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新欢旧爱情难断?
一座偌大的山头的空旷练武场上,徐文从正屏气凝神,他体内气息流转,不断的将力量汇聚于指尖一处。
突然,他眼一睁,右手二指往前一指,一道雄浑至极的气息以排山倒海的气势往前直冲而去。
四周的空气被剧烈搅动,就连远处的树林都在这股气流下剧烈摇晃。
这股狂暴的气息不偏不倚的打在了前方不远处的山峰上,整个山头在一瞬间被抹去表层,就像一个被剥了皮的红薯一般,显露出底下的岩石,而土层则几乎尽数被摧毁。
徐文从看着前方的山峰,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说道:“还是不能将整个山头削去,可惜。”
“哥哥也不必对自己如此苛刻,你的进步已经很快了。”
他的言语中透露出懊恼的情绪,恰好被秦妙音听去了,被对方开口劝慰道。
徐文从回过头来,映入眼帘的正是身穿白色裙子,扎着丸子头的可爱妹妹——秦妙音。
女孩笑靥如花,手里还拿着一个折纸风车,双手举在胸前。
徐文从微笑着接过,看着转动的风车,两人都笑了。
“还是搬回来这里比较好,地方也大,适合你练功!”
秦妙音一脸幸福,张开双臂,仰着头,仿佛要将这一切拥入怀里。
“是啊,回来真好。”
徐文从抬头看了一眼这片熟悉的天空,沉浸在回忆的感受中。
空中的残云被清出一道巨大的空隙,宛如云层被劈开了一般。这是他刚才的杰作。
“不过,还是有些不一样……”
秦妙音的话勾起了徐文从的好奇,他问道:“是吗?哪里不一样了?”
秦妙音指了指四周的山头,脸上故作严肃的说:“这些山头以前可不是这样的!”
徐文从闻言,环顾四周,看完后不由得哑然失笑。
四周的山头全都是光秃秃的,都在他练功的时候不知不觉的被打的面目全非了。
“好妹妹,你就知足吧。过段时间,可能连秃皮的山头都没了。”
秦妙音顿时就不服了,说道:“那可不行!这山我看了那么多年,也有感情了,你把它们打飞了,你得赔偿我!”
说罢,小姑娘就伸出了她那白皙的芊芊细手,一副索赔的样子,像只金丝雀般好不骄傲。
不料徐文从一笑,一把拉住了金丝雀的小手,不顾她眼神中的意外,直接把她拉入怀里。
秦妙音娇羞的低头笑了,她另一只手轻轻捶打着对方的胸口。因为世俗的教导和金丝雀的高傲告诉她,就算内心再开心也要矜持一点,虽然这看起来更像打情骂俏。
事实也确实如此,徐文从低下头看着怀里脸上挂着笑的秦妙音。这一刻,两人对上深情的眼眸,情不自禁的拥吻……
中午时分,徐文从将刚刚炒好的菜肴送上餐桌。
“妙音,快尝尝我做的菜怎么样。”
秦妙音夹了一筷,刚送入口里,徐文从就迫不及待的问,“怎么样?”
面对对方期待的眼神,秦妙音没有着急回答,而是细细品尝过后说道:“还不错,火候把握的还行,肉质虽然不老但是也不算嫩,还有提升空间,继续加油。”
本以为面对这样的评价,徐文从会失落,但没想到他却是非常开心。
“能得到你这样的大师这般评价我也是心满意足了!”
秦妙音脸色认真道:“那可不行!你必须好好提升厨艺,我不允许我教出你这种水平,我都觉得丢脸!”
虽然徐文从觉得这样味道已经很好了,但秦妙音如此认真的一番话让徐文从不敢再动偷懒懈怠的想法,只好老实应下,这才逃过一劫。
正在两人吃饭的时候,院中却传来了一阵女人的叫喊声,在直呼徐文从的大名。院子大门是敞开的,任何人都可以进来。但进来骂人的却是第一回。
“徐文从你给我滚出来!”一个尖锐的女人声音清清楚楚的传到了屋内两人的耳中。
徐文从眉头一皱,这声音他熟悉无比,不用看到来人的脸他也知道是谁来了。但是他不知道为什么对方敢这样跟他说话,跑到他家门口,倒像是兴师问罪来了。
不料对方接着下一句更是直接触怒了徐文从,也让他明白了对方的来由。
只听院中女人声音又说:“我知道你跟那个狐狸精躲在屋里,你们干的这些勾当真是让人作呕!你的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未婚妻?!”
徐文从脸上面无表情,心里愠怒,抬头看秦妙音神色,却见女孩脸色忧心忡忡的看着他,眼里的期待、担忧和失落交杂在一起,成为一种复杂的感情,被他尽收眼里。
仅在这一眸间,徐文从就知道秦妙音在想什么了。
他将所有的温柔交付给眼前的女孩,轻轻握住了对方的手,故意打趣道:“怎么,看你一脸对我的不信任,该不会还觉得我会傻到回去那个绝情女人身边吧?”
