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交战
入梦的时间非常的短暂，不管是梦里梦外都一样，伦纳德等人只看到了邓恩在施展能力之后没多久，然后浑身一震，开始七窍流血，昏倒了下来。
弗莱立刻上前扶住了邓恩，让他不至于硬着陆，伦纳德和西迦的目光在昏迷的邓恩和苏醒的宋舸之间扫过，在电光火石之间，他们的脑海里只有两个念头。
队长被攻击了！
制服他！乃至，消灭他！
看到邓恩的状态，刚从梦中苏醒的宋舸脸色也不好看，眼看着另外两人扣响扳机，他知道，战斗已无法避免。
那就，打吧，要用这个来解决问题的话，我最擅长。
砰！砰！砰！
在伦纳德和西迦倾泻子弹的那一刻，宋舸的身影消失在原地，弹雨落了空，而后者则是以一种非常诡异的步伐移动，几乎是闪烁着朝他们冲来。
哪怕以他们的非凡者的动态视野，想要跟上都略显吃力，在锁定的那一刻，那漆黑的身影已经挟风而至，杀至眼前！
西迦连忙上前，甩开了手中的左轮，伸手挡住宋舸的蓄势一拳，顾不得那钻心的疼痛，右手拔出腰间的短刀，银光划过，却没落在实处。
宋舸俯身躲过这一刀，右脚前迈撞入西迦怀中，在她下意识后退的时候左脚前擦，屈肘嵌入她的心口！喀嚓一声，重心早已不稳的西迦飞了出去，划出一道弧线，重重落地翻滚撞在墙上，荡开一片尘土。
一个，那个还在装填，啧，还有一个。
将邓恩扶到一边的弗莱已经加入战斗，举起了枪，遏制住了宋舸冲向伦纳德的身形，伦纳德没去看西迦的伤势，加快装弹。
现在没有任何犹豫的时间，相信自己的战友！
他深吸一口气，将猎魔子弹快速压入弹巢之中，砰地一声，枪声响起，是弗莱的射击！
近在咫尺的射击已经没有宋舸躲闪的余地，他抬起覆盖着甲片的右手，巨大的动能在转瞬间绽放，右手四溅的血花没能让宋舸的脸上表情变化丝毫。
他侧身上前，在弗莱震惊的目光之下，一击贴山靠，将他撞了个满怀，直接飞了出去。
又有枪声传来，只是那顷刻间，宋舸运用瞬步的技巧，已经闪开了原本的位置。
已经见识过这一鬼魅般闪烁的伦纳德已经做好了准备，刚刚那只是佯攻！剩下的子弹都留在弹巢之内，等着宋舸近身……
就是现在！
视野里宋舸与他的距离只余一臂，伦纳德朝着近在眼前的宋舸全力扣动扳机，这个距离的左轮，又准又快！
但他没有想到的是，宋舸更快！只见他抬手改变了射击方向，紧接着一掌拍开了伦纳德的双手，左轮应声脱手，伦纳德再想要发挥自己的格斗能力应对时，眼中只剩下放大到极致的拳头。
从邓恩昏迷，到值夜者三人倒地，短短数秒时间，宋舸吐出一口气，摇了摇头。
这算是梦醒了吗？自己的身体素质下降了不知道几个档次。
如果是在火之时代，自己那被各方强者灵魂所强化的身体，解决这三个人，根本就没有他们射击的时间。
对方是明显的能够沟通的人类呢，如果可以的话，是真的不想起冲突。
但是语言不通这一鸿沟拦在彼此之间，在那个时候，已没有别的选择。
走出工厂的大门，宋舸看向外面那成群的警察，以及他们手中的武器，这一次，他没有再选择莽过去了。
有一句古话叫做，识时务者为俊杰，面对这长枪短炮的，以自己现在的身体素质，还是乖乖投降吧。
他举起了双手，然后就被一群警察，扑倒在地。
在回程的马车上，已经苏醒的邓恩捏着眉心，看着鼻青脸肿的伦纳德，只能平躺的西迦，弗莱倒是没什么伤势，只是刚刚被撞得有点晕，已经恢复过来了。
简单为三人处理了伤势的老尼尔喘着粗气，拍着胸口，有些后怕：“这得是什么途径的非凡者啊？战士吗？”
“看不出来，总不能不是非凡者吧……呵，这话我自己也不相信。”
伦纳德含糊着说道，老尼尔拍了拍他的肩膀：“少说点吧，不疼么？”
“西迦怎么样？”邓恩从那头晕目眩的感觉之中解脱了一些，看向老尼尔，后者摇了摇头：“不怎么样，断了几根肋骨，但也不是什么特别严重的伤势。”
“等回了队里，我用仪式魔法治疗一下，休养几天，也就差不多了。”
“我和那些警察们吩咐过了，让他们继续封锁现场，等我们恢复了再去仔细检查一下现场的痕迹，判断到底是什么邪教的仪式。”
“倒是队长，你真没事吧？刚刚你那个样子可太吓人了。”
对于老尼尔的老练，邓恩很是放心，而面对这关切的问题，他也只是没有头绪：“入梦之后的事情我能记起来的不多，只记得有很可怕的事物。”
“但是，在我看到的这个人的画面里，他都没有做出什么攻击举动，目前看来在交战中他也没有下死手，最后也是主动放弃抵抗。”
“有可能这并不是一个穷凶极恶的邪教徒，我们能够和他正常地沟通交流。”
“前提是能够听懂他的话。”老尼尔摇摇头，叹了口气，“现在这种语言不通的情况，交流无从谈起。”
“等等得把克莱恩叫过来。”邓恩喘息之后，感觉状态逐渐恢复，“但愿我们的高材生会有办法。”
老尼尔闻言，赞同道：“确实，得让专业的人处理。他口中的语言可能是我们不曾了解的某个地方的小语种，毕竟他的长相也不符合南北大陆的各色人种特征。”
“说不定某个犄角旮旯的历史文献里面，能找到相关的资料。”
“总之，先回到队里，等克莱恩来了之后看看。这一次已经不是我们能够处理的事情了，我会给圣堂拍一份电报汇报情况。”
邓恩做出了最终决定，对着受伤最轻的弗莱说道：“弗莱，你去叫一下克莱恩，如果不在家的话，应该就在占卜家俱乐部。”
随后他转过头对老尼尔说道：“如果克莱恩来也没有什么进展，就等圣堂的消息了。”
“也只能这样了。”
老尼尔叹了口气，但在目光扫过伤痕累累的伦纳德和西迦时，也是放松地笑了笑：“唉，不过没出现牺牲，就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作为话题的主人公，宋舸安静地坐在警用马车内，透过铁栅栏，他认真仔细地看着那生机盎然的世界。
有麻木的工人和小贩，有衣冠楚楚的绅士和小姐，房屋之间相隔不远便有烟囱朝天喷吐着青黑的烟气，铃铛声，叫卖声，交谈声涌入着狭小的空间内。
他笑了，笑得很开心。
他早就失去了痛觉，也失去了味觉和嗅觉，在此时也没有恢复，这让他略感遗憾，不然或许能够更深入地感知这个充满生活气息的世界。
虽然还是不知道这是哪里，但是宋舸知道一件事。
比起罗德兰，比起亚楠，这里就是天堂。
转念一想自己刚刚应该是和执法者打了一场……这下好了，不知道要坐多久的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