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30.太阳，会照常升起
莫里斯妹妹的药瘾，对于普通人而言，的确是一件异常棘手的事情。但对于部分能力者来说，清除药瘾，是随手为之的事情。
“行了，她的身体已经无大碍。只不过药瘾发作，加剧了身体的虚弱，最近一段时间得好好静养。”
随着白诺利用吞噬的力量，将对方体内残留的药剂，全部清除干净，并将其刷洗一遍后，这才停止了动作。
“不过我得提醒你，我清除的只是身体对药剂的依赖。至于心理上的问题，就只能你亲自来疏导。”
炼金药剂之所以能在不少城区内卖的火爆，就是因为那种飘飘欲仙的感觉。对于普通人而言，只要体验过一次，很可能一辈子都难以忘怀。
莫里斯看着躺在床上，已经熟睡的妹妹，憔悴的脸上终于，露出一丝柔和。
“那个我知道，后面我会想办法限制的。”
“我记得没错的话，教堂的神甫就能够做这种事情吧？为什么舍近求远，直接找上我？”
教会最为擅长的，就是布施弥撒，赐福众生，驱离邪恶。
教会的那些人做起这种事情来，简直不要太顺手。
“因为没有任何效果。”
莫里斯苦笑一声，作为队长，这两年他见过太多的瘾君子，在被教会赐福净化后，依然遭受着药瘾发作时的痛苦。
教会做这种事情，名义上不收钱，可实际上每做一次赐福，都会收取高昂的，所谓的贡献金。
既贵又没用。
莫里斯自然不可能，将妹妹送到教会。
“不知白诺少爷究竟要我做些什么？但既然您出手救了我妹妹，我这条命就是您的了！不论任何事情，只要我能做，就一定会竭尽全力！”
妹妹有此遭遇，全因自己麻痹大意，莫里斯对此极为自责。
白诺作为妹妹的恩人，莫里斯能做的，只有以命相报。
“我要你的命干什么？”白诺无奈地看着莫里斯，“我要你做你最擅长的事情，帮我找到霍布斯家族的试药人。”
“霍布斯，试药人？”
莫里斯复述了一下，脸上露出了一抹苦笑。
“怎么？你这表情是做不到吗？”
“不是做不到，而是太多了。
整个下城区可以称之为试药人的，绝对超过了七成。这些年霍布斯家族免费发放药剂，其中有不少次，掺杂着他们的实验品。
只有像我这样，能够接触到一些信息的人，才能明白其中的弯弯绕。但更多的普通人，只会觉得那是霍布斯家族心地善良。”
下城区的人收入本就不高，而试药又是为数不多高薪工作。再加上霍布斯家族，在这个行当里的口碑很不错。
每一次出现试药名额的时候，几乎都是要用抢的。
莫里斯说着说着，看着白诺，便不再言语。
白诺感到有些奇怪，直接开口，“有什么话就直接说，不要遮遮掩掩。是不是这里面，还有斯特雷奇的事情？”
莫里斯露出无奈的表情，“之前斯特雷奇发放的药剂数量，不比霍布斯的少。虽然可能不是所谓的药剂实验，但跟药剂生意脱不开关系。”
先是免费发放，等到了那些人，开始对药剂出现依赖性之后，就会逐渐拉高药剂的售价。
这是各大势力，玩的极为成熟的一套流程。
“原来是这样，果然在意料之中。”白诺笑了笑。
这世界的各大贵族，有一个算一个，没有一个好人。
他们在想尽办法，从普通人的手里榨取价值，药剂只是其中的一部分而已。
“在这一点上，斯特雷奇的确不算是什么好人。不过相比于霍布斯而言，烂中选优吧。”
白诺对斯特雷奇的评价，倒是稍稍让莫里斯多看了几眼。
在他的印象里，白诺似乎跟他了解的，那些贵族老爷们，一直都不太相同。尤其是刚刚的这番话，更显得白诺与众不同。
其他的贵族少爷，只会无脑维护家族荣誉，断然说不出什么批评的话。
“你听好，我需要你找到霍布斯家族，做人体实验的证据。我要的是那些违规，突破底线的东西。不管试药人也好，还是他们对普通民众下手也好。只要能够找到证据，我可以确保你的安全。”
“但你要知道，在你寻找到真正的证据之前，我们没有见过面，我也从未委托过你任何事情。你的生死，将与我无关。”
霍布斯家族在银月城内的根基很深，尤其是在斯特雷奇撤出之后，他们几乎成了迪恩主教下面，唯一的话事人。
若非他们需要教会背书，迪恩主教一样限制不了霍布斯家族。
炼金药剂是白诺寻找到的突破口。
霍布斯在这座城里最主要的产业，便是炼金药剂。只要摧毁整条产业，霍布斯家族必然会受到影响。
“不过，如果你拿到了证据，可以通过这个联系我。我会在最短的时间内派人，确保你们的安全。”
白诺拿出了一枚小巧的徽章，上面刻有斯特雷奇的标志。这东西本身就是炼金装备，可以在启动后，向与其关联的其他徽章发送信号。
当白诺三人离开莫里斯住处的时候，已经到了下半夜，周围的街区内显得很是安静。
“对普通人而言，若一座城市，能一直像现在这样安静且和平，或许会是一件幸事吧。”
白诺忽然有感而发，眼前看似平静的街道，实则隐藏着暴力与血腥。
普通人的顶上，是像莫里斯这些稍有一些权力的人，再之上是小贵族，然后是大贵族，贵族之上，还有王国以及教会，甚至还有无处不在的密教。
而这些，仅仅是在人类疆域的压迫。
一个普通人，能安稳活到，寿终正寝的那一刻，或许跟神迹降临的概率差不了多少。
“少爷，已经排查过了，周围没有霍布斯家族的探子，也没人注意到我们。”
随着杜克在周围排查一圈返回后，白诺回望了一眼，处于黑暗中的下城区。
“走吧，回家。当太阳升起的时候，又会是全新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