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老天开眼
窍穴是好玩意儿，妙用无穷。
像唐易这些走邪剑路子的，会在窍穴中养炼剑灵、剑蛊、剑虫等等，还可以养一些其他乱七八糟的东西。
走魔武路子的修士会用各种资源不断淬炼全身窍穴，把肉身淬炼的坚若磐石，堪比金刚不坏，无比强大。
开窍没有坏处，开的越多，好处越大，一些特殊法门需要贯通各种窍穴，如唐易以先天七窍养炼邪剑灵，经常淬炼先天七窍，随便搓搓脸，就可以改变容貌。
即使什么都不养炼，也不需要刻意淬炼，只要将双手打开个千儿八百个窍穴，法力注入之后，亦比魔爪，摸谁谁发麻。
也可以专注淬炼一道窍穴，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淬炼个百八十年，一指头就可以点死人。
什么是法门。
这就是法门。
歪门邪道的法门，没有那些花里胡哨的七玄八妙，就是用海量资源淬炼出来的。
“不愧是赤灵煞，果真适合开窍！”
唐易食指指尖的一道窍穴，已经在外面断断续续磨练小半年，本就差临门一脚，进来之后没多久，利用凶猛的赤灵煞直接打开。
“外面的阴邪煞气，虽然也属于煞气，优点是侵蚀性强，也比较凌厉，缺点很明显，少一股子猛劲儿，只适合慢慢养炼邪剑灵……”
站起身，抖了抖衣袂，琢磨着阴邪煞与赤灵煞的优缺点。
“赤灵煞凶猛异常，尽管吸食的时候风险较大，磨练窍穴更如烈火焚烧痛不欲生，但不得不说，用来开窍势如破竹……若是用来养炼邪剑灵的话，会直接烧死……唯独开窍，效果立竿见影，相当显著。”
他并没有继续开窍，这是一个水磨豆腐的细活儿，根本急不来，在外面开个大差不差，进来之后可以借助赤灵煞冲一把，若是直接用赤灵煞一窍开到底，身子骨扛不住。
唐易进来短短几个时辰，一边维持法衣的运转，加上吸食赤灵煞用法力辅助开窍，体内的法力已经消耗将近一半。
将四面旌旗收入囊中，从袋子里掏出一个白玉瓶，仰头吞下一粒丹药，张开嘴又扔进去三粒灵谷子，抬手间从储物袋里捞出来酒壶，噙着壶嘴，吸溜一口小酒儿，这才将丹药咽下。
丹药不大，灵谷子更小。
可能是上辈子的习惯，吃药必须喝点汤汤水水，不然咽不下去。
“随便逛逛吧……”
休息片刻，打算趁这点时间到处溜达溜达，碰碰运气。
……
……
赤云窟很大，听说深处很容易碰上灵煞云烟，若是运气好，碰上一团，恰好没有人的话，可以收集起来，不过根据那些老邪修说，大部分情况，即使碰上灵煞云烟，十有八九也会有人争抢。
唐易这次是有备而来，家伙事什么的都早已准备好，就是不知道有没有这个运气。
“这帮老邪修，头上顶着杂役弟子的名头，修为却是不低……”
一路溜着赤云窟的边，慢慢向前走着，沿途之中发现几个人，有的插旗纳灵，也有的与他一样到处踅摸，这些邪修子不仅有两斗法力的，也有三斗法力的主。
他们这条船比较乱，由于周槐失势，内斗的厉害，三个把头在暗地里互相捅刀子，各自的亲信早已死的干干净净。
其他船上大把头独揽大权，船上的杂役几乎都是自家亲戚，多年来靠着各种孝敬，吃的五饱六饱，七大姑八大姨什么的也都跟着享福，修为实力提升的自然不慢，人家走的都是家族企业，周槐这条破船没法比，亲儿子都没培养起来，如若不是自身实力够硬，早被人悄咪咪的弄死在外面。
尽管每次蛇道人检阅的时候，周槐都自称两斗法力，但也只是嘴上说而已。
他听吕鹏说过，周槐打从坐上大把头这个位置的时候就是两斗法力，这都已经过去整整二十多年，怎么可能还是两斗法力。
“嗯？”
