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干脆撕破脸
小丫鬟瑟瑟发抖，“宋翠月刚刚已经被老夫人叫走了，还不知能不能回来呢。”
“你说什么？”容娇娇身躯一颤，面露震惊之色。
“老夫人叫她去干什么？她什么时候走的？这种事怎么不早点来告诉我？”
小丫鬟未曾想容娇娇是这般态度，她平日里对宋翠月非打即骂，可这会儿却好像有些担心似的。
只好回答道，“奴婢也不知道老妇人所为何事，他刚离开，奴婢就过来了。”
容娇娇脸色发白，有些慌张的看向身边的红杏。
红杏连忙握住容娇娇的手，对她微微摇头。
容娇娇深吸一口气，打发那丫鬟。
“你先出去吧，无事不要再来。”
小丫鬟逃过一劫，来不及思索容娇娇为何忽然改了态度，赶紧离开了。
她一走，红杏就赶紧上前关上了门，也有些仓皇的问道。
“夫人，这老夫人怎么忽然就叫走了宋翠月呢？”
“你问我，我哪里知道！”容娇娇急的在屋子里团团转。
其实她心里也明白，没了宋翠月，她便很难再找到一个代替自己的人，往后在这国公府中，更是举步维艰。
更重要的是，宋翠月知道的可太多了。
如今她都被带走，万一她为了自保，在老夫人面前说出些什么来，那对容娇娇而言，可就是灭顶之灾。
“夫人，不管老夫人是为何，如今最要紧的，是得赶紧把人捞出来！他已经走了有一阵儿了，再耽误些时候，怕是木已成舟，再无法转圜！”红杏上前劝说道。
容娇娇平日里对宋翠月恨到想要立刻将她五马分尸，可又何尝不知此刻必须得保住宋翠月？
“可如今老夫人恼怒了我，我去求她，她未必肯。”容娇娇烦躁的甩袖。
“况且因为前些日子的事，她本就对我心存芥蒂。我要是在此刻轻举妄动，只怕日后在老夫人心中的印象会更差。”
红杏扶住容娇娇，“奴婢知道夫人是要暂避风头，可眼下已经不是顾及这么多的时候了。老夫人岁数大了，身子又不好，有今日没明日。往后这国公府早晚是世子的天下，只要夫人能够坐稳世子夫人的位置，就算与老夫人撕破了脸，又能如何？”
容娇娇停下脚步，转头看向红杏。
“你的意思是……”
“老夫人并未下令禁足，可夫人却把自己关在房中好几日了。倘若再不抓紧时间笼络住世子的心，错过了机会，往后边再难找补。”
容娇娇攥起了拳头，思索着红杏说的话。
她所言并不无道理，想要左右逢源，两边都讨好，何其艰难？
倒不如舍一头保一头，只要能够抓住一个，就足够让她在国公府里立足。
她已经得罪过老夫人了，再想与其亲近也不大现实，还不如多在江云旭的身上多花心思。
“也是，这几天夫君并没有出言责怪，想来他应当是信了事情都是刘三姑做的。”容娇娇自言自语道。
“既然他都没有说什么，那想来就是无事，我又何必管老夫人态度呢？”
她瞟到了一边丫鬟落下的绿豆糕，心下有了主意，吩咐道。
“前些日子世子在这里用晚饭，说过这绿豆糕极合他胃口。他已经病了有几日，身为妻子我也该去看看。”
“奴婢这就陪夫人过去。”
——那边的宋翠月已经抵达了寿安堂，老夫人已经提前遣散了下人，只留下芳姑姑在侧，除此之外门口还有两个身强体健的粗使婆子守着。
宋翠月走到门口的时候瞥了她们二人一眼，便知道老夫人是什么心思。
她打起精神，对两个婆子低声道。
“奴婢是扶云阁的人，奉老夫人之命前来，烦请二位姑姑通传一声。”
“老夫人吩咐，姑娘来了便直接进去，姑娘请吧。”
其中一个婆子对里边说了一声宋翠月到了，便推开了门让她进去。
老夫人端坐于正堂，宋翠月刚进门，老夫人凌厉的视线便落在了她身上。
“你跪下。”
宋翠月慌忙跪在老妇人面前，声音颤抖道。
“不知奴婢做错了何事。”
老夫人冷笑一声，“你倒真是个伶俐的丫头，心思也多的很。老身年纪大了眼睛也不好使了，那日竟没看出来你城府如此之深！”
听着老夫人的厉声斥责，宋翠月缩了缩脖子。
“奴婢实在不知老夫人的意思，还请老夫人明示。奴婢若有什么做错的地方，愿承担责任，挨打挨罚都是应该的。”
她俯下身，深深叩首。
她这般乖觉的态度倒是让老夫人有些意外，虽然在老夫人看来她是揣着明白装糊涂，但倒也没有极力推诿。
既然她如此，那老夫人也不妨直说。
“前些日子扶云阁闹出了好大的动静，可我思来想去总觉不对。如果不是那天芳姑姑跟你去了一趟，又怎么会知晓这般内情？为了引我身边的人过去，你倒是费尽心思啊。”
宋翠月垂着头，肩膀颤抖。
“老夫人明鉴，扶云阁之事奴婢又怎能预料？而且刘三姑是夫人的贴身侍女，此事既然是她主使，必然会背着人，奴婢一介下等侍女，又怎会知晓如此秘密？”
老夫人皱起眉，“那你的意思是，你传染是无辜的？扶云阁事发，只是巧合？”
宋翠月不敢回话，老夫人更是有些恼火。
“你当我是傻子不成？天底下哪来这些巧合！”
“不是的，老夫人！”宋翠月猛然抬起头来。
“扶云阁之事确为巧合，但奴婢不敢隐瞒老夫人，当日的确是故意引芳姑姑过去的。”
此言一出，老夫人与芳姑姑皆是有些惊讶。
她竟然不否认？
这丫头出其不意，当真令人意外，让人摸不清头绪。
“我是下等侍女，本不配陪同夫人出入。可我却能随夫人两次来到老夫人这边，想来老夫人也是觉得奇怪的，不是吗？”
老夫人若有所思的看着她，“你是故意为之？这是为何？”
宋翠月咬了咬下唇，低声说道。
“奴婢仅仅是想为自己讨回一个公道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