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看似老人摇头，实则老头摇人
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天。
城南，新北最有名的一家寺庙中，火光冲天！
寺庙各处的墙壁已经被撞得破碎不堪，石板路上血迹斑斑，散发着令人窒息的腥臭味。
洁白的墙壁上布满了裂痕和鲜血，地面上遍地都是残破的尸体，仿佛经历了一场地狱般的浩劫。
在一片混乱的景象中，住持站在寺庙残墙之间，身躯微微颤抖着，眼神充满了愤怒和决绝。
他抬起双手，发出一声声嘶吼般的咒文，整个山间回荡着他的呼喊声。
随着一口鲜血喷出，周围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宁静而恐怖。
风吹过血迹斑斑的石板路，发出阵阵萧瑟的声音，下一秒，山间回应住持的却是一声声凄厉的鬼啸。
住持眉头紧锁，双手合十，在寺庙的残垣断壁前跪下，默默地诵念经文。
他的声音平稳而坚定，仿佛要将心中的愤怒和悲痛都诉说于佛祖。
寺庙已毁，但信仰不灭！
咒音在山间回荡，却被一股突然炸出的黑雾掩盖，紧接着一道红影出现在僧人跟前。
“老秃驴，你可曾想过会有今日？”女鬼凄厉、狰狞，她这些年被镇压产生的怨恨如滔天洪水，要将残害她的人挫骨扬灰！
住持抹去嘴角的鲜血，将它们按于掌心，本想继续念咒，咒文到嘴边却化为一声叹息。
“施主，老衲确实财迷心窍犯了大错，但犯错的终归只是老衲一人，冤有头债有主，你又何必伤及无辜，永坠地狱不得往生？”
女鬼被气笑了：“老秃驴，你说这话自己不惭愧吗？当你们合力将我肢解镇压于各处时，可曾想过让我往生？”
“现在我得机缘化身凶神回来向你们复仇，你可倒好，说我伤及无辜无法往生？”
“怎的，还想我放弃凶神之身，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我呸！”
“将我逼上绝路的是你们，现在让我放下屠刀的也是你们！”
“好坏都让你们说尽了！”
“无辜，当他们拿着你昧着良心赚回来的钱吃喝的时候，他们早就和无辜二字无关了！”
“你再瞧瞧，我如今屠了你的寺庙，你家的佛出现了吗？”
“一个寺庙就要整整齐齐，我会让你们所有人在下面团聚！”
女鬼懒得再和住持废话，她现在只想屠尽这里，然后去找最后一家参与镇压她的寺庙复仇。
住持还想说什么，话到嘴边却化作一口温热的鲜血不断呕出，将他的僧袍染成血红。
女鬼隐隐听到禅院方向似有哭声传来，目光一扫，却是几个小沙弥被吓得抱作一团哭泣。
女鬼只是扫了他们一眼，接着化作一道红影消失。
小沙弥们以为自己捡回一条命，却不料下一秒发现脖子上传来一股凉意，一摸发现鲜血沾满了手掌，一根细长的黑发缠绕在他们脖子上。
咚。
咚咚咚。
几颗脑袋滚下阶梯。
“还剩新北最后一处寺庙，大众庙地藏庵。”
……
……
新北，地藏庵。
主殿大堂中，一个身材略微发胖的男人跪在一旁，向着站在地藏菩萨像前的老人哀求道：“庙公，救我，求你救救我。是我的错，我不该欺骗你，不该杜撰对方是杀人放火十恶不赦之人，不该拿兴中村的孤魂做要挟……”
“求你念在我这些年为庙宇捐献了这么多钱的份上，再救我一次，我以后吃斋念佛，做慈善赎罪！”
老人摇头叹息：“不是我不帮，是我也因此沾上了冤情，受了因果，不能再执迷不悟下去。”
那人求道：“可短短一天，参与当初那事的四家庙宇，两家被屠，据我手下来报，城南庙宇凶多吉少，那女鬼下一个目标可就是这里了啊！庙公，你不想想我们，也要想想庙宇里的小孩。”
“你！”老人被说到痛处。
他可以不顾自己，但不能不顾小的。
而按照那女鬼复仇的手段来看，一个活口都不会留！
“这么晚，我哪去请乩童？”老人叹道。
那人闻言连忙起身说：“我都安排好了，辛苦庙公，辛苦庙公！”
说话间，外面陆陆续续来人将一些仪式需要的东西进行布置，老人端来一根四角小圆凳，坐于地藏像前。
老人先诚心诚意的对着地藏像进行忏悔，并表示这件事结束之后，就以死向冤情债主谢罪。
随后，他双手结了一个佛印，于眉心一点，接着双手分别按于双膝之上，低头，念咒，脑袋微微摇晃。
看似老人摇头，实则老头摇人。
请神！
“呼”的一下，主殿门口的香炉忽然燃起熊熊烈焰，照亮了漆黑的院子。
这时通过火光才注意到院中已有三名开了脸，身着红、青、蓝三色阵头常用服饰的乩童端正而坐。
随着老人的咒语在院中回荡，三名乩童头顶的三炷香冒起淡淡白烟，竟是自个儿燃了起来！
与此同时，远处空中出现一道红云，飞速朝着大众庙袭来！
……
……
“没道理啊，没道理啊！”苟德启拿头撞着方向盘，本来想在大佬面前好好表现一下自己“资深”引导者的实力，没想到彻底搞砸了。
他常年混迹于引导者模式，为了平衡支出与常规轮回时的惩罚点数，在寻找一些相对安全的支线上经验颇为丰富。
以往在引导者模式中若能提前完成主线，二十四小时的自由探索时间随随便便找出三五个支线。
这次虽说从陈氏村落回市区花了些时间，但前前后后也找了十几个小时，从天亮找到天黑，真就一个支线都没触发。
支线没触发也就罢了，然而不知是不是大黑佛母被干掉的缘故，回到台北连只孤魂野鬼都没遇见。
“难道说这个世界是以《咒》为基调，大佬同时杀死了主角和反派，导致世界无法运转了？”
“不应该啊，若真是这样，那轮回世界都应该围绕着主线进行，之前就不会出现烂尾楼的支线。”
“大佬，你有法子找出那女鬼吗？”
陈天浪都懒得理他，嫌弃之情都快溢出面罩了。
苟德启见陈天浪无视他，求助的看向董忆点，后者无奈的耸了耸肩，用嘴型说道：“谁叫你说支线管够的？”
苟德启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他可不想被“大腿”嫌弃，双手合十再次向董忆点求助：“包里的东西随你选！”
他只能指望董忆点聪明的小脑瓜了。
“顺子哥，其实轮回世界就像我们玩游戏，找支线也是有一定诀窍的。”
“比如按照《咒》的这个时间线，台岛其实还有好几部类似的民俗鬼片，这些都无法避开钟馗庙和地藏庵这两个地方。”
“还有俩小时才回归，咱们离新北近，不如去地藏庵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