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异常
“咳咳。”韦兲喘着粗气，他感觉眼睛肿胀得厉害，刚闭上眼睛，马上就又睁开。
这种情况已经持续了几个小时，哪怕是一个眨眼的时间韦兲都要小心翼翼。
被称作不朽者的少女已经离开，就在她说完话之后，韦兲的眼前顿时一黑，接着就是一块陨石砸了下来。
等到韦兲睁开眼的时候才发现那只是一个幻象，饶是如此，韦兲仍旧受了伤，他的大脑成功欺骗了他的感官。
这只是一个开始，韦兲见到了一柄枪，一头野兽，一只大脚……各种各样的攻击成功击杀了韦兲十几次，韦兲终于尝试闪躲开来，接着情况就变成了现在这样，他只要一闭上眼睛就会有未知的攻击袭来，他感觉整个头部都是发胀的。
“呼……咳咳……呼、呼……”韦兲又一次环视四周，他现在甚至分不清自己是睁开眼睛还是闭着眼睛了，因为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有一道攻击袭来——人总不能控制自己永远不眨眼。
此时天色已经完全黑了，韦兲的大脑开始疯狂报警，仿佛周围全都是随时可能出现的攻击。
必须回到城里！
身体状况只是比刚刚好了一点，韦兲立即蹒跚着向城里走去。
蜡城的晚上偶尔会有车驶过，这是警局的人在巡逻，警察在这个世界是一个高危职业，往往第一个发现不对劲的人就是他们。此时韦兲的身后就跟着一辆警车，他们不远不近地跟在韦兲身后，车上的两个人神情紧张。
“警探，这家伙的状态有点不对劲，我们要不要呼叫支援。”
“冷静点。”桑格无奈地看了旁边的小警察一眼，这已经是他问出这个问题的第三次了，看样子是被上一次的事儿给吓着了。
“别担心，我看着不像快异变的归来者。”桑格无奈地跟小警察说：“你看，这个人虽然脚步有点乱，但一直在人行道上。之前迎面路过的时候我瞄了眼，他的眼睛有点充血，没有那种茫然的感觉……总之，这人应该是病了。”
被桑格这么一顿分析，小警察放下心来，转瞬间他就又问了句：“那我们跟着他干吗，只是病了，没必要盯着吧。”
这话桑格没有立即回答，他怕再吓着小警察，哪怕是虚弱的正常人也有一定几率异变成魔物，只不过这种事情发生的太少，也就几个局里的老人清楚，不过除了桑格以外，也没几个人这么坚持调查。
想到这里，桑格忍不住又想起那个名为天使隐修会的组织，据说那个组织里面全都是一些亡命之徒，应该大部分人都是归来者。这原本没什么，只要那些人不搞事，聚在一起也方便随时监控他们的异变情况，但根据一些隐晦的线索，这些人似乎一直在秘密进行一些实验……
想到自己的家人，桑格的目光变得锐利起来，这种组织，绝不能留下，至少不能在蜡城。
回到旅店的房间，韦兲一头扎在床上，眼睛仍旧通红，他费力地将铁矛扔到一旁，转身呈躺的姿势，视线直直地盯着漆黑的屋顶。
他突然想起曾经某人跟他道别时说的一句话。
“尊严，只在剑锋之上，真理，只在大炮射程之内。”
这句话在脑中一闪而过，没在韦兲的脑海中留下任何印象。
第二天早上，韦兲从床上爬起来，开始思考心的任务怎么继续下去。
至于说遇到“不朽者”但任务为什么没完成这件事儿……他已经下意识忽略了关于那个少女的事情，一直到思绪翻涌，似乎是无意识打开了面板，看到那个任务才突然想起来。
‘什么情况，我居然没想起来还有这个任务。’
将面板关闭，韦兲陷入了一阵茫然。
‘奇怪了，我刚刚想做什么来着？’
韦兲眼角扫过地上的铁矛，瞬间想了起来。
‘对了，虽然不太好用，但也不能随手一扔啊。说起来，也确实应该快点找到诺才行。’
下床，捡起铁矛靠在一旁，韦兲开始整合自己昨天发现的线索。
首先，孤儿院有问题，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孤儿院的名声这么好，但无论是工作人员的态度，还是未见面的那群孩子都让韦兲感觉到了一丝不和谐，像是加了牛奶的咖啡，虽然味道爽口了一点，却怎么也没有原本那么浓的香味——当然，如果本身咖啡豆的质量就不咋地，那随便加什么都行。
