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唐盛产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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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做个好人(求追读)

“......哥哥真是神了,确实如此,他阿娘早早去了,如今的母亲是父亲续弦所娶。”铁棍眼睛瞪得溜圆,佩服无比。

李象松口气,他都预备着不是,再说抱来的,或老王帮忙的了。

所幸,古人不像后人那般复杂。

“原来竟是如此,竟是如此简单。”一众人感慨不已。再看李象的目光如同看神人:“原来哥哥早看出来了,怪不得会相信他。”

“诶,不可武断,我不是神仙,也只是猜的。”李象没有居功,也看不上邀这点名声。

因为有时候眼睛看到的也会骗人,他更多的还是在赌。

正所谓,牛羊成群,猛虎独行。

离群索居者,不是神仙,便是野兽。

他是听铁棍所说那人过的极惨,住乱坟岗,没生计来源,瘦成那般模样,竟也没死。

便知此人多半是个有大本事的。

因此赌一把,输了,付出的不过一点信任罢了。

赢了,那便取来骊山一块砖,赐你福报与金砖。

“所以你们记住,行有素履,事有成迹,一人之毁未必可信,积年之行不应顿亏。不要相信自己的耳朵,要相信自己的眼睛,亲眼所见才可信。”李象告诫道。

当然亲眼所见也未必可信,但对游侠们够用了,他们应是到不了那个境界。

“......”

见众人不说话,李象又告诫道:“正所谓三人成虎,众口铄金,积毁销骨,人言可畏。要慎言慎行,慎行者不为他人所毁,慎言者,不毁他人。”

众人低下头去。

李象再次教育道:“立身一败,万事瓦裂。积善三年,知之者少,为恶一日,闻于天下。日后切记君子慎独,暗室不欺心,独处守法度,切不可行差踏错半步,不然悔之晚矣。”

见众人还是不说话,李象怒了:“你们已经厉害到如此地步了吗,连我的话都听不进去了?”

一众人见李象怒了,惊慌不已,又不好意思说听不懂,一个个臊眉耷眼。

还是铁棍耿直:“哥哥,不懂。”

一番话说的其他人脸红不已。

李象摆手道:“我都说过你们也不必太过谦虚。你看,又谦虚。”

“哥哥,我们是真不懂。”坤鸣说了一声。

李象信他这个老实人。

“哦,原来是这样。”李象面色一缓说道:“那我便教点你们能听懂的。”

“哥哥请说。”众游侠纷纷抱拳。

“做个好人。”李象正色道。

“......”游侠们面面相觑,我们?做个好人?你看我们像好人样吗?

“听懂了?”李象问,目光犀利,逼视众人。

“懂了,哥哥。”游侠们纷纷点头,表示真的懂了,快收了你那神通吧哥哥。

李象这才收敛眼中锋芒。

“好,既然懂了,那便跟我来。”李象振振衣袖,提了提腰带,一副准备大干一场的模样。

“哥哥,我们去哪里?”游侠们不解。

“教你们做个好人。”李象模样神神秘秘,脸上泛着游侠们看不懂的光辉:“带你们送温暖去。”

“马叔,东西都备好了吧?”

“大郎,放心。”马叔赶来一辆马车。

马还是那匹似曾相识的老马,车却不是那四处漏风的车了,换了个严严实实的新车厢。

“坤鸣,苟盗,铁牛,荆轲,豫让,随我走。”李象坐在车辕上,挥舞着马鞭跃跃欲试:“我来赶车。”

“哥哥,豫让喝醉了。”苟盗小声提醒道。

“喝醉了也把他搬来。”李象摇头,说过要带你们送温暖去的,一个都不能少。

“我也去?”荆轲诧异。

他这么懒散的人,带他去干什么。

李象给他一个眼神自己体会。

然后马车启动。

铁棍一脸懵逼:“我还没上车呢。”

前方远远丢来一句话。

“泥泞而识马,落难而识人。

铁棍,给你一个挽回的机会。去春明门候着那匹千里马,我猜测其多半止步于城门,不会入城。”

“你去把他抗回来。”

“扛回来便是你的造化,扛不回来你也别回来了。”

......

长安城一百零八坊,其中东西两市,各占据两坊的面积。

这西市四面有坊墙围着,每面各开两道坊门。

李象如今正架着马车,往西市南坊门而去。

马车一路出了坊门,直往城南而去。

要说长安城整体布局,正如白居易的一首诗所描写。

百千家似围棋局,

十二街如种菜畦。

遥认微微入朝火,

一条星宿五门西。

各坊形制面积可以规划,但贫富问题无法规划。

长安城贫富整体情况而言,越往北越富,因为皇城在城北;越往中间越富,一条朱雀街贯通南北,两侧之坊得天独厚。

另外,四面城墙靠近城门处的坊也能占据一个交通便利。

东南角有个曲江池,曲江池畔有个芙蓉园,乃皇家禁苑。

也能沾几分皇家贵气。

唯独西南角的几个坊除了一个封闭,什么也不占。坊户贫困情况格外严重,为长安城之最。

达官显贵不会住在这里,历史名人故居都很少。

车厢内,一下挤了五人,显得格外局促。

就连醉酒的豫让都给挤醒了。

他睁开眼,便看到眼前黑咕隆咚。

身下晃动,似乎是在马车上。他推了推,窗户和车门纹丝不动,似乎被人从外面锁上了。

透着一丝古怪。

他伸手摸去,四周软乎乎的是人。

又向下摸去,硬邦邦的不知是何物。

“铜钱”苟盗小声道:“是铜钱。”

他似乎能在黑暗中视物,发现了豫让的动作。

说完又加了一句:“好多开元通宝,我数了,有二十贯。”

“你怎知道有二十贯?”豫让下意识问道。

换做寻常,他本没这般多话,也不爱理人,只爱酒。

但现在情况怪异。

他一醒来怎到了马车上,还跟别人挤作一团。还有,他觉得自己被暗算了,不然怎只有他坐在铜钱上。

硌的......疼。

黑暗中苟盗似乎嘿了一声,透出一股得意劲:“我这双手,一掂便知轻重,分毫不差。这些铜钱我掂量了,一百二十八斤,可不正是二十贯么。”

“这是去哪里?”豫让疑惑道。

“或许是去买东西?”迟疑了会,苟盗才说道,语气也不太镇定。

“买东西怎会带这么多人,买了放哪里?”沉默寡言的坤鸣也忍不住出声了。

实在是李象行为太过神秘,让他们完全摸不着头脑。

铁牛知道自己脑子笨,因此只听不说。且他体格最大,窝着也最难受,全身都被汗浸透了。

“是去散钱。”一道声音突然说道,是一直没参与进来的荆轲。

“你怎知道?”苟盗下意识问道。

“我怎知道”荆轲无意识重复了一句,好半天才说出一句让众人惊掉大牙的话来。

“因为我跟踪过社首。”

“嘿”黑暗中,几人似乎“看”到荆轲在咧嘴笑。

只是不知在嘲笑谁。

他这话信息量太大,让几人一时之间不知如何开口。

好片刻后,苟盗才嘀咕道:“哥哥说带我们送温暖去......神神秘秘的,让人看不懂。”

荆轲没回答,过了一会淡淡说了一句:“常安坊到了。”

路陡然颠簸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