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危机下水道
不过三秒，齐枫已经跌落到下水道底部。
出乎他意料的是，身体居然没有感觉到疼痛。
按道理来说，从近十米高的路面失去重心掉落下来，怎么说也得摔个轻微骨折，可自己居然毫发无伤。
“哪个缺德的，竟然不把井盖盖好。”齐枫一边吐槽一边站起身。
下水道的恶臭全方位无死角的扑面而来，在昏暗闭塞的环境下，一时间让齐枫无所适从。
“噼——”
将手电筒打开，借着手电筒的光，齐枫扫视着周边的环境。
手电筒散发出的光亮，带来的能见度也只有六七米距离。
而在这能够看见的七米距离内，横七竖八的躺着几具骇人的尸体。
这些尸体并不全是人类的尸体，还有一具齐枫从未见过的八脚兽的尸体。
尸体已经腐烂的不成样子，上面爬满了苍蝇、蛆虫。
“嘶——”
见此情形，齐枫不由倒吸一口凉气。
“我刚才掉下来，该不会就是摔在这些尸体上所以才没受伤的吧？”
他伸手摸向自己的后背，果不其然摸到一滩粘稠柔软的东西。
“真恶心。”齐枫用力的将手中污秽甩出去。
将手电筒朝下水道上方照去，齐枫想要看看有没有什么可以借力的地方好让自己攀爬上去。
可下水道除了湿漉漉的水渍和苔藓，没有任何凸出或凹陷的地方。
单凭双手双脚就想爬出去，无异于痴人说梦。
眼下似乎只有一种选择，那便是在下水道，寻找一些能够让自己使用的道具。
看着周围这些怪异生物的骨骸和人类的尸体，齐枫心中揣测着：
这里一定发生过一场厮杀，这些人类估摸着也是流民，想要来到危险区域淘‘灵器’，然后遇到了怪异生物。最终以惨烈的代价和怪异生物同归于尽。
“如果我的猜想正确的话，那这里应该会有这些人类携带的武器。”
齐枫屏住呼吸俯下身，一手拿着手电筒，一手伸向这几具尸体。
他本觉得乱翻尸体是不礼貌的行为，但一想到这是末世，是毫无秩序可言的黑夜末世，瞬间就摒弃了这些想法。
在一顿翻找后，果然让齐枫找到一把三十厘米长的水果刀，刀刃布满锈迹和血渍，还有几块碎肉粘在上边。
当目光在水果刀停留几秒后，脑中就浮现出关于这把水果刀的信息：
【生锈的水果刀】
【材质：合金钢】
【稀有度：白色】
【重量：1千克】
【锋利度：3-5】
【装备要求：无】
【评价：这是一把现代工艺的水果刀，适合用来切水果，不过目前看来，更适合用于防身，并有概率触发‘破伤风之刃’的效果】
‘还算不错了，虽然是生锈了，但也总比没任何防身武器强吧。’
齐枫拿着水果刀，在下水道入口刮了几下，将上面的血迹抹干净。
“入口的墙面还是太滑了，一把水果刀不足以支撑我爬上去，看来还需要其他东西为我提供更大的摩擦力。”
齐枫仰面朝天，呼吸了一口相对新鲜的空气，便义无反顾的朝下水道内继续行走。
朝着下水道内行走了几十米的距离，虽然空气仍充斥着腐臭味，但水道中的水质却肉眼可见的干净不少。
甚至有某种未知的植物从水道壁面裂缝中生长出来，根茎盘错交织，几乎盘满整块壁面。
将手电筒靠近些观察的话，能看到植物根茎里流淌的紫红色液体。
由于看不清这种植物的全貌，齐枫也无法使用鉴定之瞳来进一步了解它。
齐枫将视线重新转移到眼前未知的道路上，举着手电筒小心翼翼的前行。
偏偏在这紧要关头，手电筒出了毛病。
一会儿发光，一会儿又突然熄灭。
原本就有些瘆人的下水道在手电筒这忽然熄灭又忽然闪烁下的渲染下，显得更加诡异。
“这手电筒怎么回事？这···”齐枫停下脚步，将手电筒翻过来拍了拍，企图用拍打方式让它恢复正常。
可拍打之后，它忽明忽暗的频率就变得更快了。
“呵呵，鉴定之瞳诚不欺我，这手电筒就是个‘老古董’。”齐枫有些无奈。
尽管如此，也必须继续向前探索，寻找辅助攀爬的道具。
借着手电筒闪烁出的片刻光芒，他能看到下水道渐渐变得狭窄起来，两侧过道散落着一些果皮塑料袋等垃圾。
随着光线的移动，还有各种乱糟糟的杂物。
生锈的铁盆、发霉的白色丝袜、爬满苔藓的黑色皮鞋······甚至还有几块零散的骸骨。
“这距离下水道口也不过五十米的距离啊，怎么又变了一副环境？”
或许因为适应了前面尸体纵横交错的场景，现在看到这副景象，齐枫心中竟毫无波澜。
“或许这堆杂物会能给我提供一些有用的道具。”
齐枫撸起袖子，伸手准备在杂物堆中翻找。
突然，他看到杂物之间的缝隙中，有一只眼睛眨了一下。
当他想细看的时候，手电筒却不合时宜的熄灭了。
‘我没看错吧？刚才是有一个人眼睛眨了一下吧？’
齐枫紧张的吞咽下一口口水，慢慢将自己的左手缩回来。
‘或许是我看错了，应该是这里压抑的环境让我出现了幻觉。’
可不论心中编织出什么样的理由，齐枫仍旧说服不了自己。
他的双脚很诚实的发颤。
齐枫当下觉得，在这个鬼地方，遇见活人比遇见死人可怕百倍。
“吱吱···”
是手电筒电源连接的声响。
“窸窣”
这又是什么东西的声响？
自脚踝偏上位置，轻微传来一阵滑动摩擦声，带着凉意，握住自己的双脚。
齐枫明显感受到那是一双无比冰冷且粘稠的手。
手电筒也在这时候亮了。
杂物堆中，一个女人的头颅斜挂着，和他四目相对。
女人披头散发，脸色惨白，眼神空洞，突然咧嘴嘶哑的笑了两声。
齐枫大气不敢出，瞳孔紧缩，紧紧盯着女人。
“可以帮我一把吗？我想出来···”女人痴笑着，那对无神的双眸让人不寒而栗。
她双手已经紧紧握着齐枫的双脚，一切似乎没有拒绝的余地。
“你···”齐枫一只手紧紧攥着手电筒，几乎要将手电筒的筒身捏碎，才稍稍让自己镇静了下来。
他的大脑重新恢复运转，快速的思考着。
‘这里是黑夜世界，是末世。’
‘假如我帮了她，她不一定会报答我，甚至会伤害我。’
‘而且，她的肢体动作已经严重扭曲了，指不定就是诡异生物。’
‘所以，杀了她，才是最保险最安全的举动。’
‘这里是秩序混乱的黑夜末世，讲仁慈，那就是捅向自己的刀子。’
当齐枫心中浮现出了这几种想法后，他也慢慢掏出那把水果刀。
齐枫平静看着女人：“好啊，我帮你一把。”
手电筒的光又突然熄灭了。
在熄灭的一刹那，齐枫大喝一声，将水果刀朝着那颗头颅的方向刺去。
浓稠的液体瞬间迸射，‘哔哔啪啪’飞溅在齐枫身上。
“这里是末世，是不讲道理，不讲人情的地方。”站立于黑暗的下水道中，齐枫深呼出一口气，神色复杂的看着杂物堆：
“所以，你就永远也别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