉鸣佩小姐的命令带你到此沐浴，你洗净身子后，就到泉中泡会，身体会恢复得更好。”
清姬开口的同时与他对上了目光，看他眸中一片平静，丝毫不为围绕左右的双姝所动。
“烬谢过二位姑娘，烦请为我备好换洗衣物，我歇息片刻就去见楚镇抚使。”
宁烬平心静气地说道，却是进退有度。
“我们这就去办，公子好好休息。”
清姬听出了他话语中的驱逐之意，顺坡下驴，拉着还在盯着人家看的妹妹旋身离去。
“她还真是让人无话可说。”
宁烬洗过身子之后，起身泡进了炽热的药泉之中，靠在耸立的石上闭目养神，感受着爽透了的肌骨，他的脑海中却浮现出了楚鸣珮的清丽容颜。
这位大小姐的立身行事实在令人心折，他哪怕对她做了那么多无法原谅的事，她依然能够将心比心，将他视为迷路的羔羊，想要引他走上正途。
她不愧为游戏剧情中的正道神女之表率，为人可谓堂堂正正，所作所为正义正直，德行操守冰洁渊清，这种人活不长久。
“……”
宁烬在药泉中泡了许久，楚鸣珮派人来催促后，他才起身伸展了一下完全恢复的体魄，穿上了干净的武道服，来到了古色古香的大堂。
“楚镇抚使原来真是要请我吃饭。”
他走进堂中，那名显然也是刚刚出浴的清艳女郎转头看来，露出一张芙蓉玉面，杏眼明彻，实可谓淡妆浓抹总相宜。
“我还能骗你？”
楚鸣珮处之怡然，似乎已经忘了方才的洗面奶，但她显然记得更久之前在明衙中，她拉着说要吃饭的他来到这里。
“开饭吧。”
宁烬在她正对面坐下，桌上的饭食精致而不铺张，恰好够两人吃。
“你感觉如何？”
楚鸣珮这里显然没有食不言的规矩，她优雅地动起筷子，吃了几口菜后出声问话。
“心旷神怡。”
宁烬如实说道，他这两日的压抑在她这里得到了充分的释放。
“你可知我的用意？”
楚鸣珮暗自点头，继续问道，看来他也是个知道好歹的人，她之所以如此开解他，是怕他急功近利，堕入魔道，最后害得她也活不成。
“楚镇抚使见我业精于勤日进有功，担心被我超越凌驾，意图以象箸玉杯消磨我的心气。”
宁烬一本正经地说道，什么叫做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啊？
“你，你吃完快滚……”
楚鸣珮睁大了美眸，胸口随着急促的呼吸起起伏伏，气得说不出话，宁烬唇角一动，似是忍下了笑意，轻轻说道。
“说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