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不死的人
在张霄的强硬要求下，两人只好答应在楼下等着。
萧老一路带着张霄来到养老院的顶层，一个空旷的大平台。
这里有一张木桌以及两把小竹椅。
木桌上有个东西很神异，张霄忍不住看了好几遍。
像是莫比乌斯环一样...
至于一旁被钉在十字架上的尸体...
张霄倒是觉得很正常。
精神病聚集地，有点死人什么的实在是太正常不过了。
要说这具尸体有什么特别的...
那就是颜值高的离谱。
张霄之前一直以为鬼舞鞋的颜值已经是无懈可击了，但比起眼前这具穿着旗袍的女尸，还是略有不如，或者说各有千秋。
尸体毫无腐朽的痕迹，面色红润皮肤光滑。
要不是额头和四肢被五根硕大的钉子死死的穿透扎在其身后的十字架上。
张霄都要觉得眼前穿着睡袍的女人是童话世界里的睡美人了。
“别看了。”萧老招呼着张霄坐下：“希望你不要觉得奇怪。”
张霄摇头，淡淡的看着远方的天空，道：“天气不错。”
随之就是一阵沉默。
两人似乎都在等着对方先开口。
“下面那些神经病是你找过来的？”
终于，张霄忍不住率先开口了，因为这老登居然眯着眼睛假寐上了！
“你就不怕我突然动手？”
萧老连眼睛都没有睁开：“来吧，动一下就算我输。”
不是假话。
张霄判断出来了，这是萧老的心里话。
“求死？”
“不，我是知道自己不会死。”
“你猜出来我不会对你下手？”
“还是不对，我是说【我知道自己不会死】，这句话不需要任何定义和条件，我就是不死，哪怕我从这里跳下去，我也不会死。”
张霄思忖着，萧老这种情况应该应对哪种病症。
可能性最大的就是妄想症了，也可以说是偏执性精神病。
这种病涵盖条件极为广泛，他自认为自己“不会死”也属于妄想症范畴之类。
患者表现为持续的猜疑、妄想和幻觉，坚信自己的想法和观念，不易接受别人的意见。
说起来，这里除了那个疯女人，其他精神病似乎都是这种类型的？
“我明白了，你的意思是，你有不死之身？”
“害！”
萧老对着张霄摆摆手，脸上露出无趣的表情。
“得了吧你，别用那种对付精神病的话术来对付我，就正常聊聊天。”
“行吧，那你说‘自己不会死’这件事经过检验了吗？”
萧老重新眯上眼睛，开始借助身体的惯性摇晃着竹椅。
伴随着椅子‘吱呀吱呀’的声音，萧老宁静的声音慢慢传来。
“四次？不，好像是六次了，准确的说，我应该已经死了六次，不过你看我现在依旧活的好好的，坐在这里和你聊天。”
张霄想到了那个说着上帝理论的男人，道：“自杀？”
“不是自杀，大部分都是意外，意外你懂吗？”
“懂，你的意思是，自己经常有大难不死的经历？”
“咦？”萧老诧异的看了张霄一眼，忍不住赞叹道：“我果然没看错人。”
张霄皱眉，询问他看自己是什么人，但萧老却又闭口不言。
“你说我常常大难不死，也不全对，准确的说，是我已经死了，但是又重新活过来了。”
“不死之身？”
“你刚刚已经说过这个答案了，不过我告诉你，很可惜，不是，最起码我的‘不死’不是你想的那种‘不死之身’。”
“您继续，比如什么情况呢？”
“我小时候掉过河里，当时附近一个人都没有，那是荒郊野外，我敢肯定！甚至我都看到了河底的泥沙和水草。”
顿了顿，萧老的声音出现一丝异样。
“但你知道吗，那是高考前夕，我当时明明已经要死了，甚至没有了思考能力，但突然，我的脑子像是跑马灯一样，迅速闪过我的整个人生！很神奇！我能清晰的记住当时几乎把整个人生都回忆了一遍。”
“在科学上，这种情况...”
萧老打断了张霄的话：“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想说大脑在知道宿主即将死亡的时候，会将潜力开发到最大化，试图寻找到能挽救自己的办法，很多人濒临死亡的时候会看到医院以及急救室的画面就是这个道理。”
张霄摊手，没错，他就是想这么说的。
他倒是忘了，眼前这个老人可是当前学术界的顶级大拿，这种情况他只可能会比自己更加清楚其中的原理。
“好吧，您继续，我不打断您了，跑马灯之后呢？”
“之后我就被人救上来了，神奇的是，救我的人连名字什么的都没留，就像从没出现过一样，消失了。”
“做好事不留名，当时你还小，人家可能也不想索要报酬之类的吧。”
“嗯，姑且就这么说吧，在那之后，也就是我上大学的时候，失足从教学楼上掉了下来，你猜怎么着？”
“怎么了？”
“我被电线挡住了，有了缓存力度之后，楼下恰好又有一辆那种打着大遮阳伞卖冰水的小车通关，我正好掉雨伞上了，就擦破了点皮！”
“哎哟！”
“还有，有一次，我明明服用了过量的敌敌畏，我记得清清楚楚，一整瓶！大瓶装的！这次总该要死的吧？”
“对。”
“可还是没死！抢救我的医生说还好喝的不多，只是一小口，不然就死定了！”
“啊？”
“安眠药你知道吧？我吃了一百来颗！”
“您说？”
“医生还是说我吃的剂量不大！”
“哟！”
“半年前我被实验室的电缆电到过，比家庭用电还要高上十几倍的电压，一般人都死几十次了，而我只是昏迷了两个小时。”
“害，没听说过！”
萧老突然闭嘴了，神色不善的盯着张霄怒斥道。
“你丫搁这捧哏呢？！我算说看出来了，你小子压根就不信我？”
“害！”张霄两手一摊：“可能是你的记忆出现了偏差，这种情况...”
“我懂！”萧老打断张霄的话，将记忆偏差的原理教科书式的复述一遍。
得。
张霄也没辙了，这老小子既当出题人又当答题人，先天不败。
“那只能说，奇迹女神一直在关照你了。”
“我想说奇迹这种东西是不存在的，我可能是真的不会死，注意，不是不死之身，是不会死，量子领域你懂不懂？”
张霄点头说懂一些皮毛。
“那就好办了，量子力学的领域我也研究过，你觉得有没有那么一种可能，比如我在死的时候，意识发生了量子穿越，到了另外一个世界？”
“量子穿越？”
张霄有些坐立不安了，因为眼前的人学识太高，继续沟通的话可能会把自己逼到绝路。
“是的，量子穿越，就是薛定谔的猫，你肯定知道。”
张霄含糊着点了点头，说大概知道一些。
结果萧老还是给他主动科普了一下。
“把一只猫关在一个封闭的盒子里，盒子里有一把利用原子衰变来控制扣动扳机的枪，原子衰变的概率和不衰变的概率都是百分之五十，那你觉得，在你打开盒子之前，那只猫存活的机会有多大？”
“应该是一半一半吧，开枪和不开枪都是一半的概率不是吗？”
不对劲？
张霄的脸色已经开始逐渐难看了，而萧老则是继续侃侃而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