‘我记得这根头发上面沾了不少灰尘，这么看，乌西勒应该去过诺的叔叔家，只不过时间上似乎比较早，可能是接走诺的那天？啧，也许是之后又去了一趟……’
‘糖纸……灰尘不多，时间上应该不会超过两天，这几天有人去过，要不要去附近的人家问一下。嘶……似乎也可能打草惊蛇……要不做一次诱饵？不行，风险太大了。’
‘头疼……还有一根长发是谁的？’
窗外，树上，戴着墨镜名为梅塔特隆的少女静静地坐着，别误会，这姿势和文静一点都搭不上边。她一条腿耷拉着，另一条抬起架在旁边的一根枝干上，胳膊横放在另一根枝丫上面，右手拿着一个甜筒慢慢舔着。
那双依旧显得懵懂的双眼一动不动地看着韦兲所在房间的窗户，嘴角偶尔挂起一丝微笑。
“有点意思，刚刚好像有一瞬间脱离了。嗯，味道还行，可以再买一个。”
接着，梅塔特隆就站在了树下，一手将戴在头顶的墨镜往下放到了鼻梁，一手随意地在包里拿出卡，直奔旁边的冷饮店。
屋内的韦兲向着窗外看了一眼，什么都没有发现，像是灵光一闪一般，再次看向面板，视线在所有的信息上面都停留了片刻，大脑像是突然冲开了什么阻塞一般，整个大脑都有一瞬间的冲击感。
“淦，那个女的！”韦兲终于想起来，昨天最后发生的事情终于出现在他的脑海中，但他只记得那是一个女的，关于这个人的细节一点都不记得了。
面板上什么提示都没有，这玩意儿根本就没有历史消息这种东西，不会记录之前发生的事情，话说回来，好像除了属性专长技能这三样，其他的什么都没提示过。
韦兲只能猜测自己应该是中了某种异能，这种异能的效果应该有模糊短时间的记忆或者消除自身存在其中之一的效果，毕竟除了那个女人的模样，其他记忆非常清晰。
视线再次扫过窗外，韦兲突然冒出一个由来不明的念头。
快走，马上离开这里。
脑中敲响警钟的韦兲瞬间抓起桌上的东西，手放在铁矛上面又直接放开。
‘不行，特征太明显，先走。’
推开房门，一路来到旅店门口，韦兲刚要迈出的脚直接缩了回来，一转身去了一楼的厕所。一把推开厕所门，直接跳了出去。沿着小巷飞速向着远方离开。
树干上，梅塔特隆的视线在房间中扫过，看到那柄铁矛之后，换了个姿势，又开始一点点消灭手中的甜筒。
几分钟之后，梅塔特隆站在房间里面，脸上的表情没什么变化。
“跑了？”
少女在房间里面转了圈，在床上和桌子上看了看。
“这下更好玩了，居然能跑掉。”
懵懂的双眼突然变得鲜活了一点，像是饿了好几天的人突然看到了一个馒头。
虽然兴趣提起来了，但少女并没有立即追过去的打算，而是认真思考了一会儿，双手插在兜里慢慢向着车站走去。
“说起来，联邦新建的那座自由都市挺有趣的，过去转一圈再回来……”
而此时，正坐在城中心广场长椅上面韦兲正在发呆，一方面，他在思索着接下来会不会见到心，见完之后应该怎么办。如果没有见到的话，韦兲会自己去探察那个孤儿院，看看那里到底隐藏了什么。
另一方面，韦兲在回忆刚刚坐下不久面板弹出的提示。
“你遭遇了一次长时间非致命的精神冲击，已抵消。”
韦兲的思绪在这句话上面绕了几圈，又将目光看向周围的人群，用这种方式缓解自己大脑的隐隐作痛。
至于旅店中感觉到的危险会不会追过来，韦兲觉得应该不会，毕竟蜡城异能小队的登记点离这里也不远了，总不会有人在这里动手。
韦兲看了看广场中央的时钟，时间已经超了，心还没有来，看样子只能等下次了。他站起来，正准备去城边找个地方溜出城，没想到身后突然传来了骚乱声。
头转了一半，还没看到什么呢，一声咆哮就传进了耳朵，紧接着，翅膀高速拍打空气的声音响起，狂风大作，韦兲原本能站稳，但无奈身后倒过来的人太多了，向前踉跄了两步，干脆身体猛地向后一靠，然后迈开脚步往前跑了几步，转过头来，一只看起来像是蝗虫的魔物正飘在广场上空。
它的眼睛漆黑一片，嘴里面咀嚼着什么，红绿相间的液体滴落下来，转眼间就成了黑绿色，落到地面砸出一个个冒着白烟的洞。被吹飞的人群疯狂地爬起来往外挤，生怕跑得慢了被盯上。
韦兲只是看了两眼，瞅瞅周围的人，右手抓握了一下，很干脆地扭头就走，不远处，几个人飞快地冲向这边，看样子已经有异能小队注意到了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