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44.妖？
梁棋又回归到了自己当初第一次进正德馆时所分配的那间客房，他的房间前面住着白恭，后面则是于大牛。
敲了敲白恭的房间。
“直接进。”里面传来白恭慵懒的语气。
推门而入，白恭正抱着一个酒瓶仰躺在床上，原先苍白的脸庞在酒的作用下显得红润，比他不喝酒时显得健康多了。
“是师弟啊，要不要一起喝点？”白恭向着梁棋举起酒瓶笑着邀请道。
“不用了，师兄，我来是想请教师兄一件事。”梁棋将门合上。
“你说。”
“李师伯那边的弟子是不是经常出去杀妖？”梁棋问道。
白恭目光一凝，坐直身体，小声道：“师弟，你也发现异常了？”
“我只是不理解，为何师傅在宣布李师伯弟子被妖物所杀时，你们的表情都如此淡定，就仿佛……之前也发生过同样的事。”梁棋将自己的猜测说了出来。
白恭叹了口气，使劲灌下一口酒，道：“之前的确发生过，就在去年年底，李师伯的一名弟子也是出去杀妖被杀。前年，也是如此。大前年，还是如此。你懂了吗？”
梁棋背后发凉，道：“真的是被妖所杀吗？”
白恭轻蔑一笑，没有回答，反而说道：“你信不信，再过一两年，黄候也会被妖物所杀？”
“师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梁棋急道。
白恭起身，打开房门，道：“跟我来。”
两人进入了于大牛的房间，他正在捧着一本书看。
“白师兄，严师弟，你们怎么来了？”于大牛将书合上背在身后。
“找你聊聊。”白恭道。
三人坐下。
“大牛，你是七亲传对吧？”白恭问道。
“是的，我比白师兄晚来一年。”于大牛老实答道。
“那问你一件事。”
“白师兄请问，大牛知道的一定告诉你。”于大牛拍着胸脯。
“黄候有没有让你去屠村？”白恭眼神锐利。
梁棋顿然一惊，屠村？是我理解的那个“屠村”吗？
于大牛面带苦涩地挠了挠头，终究还是闷着点了下头。
“没事了，大牛你继续看书吧。”白恭说完和梁棋离开了房间，直接去了距离最近的梁棋的房间。
梁棋将房门关上，立马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白恭无奈地摇了摇头，给梁棋打了个手势，让他靠自己近点。
白恭贴着梁棋耳边轻声说道：“我怀疑，黄候是妖。”
“啊？”梁棋瞪大了眼，赶忙凑近小声说道：“化成人形的妖吗？那不是二级妖兽才能做到的事吗？”
梁棋招待桑绣儿吃烤串，也从她和两个童子口中了解到了一些这个世界的常识，亦或者说是修士基本都知晓的常识。
妖的天赋是有限的，若非经历奇遇，基本从出生那一刻便定型了，此生境界再无长进。
妖不似人一般能修行，它们只需要吸收天地精华便能成长，大多妖兽都停留在一级境界，也就是相当于修士的练气期，只有少数能打破生理极限突破到二级妖兽。
二级妖兽相当于筑基期的修士，能幻化人形，还能像修士一样施展法术。
但并不是所有妖兽都能施展法术，大多数走得竟然是炼体的路子。
比如梁棋之前灭杀的土龙妖兽，它们便是相当于梁棋此等炼体士，走的炼体的道。
如果黄候是妖，那他能幻化人形至少是二级妖兽，二级妖兽有必要来做什么武馆的亲传弟子吗？
白恭小声道：“师弟，你有所不知。这妖分很多种，我猜测这个黄候便是大妖诞下的子嗣，虽然还是一级妖兽，但仍然能化成人形。”
“师兄的猜测有依据吗？”梁棋正色。
“师弟，你知道我们武馆内有多少亲传弟子吧？”
“知道，我是新来的，十亲传，那日在后堂测试时我就看到了其他师兄师姐。如今大友师兄死了，便只剩下九个了。”
“李师伯门下的弟子总是很奇怪，和你一样。”白恭说道。
“师兄什么意思？”梁棋心底一沉，难不成让白恭发现自己身上的秘密了？
“李师伯收的很多弟子要么像你一样是外来人，要么就是李师伯出去猎杀妖物时救下的孤儿孤女，所有弟子在拜入他的门下之前就已经是炼体士了。”白恭说出了自己的怀疑点。
梁棋笑道：“这有什么？师傅之前收的黄大龙不也是在拜入之前已经成为了炼体士吗？”
“这不一样。黄大龙我们都知根知底，他之前一直在酒楼打杂，他老家是青岭村的，这我们都知道。但是李师伯收的那些弟子我们不知道是从哪儿冒出来的，就像凭空产生的一样。”白恭抬眼望着房顶。
梁棋心神猛然一震，这该不会是在诈我吧？
“那师兄你就不怕我也是妖？你告诉我这么多，那你不就完了吗？毕竟我是逃难来的，和你说的凭空冒出的倒是相当符合。”梁棋笑道。
白恭哈哈一笑，道：“你绝不是妖！”
“师兄为何如此笃定？”
白恭将头低下，小声道：“因为我接触过真的妖。”
梁棋一下子起身往后挪了一步，而后又坐会原位，问道：“什么时候？是什么妖？”
“就是黄候！”白恭语气斩钉截铁。
他努力平复内心激动的情绪，说道：“你可能不知道，黄大龙有一把玄铁长刀，那是黄候送给他的。作为交换，黄大龙要帮黄候杀死一个村子的人。这都是我无意中听到的。”
“这也不能证明黄候是妖啊？只能说他为人比较残暴。”梁棋理性分析。
“师弟，你怎么还不懂？黄候是妖，需要吸收人的精血来补充自身的气血亏空。因为妖的寿命长，所以上天为了制衡，让它们恢复气血的速度会很慢。
但妖不能自己去杀人，因为妖杀人太多会沾惹煞气，从而阻碍自身境界的提升。人去杀人虽然也会招惹煞气，但并不会阻碍炼体的进度，只会导致自身寿命削减。”
梁棋听后陷入了沉思，白恭的话虽然有一定道理，但仍然没有确切的证据。
白恭见梁棋似乎并不赞同自己的观点。
他又讲道：“师弟，那我再跟你说一件事吧。”
“师兄请说。”
“我拜入馆里时，是十五亲传。后来前面的师兄师姐一个个死去，我的排名一步步走到了前面成为了现在的六亲传。你知道师傅说的李师伯被妖杀的弟子都是什么修为吗？”
梁棋摇头。
“炼体六层，去年的是六层，前年的也是六层，大前年的还是六层，等黄候突破到六层，他也会被妖所杀。”白恭笑容愈加恐怖，看得梁棋胆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