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金离不动，狭长的眼眸微眯，显然，他同样认为她的脑子有点问题。
“你快点！还是不是个男人？！”
她还急了。
金离只留给她一个背影，“回屋，还有事没完成呢。”
边想想从未有哪一刻，如此讨厌她柔软的床铺。
金离还是那般，只着单薄的浴巾，对边想想发号施令。
声线冷得像冰，“我没耐心和你耗，边想想，记住，是你招惹的我，别和我摆出一副极不情愿的模样。”
边想想一言不发，只是哭，豆大的泪珠，像断了线的珠子。
莫名的，让金离心烦。
抬脚踹翻了一旁的椅子，哐当一声，吓了边想想一跳。
“你能不能快点！”
边想想抽噎着，哭得时间过久，开始打嗝。像个无家可归，可怜兮兮的小孩，望向他的眼神，除了绝望，还是绝望。
好半天，才深吸一口气，腾出个可以说话的档口：“我……我不想。”
“容不得你不想，边想想，杀死你，比碾死一只蚂蚁还简单。”他将边想想压在墙壁上，双眸赤红。
对的，不是人在情绪激动下显现的红，他更像电影中的吸血鬼，怒气上头，显现原型。
恐惧深达灵魂，边想想甚至忘记了颤抖，只能被迫盯着他。
确认他未对自己动手，魂魄才归于身体，大口喘着气。
几个字，艰难得从齿缝中挤出来，她的唇毫无血色。
她说：“我……我不愿意……”
他在威胁：“你确定？”
边想想紧闭着眼，是防御的自然表现，下一秒，一阵天旋地转，是金离揪住了她的衣领，将她摔在床上。
他的身体很重，压得她动弹不得。
“你……你干什么？”想推开他，可如他所说，她就是一只没有丝毫能力抵抗的蚂蚁。
“做我该做的。”
金离沉着脸，他的动作很粗暴，撕扯着她的衣物。任边想想怎么拳打脚踢，都对他无济于事，渐渐地，她像是认命了，可她这样的乖顺，却让他心生烦躁。
支起身子，目光还未触及她的面庞，就迎来一个结实的耳光。
转过头，落入眼底的，只有她满脸的泪痕。
“你可真够扫兴的。”他直起身，心底没由来涌上一股烦躁。
屋子里摆放的家具，让他好似感觉生活在了牢笼之中，抬脚踹翻了一把椅子，摔门离去。
边想想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睁着眼，任眼泪流淌。
她突然感觉很无力，在险些被车撞，被拐卖时，都没有涌上的无力感，此时却像涨潮的海水，将她湮没。
她不信命，但在今天，似乎不得不信了。
边想想憋了瘪嘴，想嚎啕大哭，她也是受害者啊，为什么老天要让她碰见这么个妖怪。
她还有梦想，有好多事情想做，可现在，只能成为困笼之兽。不，准确来说，是他的玩物。
丝毫没有尊严的，一个生殖工具。
不知躺了多久，夜幕被黑色洗刷，屋子里黑压压的，没有一丝光亮。
能听到肚子里传来饥饿的嚎叫，边想想缓缓直起身子，这才发现，她衣不蔽体。
她是有多迟钝，到现在才发现。
边想想轻嘲地笑了，她观察过屋子里，金离已经不在了。没来得及给自己煮一碗面，就接到老板的电话。
忙碌，可以暂且令人忘记不快，可有时，也会成为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原因很简单，一个男性顾客，来买计生用品，满柜台各式的包装和口味，让他打不定主意。
将求助的目光，投以了身为店员的边想想。
她说：“我不知道。”
男人的笑容别提多油腻，“就推荐你用过的呗，螺旋的，还是颗粒的。”
“舒适度怎么样，或者，你们女人喜欢什么味道的，和哥哥说说呗。”
边想想面无表情，“我说了，我不知道。”
“你这是什么态度！”他火了，狠狠一拍桌子，“小心我投诉你。”
若换做以往，边想想一定会卑微地祈求，但今天，她不想了。
边想想低头整理零钱，头也没抬，“随便你。”
“行，你牛，我告诉你，我认识你们老板，你给我等着。”食指一下一下，隔空点着边想想的额头。
不多时，接到老板打来的电话，劈头盖脸就是一顿骂。
结果是，她丢掉了这个月的奖金，如果相似的情况再有一次，立即辞退。
凌晨五点，东方吐出鱼肚白，边想想只穿一件单薄的T恤，坐在公交车站，盯着川流不息的车辆发呆。
一个可怕的想法，在她脑中滋生。
就连边想想都不清楚，她是怎么走到了马路中央，又是怎么被一只手拽到马路旁。
她的头发被微风吹乱，几近呆滞，那双温暖的手轻拍她的脸颊，喊着她的名字。
“边想想，边想想？”
思绪逐渐落回身体，边想想眨了眨眼，才猛地回过神。
是他……
当沈亦将一杯热咖啡递过来，感受到掌心传来的温度，边想想才终于有了一种，还活着的实感。
抬眼，小心翼翼观察他。
男人身着休闲西装，青涩的面容，在岁月的雕刻下多了几分成熟。高挺的鼻梁上架了一副金边眼镜，反而更显斯文。
不管是几年前还是现在，他总能给人一种，安静，温润如玉的气质。
“我脸上有东西吗？”猛不迭，目光与他撞上，边想想赶忙低下头。
想喝一口咖啡缓解尴尬，可滚烫的温度，烫的她龇牙咧嘴。
“慢点，不急，离上班时间，还早得很。”他笑起来，眉眼微弯，很温柔。
边想想面色苍白：“刚才，谢谢。”
边想想只感到无地自容，蠢到自杀也就算了，偏偏被暗恋的学长救了。这下好，在他眼里，她不单是个倒霉蛋，还是个蠢货。
“在想什么？”
“啊？”她该说什么，寒暄吗，她的脸怎么这么烫。
从死亡的边缘回到现实，在男人温柔的注视下，边想想终于感觉到不自在了。
她想起来，还穿着店里的工作服，脸也没洗，睡眼惺忪，整个人要多邋遢有多邋遢。
老天果然恨她。
偏偏让她在这种关头遇见初恋！
“不用这么紧张，今天的事，只是一个意外，我不会告诉别人。”他说得认真，且坚定，边想想感到无比安心。
下一秒，又见他递过菜单：“想吃什么，我请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