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父杜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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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飞刀

车停了,马咴叫不已。

杜宗文不动如山,看大小姐要如何发作,将自己赶下车还是叫小厮胖揍自己一顿。没想,程摇金一声不响下了车,赶了小厮程皮上车,自己上了驾驶座,飙起车来。

“小姐!小心,慢着点哟!”程肥在那里担惊受怕的不断作嚷,马也叫风也啸,车却不见缓,官柳田野都急匆匆的从车窗前赴过,车轱辘响得厉害,车内更是颠来倒去的晃。

“姑爷,劝劝小姐吧,出了事可怎么好!”程皮道,他不敢坐程大小姐的位置,用唐人惯常的跪姿坐在车箱板上,他倒比程肥肥,面相也憨实,原本是跟着程楚宾的,那天提食盒的便有他。

“你怕什的!”

杜宗文不劝,估计也劝不住,由着她将气撒了倒好,马车不是汽车,事故率应该要小得多,即使出了事应该也不至于要命的。

哎!这人果然可怕,危险!

也不知是马累了,还是大小姐的气消散了,大概半个时辰后,车子就缓了下来,又跑了一个小时左右,停住了。程皮下了车,一会就过来说:“姑爷,大小姐身子不舒服,说今天不走了,就歇在地界祠里,小的拾柴生火去了。”杜宗文道:“可要使刀?我将了的!”掀开车箱毡子提着下了车。

天低野旷,极目萧条,树枝枝杈杈,草索索瑟瑟,除了左近那个祠庙,也不见人家。杜宗文转着车看了一回,可以肯定这里已经离开官道有些距离了,也不知是程大小姐使气走差了路,还是走了条近路。

地界祠就是后世的土地庙,外面圈着一米高的矮墙,两棵松树把门,后面是一座林子,里面也没有庙祝,只是一尊泥像,一张香案,两个薄团。程摇金不知是拜过了还是没有拜,立在香案前对着香案发呆。

杜宗文咳了一声进去了,道:“可好些了?”程摇金低声道:“冷。”能不冷么?这么大的风飚车!杜宗文道:“呆站着不愈发冷的,活动一下,来!”程摇金转过身来,脸打了霜似的,气色确实不好。

杜宗文踏步活动胳膊道:“我家祖传一套功法,不仅能祛病强身,扶阳益气,而且还能养容美颜,自来传男不传女,传嫡不传庶,传长不传幼的,今儿看你可怜,便传了你!”

“是么?”

“嗯喃,这功法叫广播体操,据传还是周公传下来的,本来是祭祀武王的庙舞,用来广大武王之德,播扬武王之道,身体力行,操之不倦。你看这踏步象行军,抬手是提盾,展手是荷戈,抬手是扬旗…”一边动作一边胡说。

斋郎庙舞,乃皇家礼乐,程摇金只听她大姊说过,却没有见过,见他说的真切,又着实是冷,便跟着做了起来。

程肥系了马过来瞅了一眼,便也往林子里去了。

一套广播体操下来,身体果然暖和了许多,程摇金心里有些欢喜,问道:“你杀翻那入室的贼便是用这功法?”杜宗文道:“呃,主要是用刀!”程摇金道:“也是祖传的?”

这时,程肥两个将了柴进来,杜宗文将柴刀要过来,笑道:“大小姐驾车苦劳,小子略呈薄技!”手腕一扬,柴刀便向上翻,很快就舞得成了轮,飞也似的转。三个人都看得呆了,面面相觑。

其实柴刀比笔好转,能转笔,胳膊力量足够,转刀就容易,只是无益于实战。杜宗文抛接换手,左手转完,再抛换右手,就收了功,那五式刀法没演,不好看倒费力气。

“姑爷好刀,怪道能杀翻和尚!”程皮道。

程肥道:“姑爷,林中有狐兔,使刀打一只来烤吃多好的!”杜宗文有兴致,估计大小姐也喜欢,便道:“好,把火烧好,看看大小姐有没有口福!”便提着柴刀出来了。

柴刀怎么打狐兔?狐兔是见人便跑的,小米刀法也用不着呀!杜宗文抬眼看见墙下的赤马,想起马车,想起汽车,想起汽车行驶中走了脱落的轮胎,突然就想到,按照科学道理因为所以,一个高速轮转的物体失去控制,它所蓄积动能应该是非常强大的!

杜宗文一时变得非常兴奋,这个想法若能成功,就有了以短击长,一击毙命的绝技!这真是奇怪的,他穿越来到古代不想着造枪造炮,却一个劲往向武学上钻,莫非自己这个杜是杜心武的杜?

唐朝的墓园神庙多是种柏树,这地界庙也不例外,柏树四季常青,枝叶繁茂,下面便潮湿多阴,苔藓、蕨类、蘑菇、灌木铺了地,鼠、兔、狐狸、鹿、蛇就都来了。

杜宗文也不着急找狐兔,选中了一棵腰粗的柏树,活动胳膊,顺时针转刀,呼呼声起,林中光暗,刀口雪亮,一似玉盘在手。刀声急了,猛然撒手,刀果然带着劲势飞了出去,只是不知偏到了哪里。

反复试了几回,他发现逆转投出更容易控制,而距离的长短和精度与出手瞬间的手式与手臂的加力都有关系,而这不是一时半会就能熟练掌握的。要打着猎只可能是瞎猫碰上死耗子,不过来都来了,也要碰一碰——甚至碰二碰、碰三碰才好。

有一句恋爱名言不是说:女生在意的不是礼物的价值,而是送礼者的心意与态度!

杜宗文并不认为自己已经爱上了程摇金,他只是觉得自己对她有一种责任与义务,是主人对客人的,是男人对女人的,是年长者对年少者的——他二十二岁,她十六岁,是大学生与初中生的年龄差。况且今天他也确实需要一个礼物向她表示道歉!

“砰!轰隆隆——”

天上打了雷,林中光线愈发暗了,风摇得柏树哗哗作响。杜宗文准备打转,眼角却看见一团白物晃过,不是狐便是兔了!杜宗文将刀转起,尖耳亮眼,轻抬步向前,灌木丛里又响动了一下,间有白色露出。杜宗文站住了脚,刀已转得如飞,突然间,却有一根手臂粗的白棍竖起,是蛇!白蛇!

“中!”

杜宗文低呵,柴刀便飞了出去,打不中跑再比不打就跑强,多了一种可能。那白蛇似乎有些呆滞,还吐着信子没动。柴刀撞过去,那蛇就跌了下去。杜宗文闻到了一股血腥味,知道中了,欢嚷一声寻过去。扒开灌木丛,俯身看寻,身后却起了一股风,脑后硬响了一下,便闷声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