秦妙音被一下说中了心声,脸唰的一下就红了,低着头,嘴里哝哝,“谁知道你是不是这样的大笨蛋呢!”她的声音从一开始的高亢到后面的几不可闻。
徐文从听出来了,显然秦妙音还没有完全相信他,看来还是要用实际行动来证明啊。
想到这,徐文从不再多说,拉着秦妙音一同走了出去。
院里,长孙羽裳带着她的师父和几个同门,以及徐文从宗门人,甚至还有何家的人。一群人浩浩荡荡的站在偌大的空地上,气势咄咄逼人。
而站在人群中最前面的那位有着曼妙身段和绝美容颜的年轻女子,就是徐文从的未婚妻、城主长孙海天的女儿、何若谦的情人、徐家准儿媳兼何家的预备儿媳——长孙羽裳。
看到徐文从出来后,长孙羽裳正忍不住要喊住对方。
还没等她开口,就看到秦妙音紧跟着走了出来,两人还是牵着手出来的,这让在场的人都是一愣。
反观徐文从,丝毫不在意这些人的眼光,而是粗略的扫了一眼前来的众人,脸上不动声色。
秦妙音倒是被这阵仗吓了一跳,脸上有些惊慌,握住徐文从的手稍微用力了一些。
徐文从见状,用只能被秦妙音听到的声音说道:“别怕,有我。”
秦妙音轻轻“嗯”了一声,紧张的心情舒缓了不少。
看到两人暧昧牵手的一幕,众人脸上都表现出难以置信的神色,徐家的长辈连连摇头,表达着对徐文从的失望。
这一切都被徐文从冷冷的看在眼里。尤其是一些年轻同辈,脸上的神色就更值得玩味了。有担心他的,有抱着看戏心的,有怨毒恨不得他大祸临头的,也有落井下石的……
此时的长孙羽裳一脸无辜受伤的样子,心里却是乐开了花,默念道。
“好你个徐文从,还算识相。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不演了,正好让我名正言顺的把你休了!”
长孙羽裳看到徐文从与秦妙音当着众人的面如此暧昧的动作,强忍着内心的兴奋,硬是做出了一副悲愤的表情,让旁人以为仿佛她才是那个被背叛的伤心人。
这一招的确管用,一时间众人议论纷纷,都在指责徐文从和秦妙音。
“没想到,这徐师兄真的是已经和别人在一起了。”
“这位好像是秦家的大小姐吧,听说他们是青梅竹马,一起住了好多年呢!”
“啊?徐文从不会很早就和这位秦姑娘私定终身了吧?”
“当真是负心人啊!”
“这女的真是不要脸……”
“天底下男人就没一个好东西!”
……
众人七嘴八舌的议论着,徐悦然脸上带着笑意,在人群后默默注视着这一切。此刻的她感觉自己像一个谋局的执棋者,看着各棋子按自己希望的方向发展,为她谋势。
“徐师兄,你可要坚持住啊,别让这出好戏这么快就谢幕了。”
正当她满心得意的时候,她的眼神瞥了一眼不远处的汤萍,却发现对方也正在看着她,脸上挂着耐人寻味的笑容。
这让徐悦然一愣,对方那得意的样子令她十分不悦。她料定对方只是在虚张声势的硬撑。她一脸厌恶的把脸转回来,心里骂道:“死贱货,你就装吧!”
汤萍将徐悦然脸上从得意到厌恶一丝一毫的变化都尽收眼里。
“好师妹,咱们走着瞧吧!”
徐悦然不知道的是,汤萍早在前几日就已经将长孙羽裳和何若谦的破事抖出去给了徐文从。
当她看到徐文从一脸平静的看着她放在桌上的证据时,她就无比期待长孙羽裳上门兴师问罪那一天的到来!
因为女人的直觉告诉他,眼前这个男人绝不是像现在这样愿意息事宁人的主。对于那个骄傲的城主之女的清算,绝不会手软!
那天,在汤萍准备离开的时候,徐文从问她能不能把这些证据留下来。
汤萍也不是吝啬的人,豪爽的给了这位师兄。她巴不得到时的血雨腥风会更猛烈些,而无论怎样,徐文从都会记下她的人情了。
汤萍知道,徐文从也在等这一天,他故意不动声色,就是为了等长孙羽裳和何家坐不住主动出击的时候,在关键时刻狠狠的给他们当头一棒,让她长孙羽裳和何家颜面扫地!
“徐文从!你竟然敢背着裳儿去和别的女人勾搭!你到底有没有将两家的婚约放在眼里!有没有将裳儿放在眼里?!”
长孙羽裳的师父蔡问枫是一个中年妇人,说话气势汹汹,仗着自己的身份和表面上占理,这话说的是大义凛然,顿时赢得了不少人的附和。
徐文从宗门的一位前辈见状,立刻站出来厉声喝道:“文从,你糊涂啊!此事确实是你的不妥!你赶紧向蔡长老和长孙姑娘道歉!”
他又转而对蔡问枫诚恳的说道:“蔡长老,这男儿郎年轻不懂事,文从也是一时糊涂,希望你们不要和他过多计较!”
“糊涂?你们流天宗就是这样教育弟子的吗?当我们羽裳是什么?!我们羽裳贵为城主千金,更是我雪影会年轻一辈的天骄,岂容你宗弟子这般作贱!?”
蔡问枫对同为长老的徐运良毫无客气,语气咄咄逼人,就像是训诫小辈。这让很多流天宗的弟子十分不满,但碍于徐运良长老都没有说什么,众弟子也不好发作。
这时,徐文从终于看不下去了,他心知徐长老是为了他出头,当即昂首朗声说道。
“徐长老,你不必为我自降身份。更何况是在这种人面前!有损您的威望,这不值得!”
徐文从一直沉默不言,此时一开口却是平地惊雷,直接将双方的矛盾上升到不可调解的地步。
“徐文从,你什么意思?!”
长孙羽裳嘴上破口大骂,脸上的表情震怒,一副恨不得把徐文从生吞活剥的样子,心中却是在暗喜。
“很好!最好你忍不住直接出手,这下看谁能救得了你!”
不料徐文从轻蔑一笑,不屑的说道:“我说的很清楚了。你们不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