察觉到不对劲儿，周边的赤灵煞突然变得强烈许多，滚滚热浪不断翻滚，清楚记得上次碰见灵煞云烟的时候好像也是这种情况。
“该不会……”
当下没有犹豫，快步向前奔跑。
果不其然，前面有一团密布的云雾正顺着赤云窟的墙壁向这边漂浮，云雾如火，更如一团火云冒着烟气。
唐易一眼便认出来，这就是灵煞云烟。
“老天爷开眼了！”
他并没有立即冲过去，而是祭出神识，先是探查一番，发现四周无人，这才快步过去，祭出一面聚灵旌旗插在下面，一道法诀打过去，随着旌旗上纹路闪烁，漂浮的赤灵煞被缓缓汇聚在旌旗上，顺着旗杆向下流动。
唐易强忍着心头的激动，祭出瓶子，放在旗杆下，小心翼翼收集着灵煞云烟。
“可千万不要来人啊！！”
说不紧张那是假的。
这活儿他是第一次干。
也是头一次收集灵煞云烟。
这团灵煞云烟不算小，如果能全部收集起来，足够开两道窍穴可能还不止。
“有点慢啊……”
唐易祭出神识探查着四周，生怕有人过来。
“快点！再快点！”
大片灵煞云烟正顺着旌旗汇入瓶子，还有剩下三分之二。
“妈的！”
怕什么来什么。
终究是有人来了。
唐易心念如电，决定前去狙杀。
来人是一位看起来三十多岁的男子。
好消息是从气息来看只有两斗法力。
坏消息是这男子身上的法衣看起来很不错。
那男子赶过来，发现灵煞云烟之后，亦是面露大喜，紧接着便是惊恐，因为九道邪剑灵冒着滚滚黑烟，蕴含着凌厉的阴邪煞气，带着一阵刺耳的尖啸从四面八方飞掠而来。
见此一幕。
男子面如死灰，疯狂催动法力运转身上的法衣。
尽管他的法衣相当可以，却依旧挡不住袭来的邪剑灵。
咻——
一道邪剑灵首当其冲，直接穿破他的法衣，从胸膛贯穿过去。
咻咻咻——
九道邪剑灵瞬间穿透他的全身，破开九个血窟窿。
“啊——”
男子怒吼一声，临死之前全身法力化作一道光柱冲天而起，衍化出一道气势磅礴的巨剑砸向唐易。
可惜。
太迟了。
唐易早有准备，一个夺步，窜到十米开外。
轰！——
巨剑落下，砸出来一个大坑。
而男子全身上下被九道邪剑灵来回穿透，穿出足足二十七个血窟窿，早已死的透透的。
他跑过去，直接将男子的尸体收进储物袋，瞧了一眼大坑，呢喃道：“这厮应该是重剑洞的……这一手重剑诀威力着实不小！”
邪修子之间的厮杀，简单又粗暴，没有任何花活儿。
大家都是在背阴关这地界刨食吃的主，只要涉及到抢资源，见面就是杀招，出手慢一步，当场暴毙！
来不及惊叹，回去继续收集灵煞云烟。
灵煞云烟还剩下三分之一。
快了！
还有一点。
“再快点！”
唐易有些着急，刚才打斗的时候，对方临死放出一道重剑，闹出那么大动静，必会招来其他人。
终于！
全部灵煞云烟汇入旌旗流入瓶子中。
还没来得及高兴，发现又有人疾驰而来，赶紧将旌旗与瓶子收入囊中。
神识一扫，顿时大惊失色。
来人是一位老太婆。
他认识！
不！
不算认识，而是在剑蛇洞见过这位老太婆，只知老太婆也是剑蛇洞的人，至于叫什么，并不清楚，可能是蛇道人的亲戚。
那老太婆身上并没有穿法衣，身上却是披着一层淡淡的流光，这是护体法罡，只有修出四斗法力的修士贯通全身经脉，法力在体内游走小周天后才能形成护体法罡。
老太婆身形矮小，裹着一袭黑袍，拄着一根黑玉拐杖，盯着唐易。
唐易没有动，而是背手站在那里，站的很直，与老太婆对视着。
他也没有祭出自己的九道邪剑灵，就连身上的法衣也没有催动法力维持，用肉身硬扛着漫天的赤灵煞。
高手。
就要有高手的气质。
祭出邪剑灵伺机待发，只是心虚的表现。
强者不需要这么做。
尽管。
面对老太婆，唐易觉得自己没有什么胜算，周槐有一句话说的很对，法高一斗，气盖三头，力压六重。
