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王楚的话音刚落，一品堂内就窜出一道人影。
“谁是乌龟王八蛋啊？”尖细的声音，让人听了只觉一阵恶寒。
“云老四，你他奶奶的，你是故意的，小心老子乘夜里你睡着的时候，一剪子给你的脑袋咔嚓给剪下来。”
岳老三一听瞬间气得破口大骂，立马就站了起来。
这名刚从一品堂出来的瘦高似竹竿的男人正是四大恶人中的穷凶极恶——云中鹤。
“岳老三……”
“我是岳老二，不是岳老三……”
岳老三此刻完全忽略了王楚的存在，竟当场和云中鹤吵了起来。
这让王楚颇为无语，这南海鳄神岳老三平时也这么抽象的吗？
“行行行，岳老二就岳老二，你先告诉我谁是乌龟王八蛋？”
“难道是这位？”说话间，云中鹤的三角眼不由看向了王楚。
好家伙，赫连铁树的眼皮不由一阵狂跳，心里不由得替云中鹤暗自捏了一把冷汗。
王楚暗道正好，想他这一个月来，风餐露宿，从河南洛阳一路紧赶慢赶。西夏分舵一众兄弟的仇，自然不能就这么算了。
今天正好除掉眼前这两位恶人，也算出了丐帮的恶气。
“云老四，江湖上盛传你无女不欢，一日不淫便如丧考妣，今日我正好可以帮你治一治这色中恶鬼之病。”
王楚说话间，瞬间便之间出手。
“吼……”
云中鹤根本没料到眼前的年轻男子竟然会突然朝自己出手，心中更是毫无防备，不过眨眼之中他反应极快，他足尖一点，正要使出轻功躲过攻击范围。
“留下吧！”只是任凭云中鹤的轻功再好，也快不过掌力。
降龙掌结结实实地就打在了云中鹤的身上，只一掌便将云中鹤从空中打了下来。
“呃……”云中鹤的轻功固然不错，可论起实力也就在一流末甚至是二流，哪能抵得了王楚的一掌。
只见云中鹤直直的躺在了地上，口中鲜血不住的翻涌，眼看就活不成了。
事情发生的太过突然，不过是顷刻之间，岳老三见云中鹤被王楚一掌便打成这样，平日里岳老三虽然极为看不惯云中鹤，甚至还坏了云中鹤不少好事。
只是如今云中鹤陡然躺在自己身前，眼看就要活不下去了。
“云老四……”岳老三大叫一声，扑向了云中鹤。
“呜唔……”云中鹤左手艰难的想要伸起来，嘴巴发出含糊不清的声音。
“啊……我岳老二要杀了你！”岳老三瞬间就暴跳而起。
手中的鳄鱼剪咔咔便朝王楚攻了过来。
“岳老三，刚刚你还没说谁是乌龟王八蛋呢？”王楚一边闪避一边问道。
岳老三一听，瞬间就呆滞了，手中的攻击顿时就慢了下来。
“行了，老子是乌龟王八蛋！”岳老三自诩平生最是重诺，先前所说的话，他自然是记得，此刻不由得大喝一声，立马就承认了下来。
“我岳老二是乌龟王八蛋！”
岳老三大喝一声，又冲向了王楚。
这时一道身影以极快的速度从远处冲了过来。
“老大，这小子杀了云老四！”岳老三一看，顿时大喜，急忙朝着人影大声喊道。
段延庆刚去赫连铁树的府邸，这时才刚回来。
他远远的就看着岳老三在和一位年轻男子打了起来，此时一听岳老三的话，不由得仔细打量了一眼王楚。
“阁下是谁？为何杀了云老四？”段延庆的眼神紧紧地盯着王楚。
王楚却不多言，一声大喝：“恶贯满盈段延庆，接我一掌降龙掌！”
段延庆一听，登时神色一紧，速度不由得停了下来。
“阁下是丐帮哪位？”段延庆双拐伫地，心中满是戒备，内力蓄于双杖之上。
“吼……”
王楚飞跃起数丈，凌空一掌，一招亢龙有悔直接打了过去。
段延庆早有防备，左拐一瞬间便抬了起来。
一道劲力自铁拐喷射而出，与王楚的掌力遥击，正是大理段氏的不传之秘——一阳指。
