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暗金活尸药剂
在头领矮人的呼喊声中，一众矮人看向了马车残骸的旁侧。
只见在残破木板之下，一只遍布伤痕的手垂落在地，如果不是会偶然抽动几下，很容易会就与旁侧的残肢相混淆。
“好的头儿！没问题头儿！”“回头再跟你算账！”
在不情不愿地暂时放过了‘老板’后，一众矮人奔向了那位可能的生还者旁侧，开始了营救工作。
不消片刻，木板与土块都被搬了开去，显露出掩埋其下的景象。
只见一位四肢折断，受伤极重的年轻男子正趴在地上，时不时发出微弱的呻吟声。
他身上穿着的，并非红皮狗们的制式盔甲，而是诺维格瑞常见的条纹短衫，很显然是澡堂那位的手下之一。
在血雨腥风里闯荡过好几趟的头领矮人，一看到他这幅有出气无进气的模样，就知晓已无几多挖掘情报与医救的价值。
索性从腰间拔出一柄匕首走上前去，准备按照矮人的一贯作风，就这样了结他的痛苦。
关键时刻，反倒是旁侧的‘老板’将他拦住，快步踱到那人跟前。
“你先别急，在这位安息之前，咱们可还是得问点东西出来。”
“？他都这幅模样了还问？你不会想搞什么死灵法术之类的东西吧？”头领矮人略有些狐疑。
“想什么呢？我这可是正经的炼金术，那边那位才是真正的魔法大师。”
“……”
在顺带调笑了站在一旁看戏的少女，却没得到对方哪怕一丝一毫的情绪反馈后。
‘老板’也在尴尬地讪笑两声后，从腰包里掏出一枚陶制小瓶，将内含其中的漆黑黏液倒了下去。
那看似粘稠的液体，却在接触那人脸庞的一瞬间‘活络’了过来，飞速朝着耳孔钻了进去。
“嘶——啊！！”
微弱的呻吟化作惨叫，伤员的身躯顿时颤抖不止，连同那些折断的肢体部位，都喷出了几缕行将干涸的血液。
那些血液在飞行的过程中，就由原先有些褪色的殷红，变作了某种漆黑的黏液。
旁侧的一众矮人都惊恐地往后退出老长一段距离，生怕那可能充斥邪祟的血液溅射到自己。
看向‘老板’的眼神，也从一开始对吟游诗人等混子的厌恶，变作了与看待年轻女巫一般的猜疑与忌惮！
可这幅骇人的情形却并未持续多久，那人的颤抖很快便停了下来。
只见他头颅僵硬地往左边一扭，露出的那一侧眼睛无神地盯着在场众人。
除却没有暗金色的裂痕外，这人当前的模样，着实与之前肆虐诺维格瑞的活尸，有着八九成的相似。
眼瞅药剂见效如此之快，‘老板’双眼猛放精光，转头询问起有些呆愣的头领矮人意见。
“嘿！我就说这玩意有效！‘乞丐王’那边的炼金术师，都是帮纯吃干面包的货色！”
“好了，咱们现在有一刻钟的时间来从他嘴里问点消息了，过期不候！”
“怎么说，你先来还是我先来？”
综合眼前种种异状，头领矮人的心中，很快有了个恐怖的猜想。
刚刚那家伙用的药剂，不会就是用先前暗金活尸体内流淌的漆黑浓稠血液酿造而出的吧？
这样一个拥有顶尖炼金术水平的疯子，无论放到哪里，都会是不小的祸害……
纵使心里头多出了许多忌惮，头领矮人却还是看向了眼前‘半活尸化’的澡堂手下，道出了第一个问题。
“那个瑞达尼亚国王在哪里？你们的头儿呢？”
“跑——跑了——抓——抓走了——”
澡堂手下的话语拖着长音，那种有如两张砂纸对着摩擦的沙哑音调，听得一众人等都忍不住皱起眉头。
“他说的都是些啥啊，断断续续的。”“谁跑了？谁被抓了？谁又来抓的？”
旁侧的矮人窃窃私语不停，旁侧的‘老板’则挤上前来，更加焦急地问出了他的问题：
“你现在有什么感觉？身体能不能行动？起来走两步我瞧瞧！”
“烫——咯咯咯——嘎巴！”
在听到‘指示’以后，那人竟真的跟着有所行动，拖着折断的肢体试图直立起来。
可他那本就到达崩溃临界点的躯体，如何支撑得了这般生硬的折腾？
只听一声破布袋子落地的动静响起，澡堂手下的身躯重重落在地上，一口漆黑黏液也从他的口鼻中喷出，气息也跟着越发衰弱。
“靠！你问的都是些什么鬼问题！他要被你害死了！”
头领矮人被这急转直下的境况给惊到，刚要质问‘老板’又在搞什么鬼时，却没想到后者的反应更加激烈。
“这可是零号受验者！他的意见可是我后续改良配方时的重要参考！”
“快点，趁他还有一口气，我得再问多一点问题……”
“滚一边去吧你！”
旁侧的矮人手下终于忍耐不住，一脚踢在了‘老板’的屁股上，将他踹倒在地翻了好几个滚。
头领矮人也抓紧这最后的时间，凑到行将断气的澡堂手下旁侧，问出了最关键的问题！
“不管是红皮狗的头还是你们的头，他们都跑到哪里去了？”
“往……往山顶去了——呃吧。”
在将脑袋扭向马车残骸车头所对应的方向，并留下了遗言后，那人也脑袋一歪，再也没了半点声息。
他的残余躯体飞速灰败下去，变作灰烬消散于空气之中，只在原地留下一身空荡荡的残破衣衫。
捂着屁股站起身来的‘老板’则在亲眼见证了那人的下场后，光速从腰包里掏出小册子与炭笔，飞速记录起来。
【可能存在的副作用：药剂同化躯体导致的迟滞与飞速腐败，却会忠诚地执行他人的命令，推测连理智也被剥夺……】
【这情形与死灵法术中的[死者交谈]相似，这也代表着炼金术与魔法在某种情况下存在共通的可能……”】
“唉！这可能是会颠覆炼金术学界常识的伟大发现！如果能再多问一点的话……咦？你们怎么都这样看着我？”
只见先前一脚将‘老板’踢开的矮人，正拎着手斧走上前来，脸上带着丝毫不加以掩饰的鄙夷与愤怒。
“以铁与火的名义，我已不能容忍，你这种玩弄生命的家伙还能存在于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