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沉默的车流
缄默有时就是最严厉的批评。
—伯斯顿
当我走在马路上,他们那些路人不知道我经历了什么。
一个领着孩子吃饭的人,居然能把孩子丢掉。关键是丢失了好大会,才发现丢失了。
这些车流从我旁边驶过,我发现它们并不会说话,可那辆白色的车在我刚出餐馆门的时候已经将我的儿子装入车里。
我是一个粗人并不知道车牌号是啥意思,我只记得白色车。报案时接待我的警员也很头疼,不久我就回家了,他们摇着脑袋叹气的说:“我们去现场看看有没有监控录下,你回家等着消息。”
我还是生硬的说了一句:“是白色的车不是黑色的、红色的、橙色的…”
我回到家里妻子问我儿子呐。
我哭着说:“我给丢了。”
妻子当场气晕过去了,我才诧异的发现晚上的惊喜已经准备好了,蛋糕已经写上了“祝任力满八岁”,我来不及思考,打了120。
120接待员:“喂,你好这里是120急救中心,你有什么急事。”
我哽咽的说:“我老婆晕到了,现在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她太重了有300多斤,我背不动…”
“先生您好,你先不要随意挪动位置,旁边有枕头吗,”
“有。”
“将枕头放在她头下面,你现在告诉我你的位置。”
“我就在王婶子的二姨家。”
“不好意思先生,我们需要具体位置。”
“我们也是刚搬过来,王婶子的二姨是说媒的,在我们村都知道,你们怎么不认识,记得前几天刚给你们城里人说过一次媒…”
“先生你别说这些话了,我需要你具体位置在哪,现在病人最重要,你用的啥手机,加我微信转我位置吧。”
我疑惑的说:“什么意思,俺没听懂,位置怎么转,是不是像从银行卡里转钱到另一个银行卡里,只要你们能把我媳妇救好,多少钱我都愿意转…”
接线员头晕目眩的说:“怎么越来越听不懂了,你是故意的吧,不要拿生命开玩笑,先生这一点也不好笑,每天都有真正需要困难的人打这个电话,如果你没有事或者恶作剧,请别占线拨打120...”
“我小学时知道120是急救电话才打的,我也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恶作…”还未听我说完,手机就响来“嘟嘟嘟”,挂断的声音。
“草他门的,什么狗屁120学校学的都是骗人的…XX全家…”
最后我好像痛失了两个家里人,又好像她们从未离去,也有最初的感觉,她们好像也没来过…
妻子错过了最佳抢救期,最后死了。儿子也没有找回来。
人们说要推到火葬厂去,我就狐疑“推那里干什么。”
有个人说:“现在兴这个,就是把人用火烤。”
“喔,俺明白料,这叫烧烤对不对,你们还是人吗,我还要不要给你点蘸料…”
我把大门猛的关上,一阵风把门外的汉子头上的帽子吹掉,他的地中海露了出来,他捡起帽子,拍了拍灰尘骂到:“烤你X,你懂什么,你放这吧,发臭了再烤,肉不好吃…”(由此可见他也不咋懂火化)
他报了警说:“王二家的老婆死了,不让烤,这不符合咱们国家政策,这是犯罪,你们给他逮起来,我们家都烤了几个了。”
警察感觉莫名其妙:“先生您好,你什么意思,烤什么?”
“就是那个火葬场…”
“先生我懂了,不叫烤,叫烧,sh,ao。”
“昂昂昂,原来是烧鸡的烧啊,不好意思警察同志…”
此时电话里传来了一阵笑声…
接到这个案件后,警察笑着给火葬场的员工打电话说:“帮个忙,给我烤一个…呸,烧一个…呸,怎么说着来着?”
员工平声平气的说:“叫烘焙…呸,叫化成一缕烟升上青天边。”
警察憋着笑说:“王二老婆需要,”然后用阴阳怪气语气说:“化成一缕烟…”最后镇定的严肃的说:“他们需要这个服务…你们过去一趟,劝劝他…”
“好的,担架费尸体一斤15元,车的里程一公里2元…”
警察:“不用担心,到哪里他们会给你…”
……
行程似乎很慢长,慢到慢慢人生路。
我们就这样写着,也许会有人觉得荒谬,但当真的无知来临时……有一位环卫工人因为不识的红绿灯,被撞死在人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