“划……”段延庆双腿残疾，如今又只以一根拐杖驻地，反着买之力瞬间便将段延庆击飞了出去。
铁拐拖在地上，划出一道长长的火星。
“赫连铁树，日饮金汁一升，三日之后七虫七花丹自解。”
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一击逼退段延庆之后，王楚立马远遁，消失在了黑夜之中。
王楚也颇讲信誉，这几次赫连铁树配合的不错，他也不食言，当即就告诉了赫连铁树“毒药”的解毒之法。
“该死……”赫连铁树一听，瞬间气得暴跳如雷。
……
兴庆府的城外
“奚长老，帮主当真让我们在凤翔府和他汇合？”刚刚劫后余生的陈孤雁和奚长老领着一队弟子刚刚出城。
奚长老闻言，自然是明白陈孤雁的意思，他当即解释道：“这是自然，先前我在赫连铁树那遇到了帮主，原来他早就将赫连铁树给制住了。”
“我和他交谈之中，帮主得知你去了一品堂，所以他才赶忙叫我去找你……”
脱离了险地，奚长老的心情也不由得轻松了不少，当即一五一十地将中途事情说了出来。
陈孤雁叹了口气，语气颇为自责，他为人鲁莽却也极为自尊。
“老奚，说实话，汪帮主选王楚为帮主，我对王帮主是有轻视之意的。”
“只是这次西夏之行，老陈我什么忙没帮上，反倒差点坏了大事。”
陈孤雁的真情流露，让奚长老不由得大跌眼镜。
他和陈孤雁共事这么多年，陈孤雁是何脾气性格他一清二楚，此刻从他的嘴里竟能说出这番话来，奚长老深知其不易。
“多谢你这次出手相救，不然我这百十来斤就交代在这西夏了！”陈孤雁很是坦诚。
奚长老一听连忙就摆了摆手，笑着开起来了玩笑：“陈长老，你这是怎么了？这可不像你啊，况且咱们同为丐帮子弟，虽非兄弟，却是亲如兄弟，怎么如此见外？”
“感谢的话，就不要再说了，我们赶快走吧，不然等一品堂的人追上了，帮主的心思就又白费了。”
……
“赫连铁树，这件事我需要一个解释！”段延庆看了一眼地上云中鹤的尸体后，冷冷的看着赫连铁树。
岳老三这时还不太明白，只是说道：“老大，那小子跑了，咱们还不快追？”
赫连铁树见此也连忙转移话题：“是啊，段老大，不能让那小子跑了！”
“追？怎么追？那人的实力不弱于我，一品堂里有几个人是他的对手？”
“我们是供奉，不是卖命，你赫连铁树的命重要，我四大恶人和一品堂的兄弟命难道不重要？”段延庆不由得冷笑一声。
对付这种高手，一般的追杀是起不到作用，实力低的追不上，实力强的追上也留不住对方，除非硬实力高过对方，能将其拖住，然后一起围殴。
赫连铁树瞬间不淡定了，急忙说道：“段老大，你这是什么意思？”
“云中鹤的死，又不是我造成的！”
段延庆不由冷笑一声：“赫连铁树，悲酥清风是怎么回事？七虫七花丹是什么东西？”
“这个人只怕和你脱不了关系吧，赫连铁树，你要不给我一个交代，你就别怪我段延庆对你不客气！”
段延庆虽然加入了一品堂，但并不是完全是听命于对方，他和西夏的关系更类似于一种合作关系。
赫连铁树管不了他，他也无惧赫连铁树，即便对方是一品堂的管理者。
岳老三这时才听明白了，他虽然迟钝，可并不傻，听二人说了这么多，也反应了过来。
“我说呢，之前潜入一品堂的几个小贼怎么会有悲酥清风，他奶奶的，原来是你搞得鬼？”
“说，杀云老四的人是谁？不然老子一剪子剪掉你的脑袋！”
岳老三手里的鳄鱼剪立马咔咔直响，一副作势要往赫连铁树头上剪去的样子。
赫连铁树此刻哪里敢隐瞒，他还真不敢嘴硬，岳老三可是什么事都敢做，万一被他一剪子剪掉了脑袋，他哭都没地方哭。
“那人不是别人，正是丐帮新任帮主王楚……”赫连铁树瞬间便选择了从心。
