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王进的消息
“师父放心,弟子明白!”
晁渊恭敬得答应了一声,随后又将阮小七拉到了身旁,
“师父,我这位同伴……”
“我看他身量颀长,皮肤黝黑,浑身上下筋骨匀称,”周侗打量着活阎罗问道,“想必擅长的应该是水中功夫?”
“没错,”晁渊夸赞道,“我这位七哥水性惊人,生来便与水为伴,可待在水中三日三夜不上浮。”
“我乃是北人,陆上的十八般武艺都懂一些,唯独这水中功夫,却是一窍不通,”周侗点头道,“你若是愿意学些陆上的武艺,便留下旁观吧。”
“俺是陪着大郎来东京的,”阮小七拱手道,“大郎既拜前辈为师,俺自然也愿意留下。”
成功拜师周侗,也算是完成了这趟东京之行的最大目标,晁渊松了口气的同时,也注意到了陈丽卿那满脸的艳羡,
稍微思索一番后,他便开口说道:“师父,这位姑娘的武艺天份着实不错,何不将她也收到门下?”
陈丽卿没想到晁渊竟然会为她说话,神情之中满是感激,一双明眸期待地看着周侗。
“这........我门下,便是记名,也从未收过女弟子,”周侗摇了摇头,“再者,她一个女孩,又岂能与这么多男子一起练武。”
一听这拒绝的理由,陈丽卿顿时便不服气了:“周伯父,凭什么女子就不能拜师学艺?外面那些人大多可都不如我呢!”
一番委屈地话语说完,女飞卫气鼓鼓地便要离开,晁渊赶忙将她拦下:“姑娘且稍等。”
叫住陈丽卿后,晁渊又转头看向周侗:“师父,这位姑娘说得倒也在理,为何女子便不能拜师学艺?”
“论起习武天赋,她确实要胜过外面的弟子许多。”
“师父若能对她好生教导,将来战阵之上,定然又能再现杨门女将的佳话!”
“至于师父担心的,她不适合与外面的弟子一起习武,依弟子看,这位姑娘随父学艺,武艺根基已然扎实,本就不用再和外面的弟子一起习练基本功了。”
“师父便是单独指点她武技招式,想来也没人会说什么的。”
“这........”
周侗沉吟了一阵,眼见陈丽卿满眼的期盼,最终还是心软了,
“也罢,你说得也有些道理。”
“伯父,您、您肯收下我了?”陈丽卿有些不敢置信。
“你这丫头先别高兴,”周侗好笑道,“想让我收你为弟子,首先你那父亲得同意,待他点头之后,我才能让你入我门下。”
“这个简单!我爹向来最疼我了,只要我去求他,他肯定不会拒绝的!”
陈丽卿兴冲冲得说完,忽然一把拉住晁渊的胳膊就往外走,
“师父,我带着师兄一起去见我爹,也好让他做个见证!”
......
在将晁渊拉出御拳馆后,陈丽卿并未带着他回家,而是一路往城南玉仙观走去。
陈丽卿得父亲,陈希真,早年是东京南营禁军得提辖,因其武艺高强,便有不少人找他拜师学艺,当年落魄得高俅也是其中之一。
后来那高俅发迹,倒也算是全力回报了师父,让一直仕途不顺的陈希真很快获得了提拔高升。
只是其后不久,高俅便露出了佞臣的真面目,陈希真不愿与其同流合污,便干脆辞了官,皈依了道教,成了一名在家修炼的居士。
“我爹以前都是在家修行的,”陈丽卿解释道,“不过前些日子,他去老君山的道观拜会太上老君,下山时在山涧里捡到了一部道书。”
“我爹自那之后,便沉迷其中,非要修炼那道书中的五雷都篆大法,最近一直都在玉仙观中求道........”
两人一路闲聊,很快便来到了汴京南城,刚出城门不久,就远远得望见了好大一座道观。
玉仙观,是汴京数一数二的大道观。
观前有一条长街,茶肆饭馆,勾栏妓院,大大小小足有几十家。
不论何时,这条街上都是人来人往,络绎不绝。
“我爹如今就在道观的后园修炼,不过那玉仙观现在正在举行蟠桃大醮,不便打扰,”陈丽卿笑道,“你我先在外面吃杯茶,等一会准许百姓观礼后,我们再进去。”
晁渊初到汴京城,自然是一切都由陈丽卿做主。
这么一会的相处,他倒也看出来了,只要和武艺厮杀无关,这位女飞卫,也就是个花容月貌,活泼开朗的普通少女。
两人走进茶楼,一楼已坐满了人,都是等着一会去玉仙观瞧热闹的普通民众。
“二位客官,楼上请,上面还有空位......”小二哥招呼了一声。
晁渊和陈丽卿上到二楼,和一楼的开放式座位不同,二楼被用屏风和花草隔成了一个个小间。
两人寻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让小二哥上了一壶好茶,又端上来几碟点心。
“师兄,方才多谢你帮我说话!”陈丽卿举起茶杯,“小妹这里以茶代酒,敬师兄一杯!”
“客气了,”晁渊饮了口杯中之茶,随后好笑道,“我还以为依你那不服输的性子,首先要做的,肯定是找我一决高下,报方才的雷击之仇。”
“我当然还想与师兄较量一番,不过在那之前,还得先拜师才行!”
陈丽卿倒也不遮掩,实话实说,
“若是错过了这次机会,我以后怕是就要追悔莫及了。”
两人一边吃着点心茶水,一边说着闲话。
多年夙愿,今日得以实现,陈丽卿自是兴奋地滔滔不绝,
晁渊一边陪她说话,一边打听王进的消息。
“王进王教头?他去年就离开东京了,”女飞卫回忆道,“听说是因为那高俅落魄时,曾被王教头教训,后来那厮发迹,当上了殿帅府太尉,便想要报复回来。”
“也亏得王教头伶俐,一见情况不对,便赶忙带着老母离了东京。”
“不然的话,还不知要被那高俅折磨成什么样子。”
王进去年离得东京,现在也不知是在史进庄上,还是已经离开……
晁渊一边思索,一边随口问道:“对了,听闻东京有一位禁军枪棒教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