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我当勇者也不是不行
哈维他们的马车畅通无阻地进入了刚阁城。
那名负责审查工作、叫西乌斯的圣殿骑士小队长，将他误认为了勇者乔伊斯。
虽然是从没想过的展开，但哈维对此欣然接受。
西乌斯不仅放行，而且亲自将他们的马车领进城——在老商人及其他众人惊愕的目光下，他们的马车径直越过排队的队伍，从仅开放给骑士通过的侧门进入了刚阁城。
一个年轻骑士想要按照规定对马车内部进行简单排查，还被西乌斯严厉地制止了。
西乌斯对他的身份如此笃信，哈维便就坡下驴，路上跟对方讲了很多关于乔伊斯的背景故事，强化自身设定。
比如他从山阶之城海旅城出发，经过阴影之岛冬穆、规则之城矩尺，一路上调戏良家……不，见义勇为的事迹等等，更加让西乌斯确信无疑：
眼前这个气度非凡的少年，就是王国最年轻的特级神职者、冉冉升起的新星——勇者乔伊斯。
毕竟他所述的内容与传闻惊人的一致，并且有着许多当事人才能知道的具体细节。
“看来太阳与光明之神凯尔并没有抛弃我们……乔伊斯先生竟然同一时间也来到了刚阁！如果能说服他出手相助，那吸血鬼的事件一定会有转机……”
忧国忧民的西乌斯敏锐的捕捉到这一希望的火花。
他在心中细细筹谋，誓要寻觅到一个最为恰当的时机，请求乔伊斯先生援助。
一行人从东门入了城。按照哈维的要求，他们沿着贯穿东西的司坦利大道缓缓而上，向位于城邦心脏地带的黑核城区移动。
圣殿之城分为七个城区，整体呈圆形。
他们此行的目的地——黑核城区在中央的圆心处，地势最高，面积也最大。
周围是其余的六个城区，分别是高登城区、灰云城区、白石城区、锡金城区、棱镜城区以及布鲁克废区，在黑核城区的外周呈圆环排列。
街道两旁，民众好奇又敬畏地注视着这辆由圣殿骑士引进来的豪华马车，孩子们兴奋地跟随马车奔跑。
阳光正好，蹄声清脆。看着城中热闹的景象，哈维心中涌动着难以言喻的感慨。
圣殿之城，他又回来了。
这是《幻想Ⅳ》的启程之地，传奇与梦想在这里开端。之后广袤无垠的世界里，还有多少壮丽的城邦、曲折离奇的故事在等待着他呢？
西乌斯放慢马速，与哈维并行，说道：
“乔伊斯先生，您是第一次来刚阁么？您要是有任何需要，都可以跟我说，我一定会尽我所能地帮助您。”
哈维摘下帽子，轻轻点头表示感谢。
西乌斯看到了哈维脖颈上的机械结构，眼睛微微睁大。
但出于礼貌，他马上将视线移开，没有发问。
哈维看在眼里，对西乌斯更好奇了。
印象中，勇者确实在启程前，就已经在他的家乡文登王国小有名气。但被如此以礼相待，还是超过了哈维的预期。
好像此次入城，圣殿骑士的态度，甚至比他用手柄操纵乔伊斯时都要更友好一些？
如果他早知道这件事，就不必去雾凇湖村爆金币了。
但话又说回来，他并不记得《幻想Ⅳ》剧情里出现过这么个叫西乌斯的角色。
“估计是因为世界线变动而产生了变化吧。蝴蝶效应这么快就显露出它的威力了……”哈维自言自语道。
西乌斯听到了这句话，问道：
“乔伊斯先生，您刚刚说的‘蝴蝶效应’，指的是什么类型的神职能力？我从来没听说过类似的能力。”
哈维随口说道：
“那不是什么神职能力，而是在这之上更强大的定律。它主宰一切，又亘古不变。我把它命名为‘物理规律’。”
“原来如此，受教了。”西乌斯眼里闪烁着震惊的光芒。
他明显没听懂，却对哈维更增添了一分敬畏。
当太阳到了头顶的时候，一行人在一个占地广阔的庄园门口停下。
双开的铁制大门上，雕刻着繁复而精美的花纹。
透过其中镂空的部分，可以看到庄园内部绿树与花海掩映，最中央的圆顶建筑熠熠生辉。
“这就是您说的红赫庄园了。那我就此告辞，祝您旅途愉快！”西乌斯向哈维行了骑士礼，接着调转马头离去。
哈维看着西乌斯的背影，若有所思。
一路上西乌斯虽然时不时跟他搭话，但在哈维看来，那些都是开启话题的引子而已。
他明显有什么话一直想说，像是遇到了什么事件，有求于哈维。但似乎是出于谨慎的考虑，直至抵达终点，西乌斯也一直没说出口。
本着说多错多的原则，哈维也没有主动去问。
如果对方真的有事找他，迟早会来的……哈维这样想着，敲开了红赫庄园的大门。
红赫庄园位于黑核城区，是刚阁城内一个可供租赁的豪华庄园。在《幻想Ⅳ》里，勇者乔伊斯住的其实并不是这里，而是普通的旅馆。
但哈维现在毕竟带着伊莉娅和韦恩，考虑到舒适性和隐秘性，除了这里，哈维想不到有其他更合适的落脚点了。
而且他也有了钱。
一个女仆在前方引路，哈维领着伊莉娅和韦恩进到了庄园内部。
两旁是修剪得整整齐齐的灌木丛与花卉，众人沿着精心铺设的石板路蜿蜒向前。
绕过中央喷泉，他们在那座圆顶建筑的前方停下。
肥胖的庄园老板安德鲁绅士，早已听到了动静，脸上带着商人特有的微笑，在现场恭候了。
日出日落，第二天傍晚。
哈维和伊莉娅及韦恩两人告别，在一位男仆的带领下，离开红赫庄园，乘上他们停放在门口的马车。
他今天穿着的是一件洁白的亚麻衬衫，领口微微敞开，脚踏一双擦得光可鉴人的黑色小牛皮靴，拄着一根橡木拐杖。
马车前，一名年轻的车夫问道：
“哈维先生，请问您要去哪？”
哈维径自上了车，望着窗外的夕阳余晖，这才淡淡地说道：
“去锡金城区，回廊暗巷。”
车夫有些惊讶。
他没想到会在这位风度翩翩的先生口中，听到整个圣殿之城最贫穷的锡金城区。
而他在锡金城区的目的地，又是里面最神秘的回廊暗巷。
连刚阁居民都不一定知道的地方，这个两天前来的客人竟然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