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可悲可叹
郊区，一个破旧的厂区。
门口守着两个魁梧大汉，他们抽着烟，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昨晚新来的那个妹子，那身材，那脸蛋，真是绝了！”
其中一个脸上带着疤的大汉咧着嘴，露出一口黄牙，眼神里透着一丝贪婪。
另一个光头大汉弹了弹烟灰，嘿嘿笑着说：“大壮，你就别想了，这种女人咱们可招惹不起！”
“怕什么，不过是在这破地方待久了，难得看到个漂亮的，过过嘴瘾罢了。”
疤脸大汉满不在乎地耸耸肩。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疤脸大汉把烟蒂扔在地上，用脚狠狠碾灭。
“也不知道这苦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一直都是咱俩在这里当看门狗。”
光头大汉叹了口气，“唉，虎哥的命令，咱们只能服从。”
说罢，两人又陷入了新一轮的沉默。
只有风声在耳边呼啸，卷着地上的落叶在厂区门口打转。
而厂区内，则显得热闹非凡。
密密麻麻地聚集了许多人，各种欢呼声、呐喊声交织在一起，此起彼伏。
“哈哈哈……我就知道今天运气好，一千块，全压了！”
“李老板，你这运气可真是让人眼馋呐，不过这牌局变幻莫测，可得小心咯。”
旁边一个穿着蓝色衬衫的瘦小男子一边洗牌，一边笑着提醒道。
“哼，我心里有数。”
李老板满不在乎地哼了一声，眼睛紧紧盯着牌面，脸上泛着兴奋的红光，
“今天手气这么顺，我就不信赢不了个盆满钵满！”
此时，周围的人也都被这紧张刺激的氛围所感染，纷纷围拢过来。
“李老板这是要大干一场啊，这一把要是赢了，可就不得了。”
“是啊，不过也有可能血本无归，这赌博的事儿，谁说得准呢？”
一个老者摇了摇头。
就在大家议论纷纷的时候，发牌员缓缓地将牌发到了每个人的面前。
李老板迫不及待地拿起牌，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取而代之的是一丝不安。
“开牌！”
李老板咬了咬牙，将自己的牌猛地拍在桌上，额头上冒出了细微的汗珠，眼睛紧紧盯着其他人的动作。
周围的人群瞬间安静下来，所有目光都聚焦在那几张即将翻开的纸牌上。
“哦豁！李老板这牌最小，一千块就这么打了水漂咯！”
一个尖嘴猴腮的男人怪叫着，眼神里却透着幸灾乐祸。
李老板呆呆地望着桌上的牌，嘴唇微微颤抖，半天说不出话来。
他的手还僵在半空，仿佛仍在回味牌局开始时的志得意满。
“这……这怎么可能？”
旁边一个脸上有颗大黑痣的男人也咧着嘴，阴阳怪气地说道：
“李老板，您这财大气粗的，这点钱算啥，就当给大伙发福利啦！”
众人哄堂大笑，那笑声如同一把把利刃，直直刺向失魂落魄的李老板。
更有甚者，一个光头大汉拍着大腿，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李老板，下次可别这么莽撞了，这牌桌的钱可不好挣哟！”
“哼，我今天还不信了！”
李老板双眼通红，额头上青筋暴起，“那个啥，借我五千块，今天我要把本捞回来，再赢个痛快！”
他的声音带着几分疯狂与不甘，先前的沮丧仿佛瞬间被一腔热血冲散。
然而，周围的人听到他这话，脸上虽仍挂着幸灾乐祸的笑意，却纷纷摇头。
“李老板，这借钱的事儿可不好说，您这刚输了一千，还想借五千，拿什么还呐？”一个穿着油腻工作服的中年男子戏谑地说道。
“就是就是，咱这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可不敢随便借。”
一个烫着卷发的女人附和着，眼神里满是轻蔑。
李老板见众人这般反应，心中愈发焦急，“我李老三在这地儿也混了这么久，还能赖账不成？你们放心借我，赢了钱马上还，还有利息！”
但众人依旧不为所动。
只是在一旁继续看他笑话，那眼神就像在看一个走投无路的小丑。
这时，一个刺青男走了过来。
他身材高大壮硕，肌肉紧绷的臂膀上纹着一条张牙舞爪的青虎，在昏暗的灯光下仿佛活物一般。
并且脸上还有一道浅浅的疤痕，更为他增添了几分凶狠气息。
他迈着沉稳的步伐，脚下的皮鞋与地面碰撞发出“咯噔咯噔”的声响，每一步都似踏在众人的心尖上。
人群不自觉地为他让出一条道，他径直走向李老板，眼神里带着一丝玩味。
“李老板，五千块可不是小数目，你打算拿什么作保？”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青城镇赫赫有名的虎哥，在这一带，他的名号可谓如雷贯耳。
虎哥早年以心狠手辣在道上闯出了名堂，传闻他曾单枪匹马挑了敌对帮派的堂口，自此奠定了其在青城镇地下世界的地位。
他掌控着诸多见不得光的生意，黑白两道都对他敬畏三分。
那些小混混见了他，无不点头哈腰，毕恭毕敬，普通百姓听闻他的名字，也都避而远之，生怕招惹上无端的麻烦。
李老板一愣，犹豫片刻后，咬牙说道：“我拿青云织工厂抵押！”
“虎哥你也知道，我那织工厂生意不错，地段也好，这价值可远远超过五千块，等我赢了，立马赎回，还有重谢！”
虎哥微微眯起眼睛，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他双手抱胸，不紧不慢地说道：
“李老板，你这工厂如今可大不如前咯，外面欠的债都快把厂给压垮了吧？”
“不过，既然你有这份胆量，我虎哥也不是不讲情面之人，这钱，我借了。”
周围人听到这话，都倒吸一口凉气。
他们知道，这一场豪赌背后，恐怕是李老板最后的挣扎。
而虎哥，正像一只稳坐钓鱼台的猎手，等待着猎物一步步踏入陷阱。
“来人！”
虎哥眼中闪过一丝得逞的光亮，他大手一挥，身旁的小弟立马会意，从包里数出五千块钱，“啪”的一声拍在了桌上。
他抬了抬下巴，语气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李老板，这钱你可得好好使，咱可都看着呢，要是输了，那青云织工厂可就改姓虎了啊！”
李老板看着桌上那沓钱，咽了咽口水，手都微微有些颤抖，他咬着牙回应道：
“虎哥放心，我肯定能赢回来，绝不会让你吃亏！”
说罢，他便迫不及待地重新坐回牌桌前，眼神中带着孤注一掷的决绝。
周围的人见状，又开始围拢过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