“什么？他是丐帮帮主？那大理寺的那些花子岂不被救走了？”岳老三不由得被气得破口大骂。
段延庆倒是比较平静，对方用的是降龙掌，其身份自然是丐帮中人，只是段延庆实在没有料到丐帮的帮主竟然不是乔峰。
江湖之上，乔峰早就天下传名，武林中人早就将其当作丐帮的下一任帮主，早年间段延庆和乔峰有过几次交手，在宋夏边境之上，一品堂和丐帮弟子相互厮杀，都互有胜负。
“赫连铁树，这次的机会全都被你给浪费了，你自己去和国主解释吧！”段延庆懒得再看一眼赫连铁树，让此人执掌一品堂，他实在不知国主怎么这么看重他。
“咦……看来一品堂的人也不傻！”王楚见一品堂的人居然没有追出来，心中感到颇为可惜。
在兴庆府之中，在一品堂的老巢，王楚纵然武功再高，也断难抵御所有人的围攻。即便一品堂的人不是他的对手，那西夏的军队呢？
强弓劲弩之下，纵然是扫地僧只怕也不敢说能够毫发无损。
再回头看了一眼，可惜段延庆和南海鳄神没有追出来，不然他肯定让四大恶人在江湖上除名。
……
凤翔府，凤翔分舵
“帮主……”
见只有陈舵主一人，王楚心中不由咯噔一声，难道吴勇还有陈奚二位长老都没走掉？
“帮主，前任汪帮主殡天了！陈奚二位长老带着吴舵主已经星夜往总舵去了！”凤翔府丐帮分舵的陈舵主声泪俱下，泣不成声。
王楚大惊：“什么？什么时候的事？”
陈舵主急忙说道：“回帮主，消息是三天以前的！”
王楚一听，心中不由得估算了回来，从洛阳到凤翔府，日夜兼程马不停蹄也需得三天之久，这么一说此时距离汪剑通去世最起码已经过了六天。
“好，我知道啦！赶快给我备马！”王楚也不敢耽搁。
从凤翔府到洛阳，王楚马歇人不歇，到一处分舵，立马便换马而行。
不到三天，人已经从凤翔府赶回来洛阳总舵。
“帮主……”
“帮主……”
此时总舵之中还是到处镐素，丐帮弟子无不神情悲痛。
“帮主……”
一回丐帮总舵，王楚立马便召集几大长老开会。
“帮主……”乔峰的模样颇为憔悴，显然汪剑通的离世，他还未从悲伤中走出来。
“帮主……”
“乔峰兄弟，大元兄弟，帮主长眠之地在何处？”
说来也奇怪，自古以来，侍死如侍生。寻常人家对于白事，还要停灵数日，至于皇家则是更甚。
丐帮的规矩却又不同，不论生前是何职位，是何身份，身死之后，只需一张草席裹着，然后随便起个坟头就行。
即便是丐帮帮主也不例外，其白事寒酸程度比之寻常人家也远远不如。
“兄弟我实在惭愧，汪帮主离去之日，我却不在总舵，身为丐帮帮主却无法送其一程，此番我需祭拜其一番。”王楚倒是没说假话，他和汪剑通虽然无师徒之名，但是传授打狗棒法和降龙掌却是事实。
虽说其中有自身努力的原因，但不可否认，当初汪剑通传他降龙掌之时，帮内确实有立大功者可授降龙掌一说，可纵观四大长老还有执法传功二位长老，他们也未曾得授降龙掌秘籍，在这一点上，汪剑通确实偏袒他不少。
乔峰将王楚带到洛阳城外的一处乱葬岗上。
只听乔峰说道：“这里埋着不少咱们丐帮的弟兄，师傅生前便说要将他埋在此处，死后还和兄弟们继续一起护佑我丐帮……”
“呜……”说到这，铁汉子一般的乔峰虎目也不由落出泪来。
王楚拍了拍乔峰的肩膀，说道：“汪帮主最大的愿望就是发扬丐帮，我们只需做好这件事，也算是告慰了汪帮主的在天之灵。”
点燃几柱清香，王楚朝着汪剑通的坟头拜了一拜。
回去的路上，乔峰倒是想起了什么，突然说道：“帮主，你听说过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