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青城武馆
蒋大纯一再表示理解冉洪的苦衷。
于是,冉洪接着说道:“蒋哥,我只是大概看了一下你的店,没有做详细的调查,按照惯例,应该对商品的进货价格、渠道、库存周期,客户的购买动因。习惯,客户的售后反馈等好多方面做仔细的调查,才能得出结论,所以,我现在也只能打胡乱说,你哥子觉得有道理,就听哈,没得道理,就当耳旁风。
先说大的方面,你这鞋帽店,在我看来,从商品,到商品的陈列,到销售的方式,全都有点儿过时了,一点儿都不符合潮流。
譬如说,鞋子,原来大家买鞋,是为了啥子,是为了走路,是为了保暖,现在呢,美观逐渐上升到更重要的位置,人们会逐渐更看重款式、质量,而你现在还是以老式布鞋的销售为主,我认为,皮鞋、胶鞋或是专门用途的鞋子比如运动鞋会成为将来发展的发展方向,布鞋还是可以经营,但是做中高端的客户,是必然之路,况且,做布鞋,你做得过北京来的‘内联升’吗?”
冉洪稍微停顿了一下,往下说道:“所以,对于你这鞋帽店,我有两个想法。
一个是小调整,简单地说,调整商品结构,优化销售环境,做个详细的统计,把销售周期较长的布鞋砍掉,降低布鞋的销售比例,改进布鞋的设计、款式,同时,引进皮鞋、胶鞋,暂时生产不了,就做代理销售。
还有,就是现在的销售环境太差,客户没得一点儿购物的体验。”
说到这儿,冉洪指着店中一位正在艰难地,挤着弯腰试鞋的女性,说道:“蒋哥,你看哈,客户连试个鞋都难,把中间的一圈儿柜台撤掉,换成西式的沙发,店铺宽敞了,档次也上去了。
还有,后面的货架,全部换成玻璃的,再多装几盏灯,别舍不得这些小钱,把店铺弄得亮亮堂堂的,客户的感觉,一哈都上去了。
还有一个方法,就是大动,反正现在还能挣钱,那就先维持着,到上海去找师傅,给高薪,给份子,挖几个会做皮鞋、胶鞋的人才过来,自己生产皮鞋、胶鞋,这个也不是多复杂的事儿,到时候,再把店铺重新装修,新皮鞋,新胶鞋,新店面,再提前做好宣传,一下子亮相,不愁成为春熙路上的焦点。
对了,店名也改哈,就叫步步高,如何?多响亮的,兆头也好。”
冉洪一口气说完,蒋大纯看着冉洪的眼光,已经不止是钦佩了。
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商业经营更是如此,像蒋大纯这样的,在商海中摸爬滚打多年,冉洪的一番话听下来,他就明确地知道其中的价值所在。
蒋大纯一把拉住冉洪,“冉兄弟,冉兄弟,你说得太对了,你也别说哥子俗气,你一定要继续帮帮哥子,哥子多给你点儿车马费,千万不能丢下哥子。”
冉洪笑着说道:“不急,蒋哥,你首先要想好,大动还是小改,大动的话,过一段我要去上海,可以帮你找找师傅。”
冉洪谢绝了蒋大纯提出的去茶楼并且晚上一起喝酒的邀请,直奔姚夏家的青城武馆,急着想把昨天欠下的两桩债务还清。
青城武馆位于通惠门附近的西城边街,是一座两进的院子。
冉洪刚找到地方,就见一个身材异常魁梧、中等个头的青年,正站在武馆门口嚷嚷着什么,姚夏和几个穿着练功服的青年,则挡在武馆门前,旁边,还有十来个看热闹的,冉洪便在不远处驻足,看看怎么回事儿。
就听得魁梧青年大声地喊着:“我今天都第三次来了,你们那么大一个武馆,连和我切磋切磋都不敢,还开啥子武馆?”
姚夏硬生生地怼道:“我们是正经八百的武馆,哪有心思和你比啥子武,走开,走开,别影响我们正常的经营。”
冉洪这下大概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儿,心下一动,当下走上前去,从侧面扯了姚夏一把。
姚夏转头,见是冉洪,便对身边的几人说了句“你们堵到”,就拉着冉洪进了武馆。
“神经病,一个涪陵崽儿,非要比武较量,烦都烦死人。”还没等冉洪说话,姚夏就抱怨起来。
“这娃武功啥样?你晓得不?你能不能打得过他?”冉洪认真地发出三连问。
姚夏回答道:“这娃第一次过来的时候,我盘了一哈他的底,野路子,没啥子厉害的师承,只是有把子蛮力,我一人打他三个没得问题。”
“莫吹夸夸,我很严肃地和你说这个事情,你不是想提升武馆的生意吗?这娃就是个绝好的机会。”
冉洪怕姚夏在吹牛,打乱了他借势宣传的整体步骤。
见冉洪认真起来,又提及了生意,姚夏也正经地回答道:“按理说,打赢他,应该没得啥子问题,每年都会有几次这样子的事儿,我都很少出手,师弟就解决了。”
“好,夏哥,你信不信得过兄弟做生意的水平?”
“哪还有啥子可说,刘大爷都认可。”
“好,既然你信得过兄弟,你出去和那个涪陵崽儿说,约星期天,我算一下,今天星期三,来得及,就约他星期天上午,来这儿和你比武,时间紧急,你先去同他约好,回头我再解释。”
姚夏心中一团疑惑,但基于对冉洪的信任,再加上他本身也不怕和对方比武,遂出去与对方敲定,星期天上午九点,正式比武。
魁梧青年来了三次,这次总算达到目的,一脸满足地离开了。
而姚夏,则一头雾水地看向了冉洪。
冉洪拉着姚夏,“走,先拜会一哈你老汉儿,等会儿当着他的面,一起跟你们解释啷个回事儿。”
姚夏的老汉儿姚俊生,一看就是一副典型的武林中人做派,身材颀长,腰板儿挺直,身穿一身白色的中式传统练功服,目光锐利,两眼炯炯有神。
冉洪执晚辈礼,恭恭敬敬地给长辈鞠了三个躬,这才坐了下来,给父子二人讲述他的武馆生意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