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内心的挣扎
那中年人仿若一阵风，“呼啦”一下坐在楚玉旁边的桌上。“别提了，这几天忙死了。”
“忙啥？听你这声音，似乎很高兴啊。”
“害，别提了，没什么没什么。”说完那中年人嘿嘿一笑。
楚玉静静的倾听着他们的对话，他看着那老人忙碌的身影。
放馅，包捏，下锅，整套动作行云流水，显得极为熟练。
这老人在这河都，绝对不止一时半会。和那中年人的谈话，说明他对这里极为熟悉，甚至对这里了如指掌。
那行云流水的包馅，更是证明他从事摊贩已经有一段时间了，甚至几年。
“老丈，我瞧您这馄饨在河都定是名声赫赫。未到正午，便有这般多食客慕名而来。”楚玉看似漫不经心地说道，眼神却在老人脸上细细探寻。
老者仿若未闻，头也不抬，可手下的动作却没停下。馄饨皮与馅料在他指尖迅速交融，笑着回应。
“小公子啊，咱这馄饨摊虽小，但那味道可是一绝。你去打听打听，尝过我这馄饨味道的人，哪个人不称赞。在这河都地界卖了好些年头，老主顾可不少嘞。”
楚玉点点头，目光在老人脸上打转。“老丈，我是外地人，前些日子来这河都。马上就要离去了，不知那出河都的方向，可是这边？”楚玉指了指他进河都的方向。
老人在忙乱中抬头看了一眼：“诶，小公子这你就错啦。那分明是进河都的方向，离开河都应该去西门那儿。从你进门的那个城门，非河都人不可出。”
楚玉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好喽，小兄弟，你的馄饨。”说话间，那老人已经将馄饨端了上来。楚玉不再多问，默默低头吃着馄饨。
楚玉知道那老人嘴里就没几句真话，但有一件事那老人肯定没说谎。
这馄饨，味道是真不错。楚玉都默默在心里给了他点了个赞。
等吃完付了钱之后，楚玉离开了馄饨摊，但他并没有走远，他又在暗处盯了那老人一段时间，发现那老人依旧如初的时候才离开。
“算了，管他呢，我还是去送我的信。潜伏了这么多年，想必所图之事也不是我能插手的。”楚玉摇了摇头。
楚玉往前走了走，看到一间客栈，便走了进去。
“老板，还有房间吗。”楚玉直接走向柜台。
“嗯……有，有，有。”那客栈老板低头看着房间的木牌说道。
“还有几间地字号房间，不知客官需要住几晚？”
“就住一晚上。”
“地字六号房，三楼。”楚玉付了钱之后直接上了楼。
此时楼梯上空无一人，楚玉的身影在楼梯间显得有些孤寂。行至二楼的阶梯时，忽然他身形一滞，双眸中金色光芒如闪电般一闪而过，转瞬即逝。
不过他并未意识到，他的身形停了一瞬。
“不行，那老者潜伏多年，所图必定非小，说不定一个闪失便会引发血雨腥风，我应该看一看那老者后续要干什么。”楚玉心中突然念头急转，思绪如乱麻般纠结。
当他进入房间之后，简单打量了一圈，他缓缓走到窗边，看向街道。只一眼他就看到了那卖馄饨的老者。
此时，他依旧忙碌着，身影在人群中时隐时现。
“不行，那老者既然所图甚大，必然不是我一个七品的小小弟子所能管的，我还是送我的信。”楚玉强行将视线从那老者身上挪开，转而看向路边嬉笑玩耍，吃糖葫芦的孩童。那孩童们的欢声笑语，似能驱散他心中的阴霾。
此时有两个孩童正在吃着一个糖葫芦，两人边吃边笑，还在交谈，不过他们交谈的内容楚玉却听不清。
忽然，他双眸金色光芒再度乍现。
“藏头藏尾，岂是什么好人？只是一介鼠辈罢了。我乃堂堂蓬莱山监院道成子弟子，岂能坐视不理？”楚玉目光如炬，再次投向那老人。
“几千年来蓬莱山坐镇东极抵挡妖族，始终坚守着他的使命，从来不过问世事，这下插手河国的事情，岂不是违背蓬莱山的意愿？”楚玉艰难的扭过头，目光又落回路边嬉戏的小孩儿身上。那纯真无邪的模样，似在提醒他莫要卷入是非。
此时他双眸金色光芒又是一闪。
楚玉不知道的是，此时在他丹田内，那三寸长的金色小蚯蚓，正飞速的绕着他的丹田旋转。
“蓬莱山不过问世事，那是蓬莱山，蓬莱山的弟子在外做的事，和蓬莱山有什么关系？”楚玉猛的看向那老者。
的确，蓬莱山不问世事。任凭外界发生了多么惊天地泣鬼神的事情，都和道门三圣地没有关系。
但蓬莱山不问世事，却不约束门内弟子。倘若门内弟子在外行那替天行道，功德加身之事，蓬莱山并不会过问，相反还隐约有些鼓励。
倘若门内弟子做那伤天害理之事，蓬莱山同样不会轻饶，必定亲自清理门户。
倘若门内弟子插手宗门和国家的事情，当那些势力前来问责，蓬莱山同样不会保那些弟子。
“就观察他几天，倘若几天后他还是这样子，那我就离开河国了，不能耽误送信。”最终楚玉暗自下定决心。
随后两日，楚玉如影随形，时不时暗中窥探那老人，但令他失望的是，那老人好似一潭死水，毫无波澜，依旧如往常般按部就班。
第三天。
这天楚玉在卯时便醒来，在一番洗漱之后，打开了窗户，他几乎不抱什么希望了，他估计那老人短时间不会有什么动作。
但他今天必须就要离开了，再拖估计就要耽误日子了，虽然说道成子并没有给他设定期限，但他也尽早送到好一些。
此时虽然是卯时，不过街道上的人已经多了起来，相比蓬莱山下的小镇子，尽管此时是时，但比镇子中正午还要热闹些。
午时。
那老者又准时准点的，开始摆摊。楚玉始终盯着他的身影，直到下午申时，此时摊上的人才逐渐少了起来。
可接下来那老人的一个动作，可令楚玉神情振奋。
只见那老者此时已经开始收拾馅料了，从楚玉这个角度只能望见，他笑着对一个人摇了摇头。随后他便开始收拾摊子。
不过片刻，并将摊子收拾完。按照平常老人不会这么早收摊，可今天却如此异常。
事出反常必有妖，这下终于可以一探究竟，楚玉十分兴奋，快速下了楼，冲向门外。
“天地无极，乾坤借法。隐气诀。”楚玉将自身气息和灵气波动隐藏后，偷偷尾随在老人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