越级杀人，手头没点压箱底的法宝，一般人做不到，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摆出一副强者的姿态。
不指望能吓退对方，只要能让对方忌惮一二便可。
“刚才那人……”
老太婆先扫了一眼地上的血迹，又看了看远处的深坑，最后目光落在唐易身上：“是你杀的？”
唐易没有回应。
甭问。
问也不会说。
高手就要有高手的姿态。
“桀桀桀！大妹子！这回看你往哪跑！”
莫名。
半空中传来一道阴森的奸笑，应声出现的是一团猩红血雾。
“狗东西！”
老太婆怒骂一声，纵身跃起，整个人化作一道剑蛇，朝着猩红血雾冲去。
趁此机会，唐易撒丫子就跑，不顾一切的运转全身法力，拼命往外跑。
一边跑，一边搓脸，从储物袋捞出另外一件法衣赶紧换上。
憋着一口气跑到门口，直至从赤云窟跑出去，紧绷的神经这才缓缓松开。
“这地方简直太乱了，进来一次害怕一次……下次还来！”
从赤云窟出来，唐易跟着众多杂役向山下小镇走去。
这回运气不错。
捞到一瓶子灵煞云烟，短时间至少可以打开两道窍穴。
“那老太婆是什么情况？”
唐易边走边思索。
今天去赤云窟的基本都是山下小镇的杂役弟子，老太婆可是在赤云山剑蛇洞混的主，连周槐这种记名弟子见了都得恭恭敬敬的喊一声前辈，可能还得喊一声姑奶奶。
在他想来，老太婆这种人，手里应该都有内府牌子，跟亲传弟子一个级别，可以随时随地进入赤云窟，完全没必要在这个时候去凑热闹。
“正常情况下，老太婆如果想想要夺灵煞云烟的话，应该动手抢吧？”
“她上来第一句话，竟然是询问刚才那人是不是我杀的？”
“有点不太对劲儿啊……”
“难道是她亲戚什么的？这也不该啊，男子一看就是重剑洞的，如果是亲戚，按理来说应该安排入剑蛇洞吧？”
……
……
唐易并没有在小镇上停留，一路跑到乌鸦岭。
这是他的地盘，比较安全，岭上邪祟漫天飞，一般人根本不敢上来。
进入半山腰的荒废洞府中，来到石室里面，抬手间扔出一具尸体。
男子全身到处都是被邪剑灵贯穿的血窟窿，整个人也已面目全非，身上的法衣也破了，当时情况紧急，也没来得及将男子养炼的邪剑灵收入囊中，好在还有一个储物袋。
“这是……”
将储物袋里的东西倒出来，目光顿时被一套玉简卷轴吸引。
打开卷轴，上面布满一粒粒星点，神识探入，神情立时大喜。
这是一部手札！
确切的说应该是一位修士修炼重剑诀记录下来的修炼笔记。
“这么久了……终于捞到硬货了啊！”
唐易这些年人也没少杀，可能杀的都是跟他一样的杂役弟子，袋子里根本没有记载法门的玉简卷轴，更不可能有这些珍贵的修炼手札。
他现在什么都不缺，就缺法门。
而且，手札这玩意儿，比那些法门要珍贵多的多，因为里面承载的是一位修士毕生的修炼经验笔记。
赤云山三十六座洞府，各有不同。
他们剑蛇洞，修炼的是剑蛇诀，主打的是千变万化，剑诀一出，邪剑灵如一道道剑蛇从四面八方围剿。
重剑洞，修炼的是重剑诀，主打一个重剑无锋，蕴含浩荡磅礴的剑威，只要挨上一道，当场镇杀。
“这回好了，我本来还想着去周槐那里弄来剑蛇诀，现在有了一部重剑诀的修炼手札，啧啧……我现在有九道邪剑灵，已经开出一道窍穴，还有一瓶灵煞云烟，可以打开两道窍穴……”
如此一来。
便与自家师傅蛇道人一样，养炼十二道邪剑灵，等把重剑诀研究明白，十二道大如山岳的重剑砸下来……
“好啊……真好！终于有法门可以修炼了……”
咦？
正高兴感慨着，发现储物袋里还有一个袋子，那个袋子竟然会动。
什么鬼？
活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