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西市智多星
“大家礼仪教子弟，小家恶声训儿郎。”李象看不过，在赵胡儿阴毒的目光中，上门喊出了赵大郎。
带着他一块巡街。
“李郎，我如何才能学会你那一身气度。”赵大郎面色愁苦道。
方才李象面对他阿爷的穷凶极恶，也不曾变过面色，始终淡然处之。两相对比，他阿爷就像一条发疯的恶狗。
“要多吃谷物。”李象轻声道：“正所谓食肉者勇敢而悍，食谷者智慧而巧，食气者神明而寿，不食者不死而神。”
“胡人勇而有余，智慧不足”
“多吃谷就好了”
“可是我天天吃啊”赵大郎不解。
“多吃蒸饼，汤饼，少吃胡饼。”李象说道：“胡饼火烤制成，人吃了易心浮气躁。”
“多吃谷就成吗？”赵大郎又问。
“好不够，还要读书。”李象又说道。
“读什么书？”赵大郎追问。
“读孟子，孟子适合年轻人读，因为他雄辩，长人志气。”李象解释道。
“那老年人呢，读什么书？”赵大郎又问。
“读孟子，孟子适合老年人读，因为他有力，养人气魄。”李象解释道。
“......”赵大郎。
李象轻轻一叹，经赵胡儿一闹，不光赵大郎心情低落，连他心情也受影响，走在繁华的西市，却提不起心气。
家中不宁，生父不肖。
不光赵大郎，他也有一个不肖父啊。
李承乾若不那么悖逆，没有被废的风险，他好不容易穿越而来一郡王，恐怕早就享受起生活了吧。
何必寄身在这三教九流，蝇营狗苟的西市。
前世牛马一辈子，没想到到了这大唐，一切还要他自己打拼。
“少年应有鸿鹄志，当骑骏马踏平川。”李象深吸一口气，朗声道。
“多谢李郎安慰于我。”赵大郎感激道。
“我在鼓励我自己”李象撇了他一眼，没好气道。
“哦”赵大郎有些失落。
心气还未完全提起来，李象又大吼一声：“须知少日拏云志，曾许人间第一流。”
“多谢李郎安慰于我。”赵大郎再次感激道。
“我还在鼓励我自己”李象又瞥了他一眼道。
赵大郎低下头去。
“铅刀有干将之志，萤烛希日月之光。”李象又说了一句。
赵大郎没吭声。
“这句是鼓励你的。”李象对他说道。
“谢谢，谢谢李郎”赵大郎感激无比，差点落下泪来。
“今日教你一句话，记住，君子藏器于身，待时而动，受人之辱，不动于色。”李象大声道：“收起你脸上那副愁容。”
说完，李象大笑三声，尽吐胸中浊气，大步向前走去。
心情终于变得激昂起来。
周遭环境也随之变得嘈杂，生动起来。好像一副市井画，画中人物一切都活了过来。
“大郎”
“大郎，遇到了什么喜事，心情这般好。”有商户打招呼道：“说出来，也让我们喜乐喜乐。”
“刘掌柜，生意兴隆”李象拱手笑道。
“借大郎吉言。”刘掌柜来到门口，笑容满面的拱手。
“大郎，别光恭祝刘掌柜，也来我家铺子逛逛，让我家沾沾大郎的财气。”旁边有人插话道。
“是呀，大郎，快帮我想个招，我这饭肆生意日渐低落，怎么能多长些进项。”胖胖的马掌柜拉住李象不让走。
“那还不简单，马掌柜你少抠点门，多给些饭量，生意就好了”李象一笑。
“不抠门不行啊，这马上入冬了，菜蔬价格猛涨，多给些就亏本了。”马掌柜不住摇头，不成，不成。
“那好办，记住：盘变大，量变少，空的地方放根草；抹点酱，撒点渣，一盘卖人八百八。”李象哈哈大笑，说完就走。
周围人群轰笑，“大郎这个主意好，马掌柜快学了去。”
马掌柜被臊的满脸通红，不住的朝周围人拱手：“他诽谤我啊，他诽谤我啊”
一时间，周遭充满了快活的气息。
“大郎，快再说说你那生意经，让俺们长长见识。”有胖大妇人拦住了路，不让李象走，非让他说上一段。
高高的胸脯顶着李象胸前，让他难以脱身。
两旁商户也出得门来，期待的望来，口中满是附和声。
李象淡淡一笑，双手一拍：“好，记住了。今日教你生意经，切记。
只要你往上摆，就会有人买。只要你摆的多，就会有人摸，只要货干净，客户就高兴。只要东西好，买卖就能干到老。只要有回头客，生意就有起色，只要能吃亏，客户堆成堆。
坐商变行商，财源才能达三江。买卖会算账，生意才兴旺，见人三分笑，客人才跑不掉。客户开了口，生意才能到手，不怕买卖小，就怕客户少。”
说完，见众人都呆愣在原地，默默思量。
李象哈哈一笑，绕过妇人闪身而去。
片刻后，有人回过神来，轰然叫好。更有人拍手称是，巴掌都拍红了，赞同的无以复加。
“好，不愧是西市智多星，真是让人叹为观止”
“是呢，言语虽简简单单，却让人醍醐灌顶”
“大郎，我家男人何时能像你一般聪慧？”有年轻妇人，抛来媚眼。
身后男人，一怒之下，怒了一下。
不敢吭声。
“王家娘子，记住一句话：吾夫虽傻，但忠如犬马，别老是打你家男人。把他打死了，你就没人打了。”李象笑道。
妇人身后男人一感激之下，感激了一下。
“大郎说的哪里话，这粮行谁不知奴家最贤惠，只有夫君打奴家的份，奴家从不打人。”妇人娇滴滴道。
“这话我却是不信，好汉从来不打妻，好狗从来不咬鸡，王家大哥一看就是老实汉子。”李象摆摆手。
妇人身后男人越发感激了。
然而随着娘子一个冷眼抛来，瞬间蔫下来。
“大郎，大郎，我们给你送老鼠来了，你看多肥呀。”两个孩童提着肥肥的老鼠，老远就冲李象叫道。
“好，辛苦阿丑，阿猫，给你们钱。记得送去豆腐坊，知道豆腐坊吧？”李象欣喜不已，盯着老鼠口水都要流下来了。
一人两文。
“知道，西市谁人不知道。”两个孩童拿着铜钱，高兴坏了。
“哈哈，大郎还是口味独特，有那鲜嫩羊肉不吃，偏爱吃鼠肉？”有商户不解，摇头道。
“哈哈，吃不起羊肉，只能拿老鼠解解馋。”李象打了个哈哈。
“大郎说笑了，西市谁不知你家生意好，东西是人求着买，偏偏你家不多生产。”
赵大郎跟在身后，望着李象背影。
他亲眼看着李象在这熙攘的西市如鱼似水，一路畅通无阻，无论老少，所有人都与他亲近。
彷佛自己也与有荣焉。
听闻李大郎出现在这西市，还不到三年，就经营下如此人脉，越发让他崇敬。
他的脸色也随着升温的周围气氛，而变得通红。
直到他听到一阵童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