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疯言疯语
破案了！
张山眼睛微眯，马上连猜带分析，想清楚了事情的原委。
十有八九是王宗敏由着自己的习惯，在宿舍里又随便“我打赌”了什么，却没曾想会被杨凡记在心里。
打赌的内容，肯定与他张山相关，很有可能赌的就是他不是真的在认真学习或者坚持不了几天。
结果他连着两周都在认真学习，让王宗敏无形当中赌输了。
杨凡便寻了机会狠狠奚落了王宗敏一顿。
这绝对是杨凡做得出来的事，这家伙心眼忒小，非常记仇。
呐，这不又当着全班同学的面，狠狠嘲讽了王宗敏一通吗？
想到这里，张山先是面无表情地瞥了王宗敏一眼，然后意味深长地看着杨凡，沉声说道：“杨凡，我不管你和王宗敏之间有什么矛盾，这是你们的事。我在这里奉劝你一句，千万别拿我当冤大头，搞什么你骂了王宗敏，却让我来吸引仇恨的事！”
这句话说得杨凡脸色有些不自然，直接把他的阴暗心思全部点破了。
他本想狡辩一下，就像他平常做的那样。
但是迎上张山那双深邃而又压迫力十足的目光，嘴唇已经张开却莫名地不敢说话。
王宗敏恍然听懂了什么，但他不认为自己有错！
于是狠狠分别剜了张山和杨凡一眼，然后涨红着脸和眼睛，低头闷不吭声回了他的座位。
“啧啧啧……没想到杨凡你是这样的人，这么喜欢挑拨离间！”
班里同学中突然有人拉长了音调，阴阳怪气开口。
这是直接冲着杨凡去的，大概率以前吃过类似的亏。
“你……你别胡说啊，我哪有挑拨离间。”
杨凡这时挣脱了先前那种莫名怯惧的状态，磕巴了一下以后，想要把自己的形象找补回来。
可惜时机不凑巧，或者说他们这几个爱打篮球的人卡时间点卡得正好。
叮铃铃的铃声这时响彻校园。
晚自习开始了。
负责监管高三（2）班今天晚自习的物理老师诸绍红已经来到了教室门外。
杨凡没了说话的机会，只能恨恨地瞪了一下张山，然后无奈走回他的位子。
“嘴皮子挺利索啊。”
姜蓉嘴角含笑点了张山一句，便收了心思，专心刷题去了。
张山笑笑不说话，同样开始专心刷题。
想要吃上外贸这碗饭，嘴皮子不利索可不行。
……
小道消息传播的速度永远比风还快。
两节晚自习结束没多久，铅山一中高三年级理科的实验班0班，另外两个理科重点班1班和3班，都有不少学生当晚就知道了三件事：
一是王宗敏爱吃屎；
二是小心杨凡，这家伙喜欢阴人；
三是张山自信能在一模中拿下500分。
不过这三件事只是稍稍引发了一阵议论，便没太多人在意了。
大家都很忙，乐子听一听就是，不可能专门抽时间去关注后续。
只对几个当事人产生了一些影响。
105宿舍，王宗敏和杨凡一回来就开始顶牛。
两人倒也没敢打架，只是疯狂对骂。
一个骂对方卑鄙小人，挑拨离间，生儿子没屁眼；
一个骂对方gay里gay气，龟公兔子，夹不紧屁股，一裤裆的屎。
可劲儿互相揭短，非常抽象。
这让一心想和“话恋”女友煲电话粥的吴万里烦不甚烦。
“你们要吵出去吵！”
腾的一声，吴万里一拳砸响床板，脖子青筋暴起，超大声吼道，“不要在寝室里吵到老子，再吵，老子把你们卵都捏爆掉！”
坐在床边戴着耳机N刷《仙剑三》的杨霖笑眯眯瞥了吴万里一下，眼中满是鼓励，鼓励吴万里再吼几句。
但吴万里没有再吼出声，只是瞪着一双血红的眼睛，盯着杨凡和王宗敏两人看。
盯得两人脸色非常不自然。
高二的时候，吴万里和人打过一架，直接把对方干得小腿粉碎性骨折，是个狠人。
这家伙有五个姐姐，从来不需要担心什么前途不前途的，所以不怕违反校规校纪。
说要捏爆他们的卵确实有些夸张，但绝对敢冒着临近高考却被学校开除的风险，狠狠揍他们一顿。
一回来就进盥洗室洗澡的“首富”李家成这时候顶着一头湿漉漉的头发走了出来。
他环视宿舍一圈，呵呵笑道：“真是好玩，人家张山在刷题、复习，你们两个在这里因为他吵个不停，也不晓得可以吵出个什么名堂。”
有“首富”的打岔，吴万里吼骂过后宿舍里的怪异氛围也就破掉了。
杨凡和王宗敏顺势有了动作。
两人几乎同时往宿舍外走去。
前者也去自习室看书，后者则去找女朋友约会。
是的，总是被人戏谑调侃娘炮或者gay的王宗敏谈了女朋友，而且非常恩爱。
“终于清静了。”
两人走后，杨霖摘下耳机，舒服地叹了一口气。
正在回拨话恋女友电话的吴万里白了杨霖一眼，没好气哼道：“你这个大屁股不管碰到什么事，就晓得往后头躲，跟个缩头王八一样。”
杨霖嘿嘿一笑，并不辩解。
能有嘴替，为啥要自己得罪人？
李家成这时把脏衣服塞进桶里，往水池下放好，一边走向他的床铺，一边好奇问道：“你们两个话，张山这次一模，能不能考上500分？”
“鬼晓得！”
杨霖起身往盥洗室走去，口中无所谓说道，“他就是考600分都不关老子的事。”
吴万里更不在乎这些，把被子一拉，蒙住脑袋就黏黏腻腻地煲电话粥去了。
李家成只好自言自语感慨：“我总感觉张山这个启债鬼变了好多，跟以前比就像两个人一样，该不会是鬼上身了吧？”
杨霖拿好毛巾、洗发水和沐浴露，正要进盥洗室，听到这句话忍不住停下脚步。
他拧着身子对李家成的荒诞想法吐槽道：“你还不如说他是从十几二十年以后重生回来的，为了不再错失他的姜哥，所以浪子回头，浴火重生呢。”
李家成登时被逗笑了，过了好一会儿才停下笑声。
除了小说里，世上哪有什么重生，什么穿越？
一个个看小说都看疯了吧？
不过，颇有家资的张山都浪子回头了，我也不能掉队啊。
于是李家成坐进被窝里，没有如往常那样掏出MP4看小说，而是捧起了试卷……
临时抱佛脚！临时抱佛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