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先赚点小钱吧
“原来还要一整天啊。你不是吸血鬼么？晚上不能赶路？”伊莉娅意味深长地瞪了哈维一眼。
韦恩则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哈维摊摊手，表示饶了我吧。
自己引以为豪的把戏，才过了几天，已经成了这两位少女的笑柄了。
事实上，如果不来这个“雾凇湖村”，的确还有另一条更近一点的路。
快一点的话，甚至也许不用过夜。
哈维特地选择到这个村来，就是因为他记起这里有个“地洞酒馆”，而今晚是“那个日子”，他无论如何想过来。
反正伊莉娅没出过门，遇上哈维这个黑车司机就认栽吧。
“你们两个等会就在这附近活动。这个湖很漂亮，你们可以……”哈维快速地将话题转到湖泊上面，掩盖他的真正目的。
“那你呢？”伊莉娅马上发现了华点，狐疑地反问道。
“我去村子里采购点东西，那边环境很嘈杂，你们就不必……”哈维的声音越来越小，接着蹑手蹑脚的转身……
“慢着！”
伊莉娅一把拉住哈维的衣领，说道：“我们也一起去！”
她红色的眼眸闪烁着好奇的光。
哈维转头看了看韦恩，发现韦恩也在兴奋地点头。
“这……”哈维有些犯了难。
伊莉娅今天穿的是维多利亚风格的深蓝色衬裙，恰到好处地凸显了她腰部的曲线。
身后的韦恩则是万年不变的黑白管家服，仅在左胸处点缀了一朵红蔷薇。
韦恩倒还好说，伊莉娅这副行头的出现，再加上她那绝伦的美貌，绝对会引起骚乱的。
看着两人闪闪发光的眼睛，哈维有些无奈。
几分钟后。
“没记错的话，雾凇湖村的侧边，有一条鹅卵石铺就的小径，一直蜿蜒到密林之中……
沿着这条小径走到尽头，在一棵高大的松树底下，就能巧妙地找到名叫‘铁砧与麦酒’的地洞酒馆入口……
就是这儿！”
“叮铃铃”——
镶满铁钉的酒馆木门，被轻轻地推开了。
一个戴着华丽大礼帽的少年，身后跟着两个女奴隶，进到了里面。
女奴的身上披着套头的灰布，因而看不清她们的相貌。
空气中弥漫着麦芽的醇香，墙上挂着各式的武器和兽皮。
十几个旧木桶桌边，许多客人正大声地玩着骰子游戏，不时爆发出爽朗的笑声。
他们有些是穿着锈迹斑斑盔甲的骑士，有些是手持长弓的猎人，还有些是头戴尖帽、眼神闪烁的占卜师。
“砰。”
身材魁梧的老板将一杯满满的艾尔墩到吧台上，接着热情地向哈维打招呼：
“小哥，来一杯吗？”
哈维装作气喘吁吁地摇摇手，接着问道：
“老板，我在城里听人说，今晚这儿有‘恶魔远征’的牌局？这地儿也太难找了些。我第一次来，可以加一个吗？”
刚阁城、带着女奴的年轻公子哥、第一次来……
要素实在太多，老板瞬间眼前一亮。
一条大鱼上钩了！
几分钟后。
“小哥，你想加入哪一桌都可以，‘恶魔远征’战棋卡牌的优势就是人数不限。”老板热情地带着哈维在酒馆里转，寻找着合适的牌桌。
第一桌的骑士们拍着胸脯，竖起大拇指，眼神犀利：
“小哥，选这边，我们对新手很友好的，第一局算教学！”
第二桌的老猎人们看起来人畜无害，和蔼慈祥：
“来我们这桌吧，我们几个平时打打猎，也是前几天才学的，水平估计跟你差不多。”
第三桌阴沉的占卜师们碎碎念道：“占卜师最讲究的就是公平，绝不会出老千。”
……
每一桌都想让这条罕见的大鱼游进自己的池塘。
然后狠狠地宰。
哈维挠挠头，似乎选的眼花缭乱。
终于，他摊开手，像是放弃了般说道：
“也不知道选哪桌好，随便选了……就角落里那一桌吧！”
说着，他伸出机械的手指，看似随意地指了指某个最阴暗的角落。
嘈杂的酒馆里瞬间鸦雀无声。
这个样貌纯真到可以用“可爱”来形容的少年，偏偏选的是一伙最凶神恶煞的罪犯。
酒馆老板惊的嘴巴都合不拢，像是被哈维的愚蠢吓到了。
他虽然想吃鱼，但不想竭泽而渔。
他立刻用布满老茧的手拍了拍哈维的肩膀，靠到哈维耳边，小声说道：
“小哥，虽然我不打牌，但我劝你还是换一桌，他们可是……”
老板的话还没说完，一道尖利的笑声便从哈维指的方向传来：
“哈哈哈哈！你们听到了吗，那小子选我们啊！”
那桌罪犯之中，一个瘦高的盗贼率先站起身来，似乎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般捧腹大笑。
“哎，老板！你可不要偏心，是他自己选的，快让那小子过来！”
同一桌上，另一个满脸横肉的光头雇佣兵也跟着站起来，大声呵斥着酒馆老板，接着笑眯眯地招呼哈维过去。
人群中已经开始传出偷笑声、看热闹的起哄声，事情在向不可控的方向发展。
哈维在众人的注视下，带着两个女奴，神情自若地走到那个桌边，拉开木椅坐下，接着说道：
“那就请多指教啦，各位。”
见此情景，酒馆里瞬间爆发出最热烈的欢呼声，气氛达到了今晚的最高潮——
那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真的过去了！
老板看着那略显瘦弱的背影，无声地叹了口气。
这下是羊入虎口了。
最后还能剩几根骨头呢。
几分钟后。
“刚刚跟你介绍完了规则，你应该都听清楚了吧？现在还可以反悔，上了牌桌后可就是生死自负，输多输少都不怪我喽。”
老板最后一次警告。
他甚至都没提到“赢”这个字。
理论上来说，他作为酒馆的老板，提供的只是场地，并不需要关心牌桌上的胜负。
只要牌局开始，无论哪方获胜，他都能按照规定抽取百分之二的场地费。
因此对他来说，到这儿来玩“恶魔远征”的人是越多越好。
但他也不想看到哈维第一次来就被吃干抹净。
新人小输一点就可以了，这样才会激发起“赢回来”的斗志。
要是第一次就输得连裤衩都没有了，就成了一锤子买卖，这不是他乐意看到的。
“听清楚了，快开始吧！”
哈维兴奋地搓手，像是完全不知道自己所处的环境有多么险恶。
老板又叹了口气，接着穿过看热闹的人群，转身回到吧台。
看来今晚注定有人要被吃的一干二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