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祖母
“儿媳过来给母亲请安的。”上官月笑颜如花，端的是一副孝顺长辈的谦和模样。
老夫人点了点头，目光又落到林若娴和林若微的身上，两人一同上前，给老夫人请安：“孙女给祖母请安。”
“都起来吧。”老夫人挥了挥手，让两人起来，随后又招了招手，让林若微过去：“这是若微吧？来，过来让祖母看看。”
林若微依言走了过去，给老夫人再次行了一礼：“若微给祖母请安。”
“好孩子。”老夫人笑了笑：“自从你去了庵堂祈福之后，祖母就再也没见过你了。听说你回来了，祖母心里也高兴。怎么样，回来住的还习惯吗？可还缺什么吗？”
“回祖母的话，孙女一切都好，什么也不缺，母亲安排的很是妥当。”林若微耐心回答。听了林若微的话，上官月略微满意的点了点头。
老夫人冲着上官月笑了笑，又看向林若微：“你母亲做事情向来稳妥。对了，若渔呢？那小丫头怎么没来啊？”
“祖母恕罪，若渔还小，这会儿正是贪睡的时候。外头冷，孙女带她出来，怕冻着她了，所以就把她留在房间里了。”
“嗯，你这姐姐当的倒是不错。原本祖母还想着你一个孩子照顾不好若渔，如今看来，你这姐姐当得倒是有模有样的。”
“谢祖母夸奖。”
老夫人笑着，牵起林若微的手，一碰到林若微的手，老夫人就有些惊讶：“哎呀，你这手怎么这么凉啊？过来的时候怎么也不披件披风过来？”
“孙女出门着急，忘记了。”林若微压根就没有什么披风，一路过来，这手能不冰凉吗？不过，这事情肯定是不能在老夫人面前话说的，要不然不是和刚才的话自相矛盾了？
老夫人摇了摇头，扶持自己的钱妈妈去取了件披风过来，披在了林若微的身上：“外头天寒地冻的，你出门也应该多穿一点，要是冻着了生病了，可如何是好啊？这披风就给你了，以后再出门，记得披上披风。”
“是，多谢祖母。”
“行了，你们小的回去吧，我还有话要和你们母亲说。”
“是，孙女告退。”林若微和林若娴一同行礼，然后转身离开。
看着两人离开了，老夫人这才开口：“小月。”
“母亲。”
“若微这孩子命苦，小小年纪生母就不在了，以后你要多照看着才对。”
“母亲放心，儿媳知道的。”
“这天寒地冻的，以后的晨昏定省就免了吧，初一十五的来问个安就好了。”
“母亲慈心疼爱小辈，儿媳明白。”
“年关将近，府里又有许多事情需要你操劳的，你且去忙吧，不用陪我这个老婆子说话了。”
“母亲，那儿媳就先告退了。”
“嗯，去吧。”
上官月给老夫人行礼之后，带着赵妈妈走了出来。离开云溪阁之后，上官月的脸色瞬间变冷，语气不满的开口说道：“老夫人对林若微倒是上心的很，又是送披风又是免问安的，我看是把林若微当成嫡亲孙女看待了！”
“夫人别动怒，老夫人吃斋念佛久了，菩萨心肠，对谁都是好的。”赵妈妈劝了一句：“其实要老奴说，夫人也用不着和那两个毛头丫头过不去。三姨娘这狐狸精已经死了，这两个丫头又能闹出什么风浪来？”
“话是如此，可这林若微在庵堂都能遇见太后，这运气是不是也太好了一些？”上官月一直对三姨娘刘氏耿耿于怀，哪怕是刘氏难产而死，这心里仍旧是怀有芥蒂。
“太后是什么身份，她对林若微也不过是一时垂怜罢了，夫人用不着在意，给她们一口吃的，就已经很不错了。”
“也是，两个小丫头又能翻出什么风浪来？年关将近，要忙的事情都多了去了，我也用不着分心去对付这么两个小丫头。得了，等会儿你派人过去看看，修理修理门窗，然后该给的分例给过去。省的到时候有人说我苛待了她们！”
“是。”
林若微并不知道上官月是如何想的，她和林若娴离开云溪阁之后，便各自回各自的院子去了。其实林若微是想去琴霜阁去看看徐眉的，可是林若娴却推说徐眉身子不爽，不宜见客。林若微知道这是徐眉不想见自己，也就没有戳穿林若娴的谎话，带着阳春回去了。
回到云波阁的时候，白雪已经起来了，林若渔也已经醒了，白雪正在给林若渔喂牛乳喝。林若微过去逗了一会儿林若渔，然后把身上的披风给解了下来，挂在了衣架上。
阳春给林若微倒了杯热茶，小声说道：“小姐，奴婢看，这徐姨娘压根就是故意躲着小姐，不肯见小姐。还说什么若是小姐有事就去琴霜阁找她，可现在倒好，这琴霜阁都不让小姐进去。”
“徐姨娘是个聪明人，她在没有清楚云溪阁对我是个态度之前，她是不会和我过分亲近的。要不然的话，惹的云溪阁的那位不高兴了，徐姨娘岂不是要跟着我吃苦头了？”这一点，林若微倒是看得很开：“行了，不说这些了。阳春，你去找找徐妈妈，让她去帮我们买些丝线什么的回来。”
“好，奴婢这就去。”
……
徐妈妈听说林若微要买丝线，立刻就去帮林若微买了回来，然后送到了云波阁里。白雪耐不住性子做女红，就负责带孩子，林若微和阳春负责刺绣。期间，上官月身边的赵妈妈来过一次，送了分例，又让人修理了云波阁的门窗。按理说，林若微应该给些银子的，只是林若微实在是囊中羞涩，给不出银子，索性就将自己刚刺绣好的手帕给了赵妈妈。赵妈妈一直伺候上官月，什么好东西没见过，林若微给的帕子她是真的没瞧上。不过赵妈妈也没有推迟，收下了手帕，不阴不阳的道了谢就离开了。
上官月送来了分例之后，慈沐斋那边老夫人也送了一些东西过来。炭火、被褥、过冬的衣服什么的，都是些寻常东西，也正好是林若微现在最缺的东西。最让林若微高兴的，是老夫人还送来了一些牛乳，这下子，林若渔的口粮算是有着落了。
林若微照样给了钱妈妈一条帕子，钱妈妈含笑谢过之后，带着帕子回去回话了。
慈沐斋里头。
老夫人看着林若微给钱妈妈的帕子，微微颔首：“这手艺倒是不错。”
“三姨娘本就是绣娘出身，三小姐的手艺想来也是遗传了三姨娘的。”
老夫人笑了笑，把帕子还给了钱妈妈：“云波阁的东西可都齐全了？”
“老夫人放心吧，老奴去看过了，云波阁的东西都齐全了，夫人那边也已经把分例送过去了。”钱妈妈接过帕子，把云波阁里头的情况如实禀明。
老夫人点了点头，转动着手里的佛珠：“其实我心里清楚，上官月是打从心眼里不喜欢刘氏，不喜欢若微和若渔。可不管怎么说，到底是庭伟的血脉，我能护着一点就护着一点。”
“老夫人心明眼亮，三小姐若是知道老夫人的一片苦心，一定对老夫人感恩戴德。”
“罢了，让她知晓这些做什么？我做这些，也不是求她回报的。我只是希望家宅安宁，不要闹出些笑话出来，让外头人看着，说是林府家教不严。”
“老夫人言之有理。”
“行了，不说这些了，扶我去佛堂吧。”
“是，老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