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麦穗鱼大丰收
宋长宽觉得自己耳朵要被震聋，他目瞪口呆地看着赵春，不明白春哥今天这是做什么，最近那场感冒，难道把脑子给烧坏不成。
听他说话，好像也没问题啊。
可看这个样子……
幸亏河边没有其他人，要不宋长宽都有些羞愧，感觉像是陪小朋友一起玩。
鱼钻在水里，怎么会跑到石头里，就算在里面，你不用钓，也不捞，就直接用锤子砸，真有效果吗？
然而，就在他还好奇的时候，只听到有东西“嗖”地擦着化肥袋落入袋底，在袋子里疯狂抖动，撞得袋子“啪啪”响。
随后，就是一连串，仿佛是下雨似的鱼群。
也不知有多少，随便估计就有大几十条，很快袋子被灌满小半，沉甸甸的。
等一切安静下来，宋长宽拿开袋子，发现里面是一种从没见过的黄色小鱼，小的只有五六公分，大的也就十几公分。
鱼儿很活泼，进了袋子还不安分，在里面跳来跳去，妄图逃脱悲惨命运。
“神了啊，春哥，这是什么鱼啊？”
宋长宽还没见过这么多鱼，之前无论是捞鱼和钓鱼，都只有零星两三只。
“黄小跳。”
“没听过。”
宋长宽摇摇头，虽然山涧有这条河，但这边人们普遍不怎么会钓鱼，不懂鱼的习性，也不会做鱼。
做鱼需要很多油和调料，这些东西在这个时代都是紧缺货，调料可以用各种植物代替，但油就很难搞。
不是家境很富裕，一般都舍不得用很多油，再说西北大部分人不喜欢鱼刺，觉得吃鱼太麻烦。
总之，即使吃鱼，人们往往都吃点花鲢，刺不多，随便做做就能吃，用的调料也少。
例如鲫鱼，鲤鱼这类鱼，就是最不喜欢的品种，除非用来熬汤，否则就没办法吃。
但赵春今天搞到的鱼可不简单。
这边土话叫黄小跳，大名叫麦穗鱼，这是一种非常好吃，且很难捞到的小型鱼类，味道非常好。
有种特别好吃的菜叫“三黄菜”，就是用麦穗鱼，黄花菜以及一种叫藤黄的野草烹饪，非常美味，价格也高。
赵春也从老猎人哪里学到的知识，今天派上用场。
麦穗鱼因为价格贵，也有人工饲养，但人工的鱼颜色会偏黑，呈现黑黄色，而野生的黄小跳则是偏黄绿色，很容易分辨。
当然，这个年代还没人工饲养，能吃到的都是野物。
“走，我们继续！”
没搞之前，赵春还有几分忐忑，想着可不要出师不利，被兄弟看了笑话。
现在第一波已经丰收，给他很强的信心。
接下来两三个小时，又搞了四批，虽然收获都没前面多，却也不差。
宋长宽带了两个化肥袋子，这时候已经装满两多半袋，如果继续装，鱼就会死亡。
赵春还专门灌了一些水在化肥袋子，但袋子微微有点渗水，看起来坚持不久。
“下次出来，我们搞两个大桶。”
宋长宽一只手提个鱼袋子，坐在石头上歇息，听赵春这样说，问道：“春哥，这块你可是都搜集完了，再往前就要进山，你不是说暂时我们不进山嘛？”
“对啊，不进山，”赵春笑笑，拧着衣服上的水，“我们这不是只搞了一种鱼嘛，这河里大大小小十几种鱼，有的一搞呢。”
“可袋子没位置了。”
“嗯，你歇歇，我去搞点东西回来。”
“干嘛啊，你赶紧把衣服烤干呀，再说这山脚下也有野物过来，要当心。”
赵春却指指前面一片林子，“不要紧，我就去哪里。”
宋长宽看到前面是一片山核桃和杜梨林，不解地问：“你是要吃山核桃啊，杜梨现在还没熟呢。”
山核桃是一种野核桃，相比家种的核桃树，山核桃产量低，壳更硬也更厚，里面核桃仁占比小，还不容易取出果仁。
有些人喜欢手里搞两个核桃转着玩，就是山核桃，什么时候把表面的棱磨得光滑，完成包浆后，就算是好玩了。
山里这种山核桃很多，附近的人们会采一些回去榨油吃，但这种油吃起来很涩，吃多了还容易拉肚子，对身体不是特别好。
也就小孩子们实在嘴馋，可以吃几个打发时间。
杜梨则是一种很小的野果。
形状大概像小蜜果，里面构造也像，吃起来味道很酸，所以杜梨树常常用来嫁接其他树木，例如苹果，梨子，柿子，李子等等。
也有人将杜梨进行特殊培育，使酸味下降，甜度提升，吃起来还不错，因为金灿灿的模样，远处看就像熊熊燃烧的火焰，所以被人们称之为“冒火梨”。
宋长宽看不懂自己的春哥了。
他看到赵春拿起外套，将袖子绑好，做成一个包袱的形状，就朝山核桃林那边过去。
然后就是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等再回来，竟然是用衣服包了很多山核桃树的叶子。
山核桃的叶子比家种核桃稍微大点，叶片也厚，闻起来有股浓浓的涩味。
以前两人最怕这种叶子沾到身上，会将衣服染黑，并且味道久久难以散去。
“春哥，你搞这个干嘛啊？”
“毒鱼。”
赵春笑呵呵在河边查看，寻找到一处相对水流缓慢的地方，将山核桃叶子倒在河边，开始在石头上砸叶子。
叶子在锤击下，不断流出黑绿色的汁水，慢慢沿着石头的凹槽流进河水里。
这边流淌水速度很慢，水的停留时间很长，没几分钟，水就被印染成黑绿色，有点像是过期的墨汁打翻在水里。
宋长宽决定暂时不问。
问的多了，显得自己像个无知的傻瓜，他就是想不通，明明差距不大的两个人，怎么春哥生一场病，差距就变得这么大呢。
随着赵春继续捶击，不断有汁水流入，等所有叶子连同汁水全部丢进河里，赵春开始在用河水清洗锤子。
嘴里还哼着小歌。
“春哥，我们这是要继续等吗？”
“对，等等看。”
“噢。”
赵春将锤子清洗干净，放到李长宽身旁，自己又在河边捡了一些鹅卵石放在口袋里，然后吹着口哨再次进了山核桃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