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一起睡
显然,旺财也听到了声音。
它只是翻了个身,继续呼呼大睡。
此时,我真的特想将那条怂狗给摁进锅里,多加点花椒、八角,顺便再烫壶黄酒。
算了,有贼就有贼吧!
反正独苗苗给的银票我都拿来请郎中了,现在这小破茅草屋唯一值钱的东西大概就是三皇子派人送来的米面了。
在米面和小命之间,我果断选择了后者。
于是,我决定继续装睡。
怕什么?
反正米面丢了,三皇子还会继续送的,大不了从那一千两彩头里扣就得了。
“你给爷起来!”
突然,耳畔传来一阵歇斯底里的怒吼声。
我吓了一跳,下意识的拽住了被角,瘦弱的身体更是如箩筛般瑟瑟发抖。
完了!
这贼一定是对那些米面不满意,想勒索更值钱的东西了。
更值钱的东西?
我想了想,此时这茅草屋里最值钱的,除了米面之外,肯定就是那条又懒又馋的怂狗了。
如果卖到狗肉摊子上的话,应该还能值几文钱吧。
只不过,那贼的胆子怎么大?
他这一声狮子吼,难道不怕把邻居给吵醒了,难道不怕我反抗?
正在胡思乱想,那贼却一把拽住我的胳膊,直接将我从木板上拉了下来,并一脚将一张凳子给踹翻,搭在上面那块破旧木板立刻粉身碎骨,化成一地碎屑。
我的床啊!
这可恶的贼,偷东西也罢了,为什么要连我的“床”都给踹翻!
“这些日子,你就一直睡这儿?”那“贼”红着眼睛,没好气地冲我怒吼着。
奇怪,这“贼”的声音怎么那么耳熟呢?
还有那火爆脾气,简直跟某个坏脾气的独苗苗如出一辙!
借着窗外那抹惨白的月光,我隐约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庞。
靠,该死的独苗苗,大半夜的没事跑厨房做什么?
难道他不知道,人吓人,真的会吓死人的吗?
“不睡这儿睡哪儿?这茅草屋就这么大的地儿,不睡这儿难道你让我睡院子里?”我用力将胳膊从他的大手中挣脱,没好气地说,“还有,麻烦你小点声。你不怕死,本姑娘还怕呢。”
我一边抱怨着,一边点燃油灯。
微弱的油灯光芒如幽灵般诡异地跳跃着,一张宛若大理石般苍白的面庞从阴影里渐渐浮现。
刹那间,光线似乎变得明亮起来,连那鬼魅般的暗影都不得不退避三尺。
他,分明就是暗夜中最皎洁的明月,足以令满天繁星黯然失色。
一时间,我竟然有些看痴了。
世子爷红着眼睛,死死地盯着我那张黝黑的脸,似乎要将我给彻底看穿。
突然,他一把握住我的手,用力向卧室拽去。
“喂,你要做什么?”我惊愕地瞪大了眼睛,心脏更是被吓的砰砰乱跳。
这独苗苗的脾气还是那么臭,连给我个解释的意思都没有,直接将我拽进了卧室,并关上了门。
看着脸阴的几乎能挤得出水的独苗苗,一种不祥的预感立刻在我心底蔓延。
靠,不会吧?
这独苗苗现在都这副德行了,竟然还想变着花招来收拾我?
切,谁怕谁呢。
有种的话,他就把拐杖扔了和我单挑啊!
世子爷拄着拐杖,并没有再看我一眼,沙哑的声音冷的没有一丝丝温度:“你睡床,我睡厨房。”
听了这话,我不禁为自己刚才邪恶的想法感到汗颜。
“不不不,还是我睡厨房吧!”我连忙摇头,有些尴尬地笑着说,“睡了这么多天,我早就习惯了。”
“还有,如果你想自己的伤早点好的话,最好就听我的话,乖乖睡在这里。”
“最重要一件事,地窖就在这屋里。如果再有禁军来搜查,你从厨房跑这里来得及吗?”
“你不能有事!别忘了,老太妃他们还被关在天牢,还在等着你去救他们呢!”
听了最后一句话,世子爷目光不由的微微一动。
老太妃他们,无疑是他活下去的唯一动力。
“行了,你快点睡吧!”我打了个呵欠,一脸疲惫地说,“我困的要命呢。”
讨厌,木板碎了,我今晚只能趴桌子上对付一宿了。
我一边说着,一边睡眼惺忪地向门外走去。
“爷睡地上。”世子爷突然开口,并直接将屋门锁上,“爷再不着调,也绝对不会让女人睡厨房的。”
我刚想拒绝,却听那独苗苗说:“当然,如果你嫌弃爷也睡这屋的话,爷马上就离开这里,保证不再你面前出现。”
这该死的小白脸,竟然还敢拿他自己威胁我!
本姑娘是那种怕威胁的人吗?
好吧,本姑娘确实怕了。
三皇子早己在外面布下天罗地网,就等着这独苗苗上钩呢。
如果他这时候出去,无异于自投罗网。
“行行行,你最大,你老人家说什么就是什么!”我有些烦躁地挠挠头,不高兴地说,“不过你是病人,你得睡床!你也不必感激我,等你日后发达了,多给我点肉包子吃就行了!”
我能高兴起来才怪呢!
本来和旺财在厨房睡的好好的,如今却又不得不和这独苗苗共处一室,这简直就是种难以名状的折磨!
那傲娇的独苗苗一听,立刻扭头就走。
我看了,不禁一头黑线。
这家伙,还是和以样一样可恶,反正是绝对不会让我舒坦的!
“得了,大哥,我服你了行不行?要不……我们一起睡床?”我想了想,小心翼翼地问。
看眼下这情形,这独苗苗是铁了心不想让我睡地上。
可是,我又哪里忍心让他一个重伤之人睡在冰冷的地面上呢?
思来想去,貌似也只能一起睡床上了。
还好,那张床虽然破,但也足够大,睡两个人还是绰绰有余的。
一听这话,独苗苗猛的一回头,一脸惊愕地向我看去。
看到他眼底的惊愕,我这才回过神来。
好吧,我吓着他了。
“放心吧,我绝对不会欺负你的!”我一脸尴尬地笑着,连忙解释道,“我在床中间放床被子挡着,保证井水不犯河水。”
这话说的,连我自己都有些心虚。
别人不知道,可我自己却清楚地知道自己睡起来是什么德行。
用听雪的话说,我的睡相简直就是连旺财也不如,就差满床打滚了。
世子爷皱着漂亮的眉头,阴恻恻地盯着我,富有磁性的声音里夹杂着明显的嘲讽:“难道你不怕爷欺负你?爷好歹也是个正常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