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盛名在外
几分钟后她把没停好的车子交给保安大叔，匆匆回到急诊室。
护士长看到她出现，快速翻出病人的病例告诉她其他医生的诊断书……
越听，白清予的心越沉。
伴随着病人很多年的恶性肿瘤，这台手术很棘手。
她道：“喊柯楠医生过来，我需要他打配合。”
护士站遗憾的告诉她：“柯楠医生被院长喊去辅助了，现在就剩路采薇医生。她也刚从上场手术室出来，这会儿正在休息。您要是需要助手，只能找她。”
“路采薇。”白清予果断道：“喊她过来。”
“好的。”护士长将病人的病例交给白清予，自己去摇人了。
白清予捏着病例走进病人的病房。
病人情况紧急，陪着她来医院的只有一位家属。
现在他被其他医生喊去交代手术事宜，病房只剩下病人一个。
病人骨瘦如柴，腹部高高隆起，意识不清醒，不能回答医生的问题。
白清予一边耐心的问病人情况，一边给病人查看肚子里的情况，不忘安抚病人。
她语气轻缓，带着镇定人心的沉稳，极大地程度安抚病人那颗惶惶不安的心。
她有了一些精神，毫无血色的唇角勉强勾勒起来，跟白清予聊起来，“医生，我感觉我没多少活头了。”
“我男人早年死了。”
“剩下我和三个月的小豆丁和婆婆相依为命。”
“我们家没钱治病。”
“我想回家。”
“等会儿我婆婆回来，你跟她说我没治了。”
“她心善。她和女儿已经被我拖好几年了。往后不能再被我拖累了。”
“医生，求你。求你了……”
病人没有头发，皮包骨，眼窝深陷，眼底有常年疼痛而没有得到好好休息的青黑。
瞪圆了眼睛求着白清予时，衬得她眼睛大而空洞，满是希冀的看着她。
白清予得知她有女儿有婆婆，叹息一声，说：“很遗憾的告诉你，你要是不来我们医院，可能真的会死。”
护士长震惊得嘴巴长成了O型。
白医生是疯了吗？
白清予没疯。
要是没有做梦的她，可能只有百分之三十的把握，但她做了一场梦。
梦里，这个人也成了她的病人。
不过是在一年后。
对方来得比现在迟，她都能将人救回来。
现在她有了多十几年的经验不说，人还提前送到她面前来，她对她的病又有研究，没有理由救不回来。
看着情绪激动的病人，她冷静道：“但现在您放心，您会有新的人生。”
家属回来，是个白发苍苍，满脸皱纹的老者。
得知白清予是这次的主刀医生，更是不安起来。
她颤颤巍巍道：“有没有跟年长一点的医生？我儿媳妇这个情况不能再做你们的小白鼠了。”
护士站安慰她：“老人家您放心，白医生的医术在我们医院数一数二的。你们真的可以相信她。”
另一个正在帮病人挂水的小护士跟着安抚：“对。你相信白医生。她是我们院有名的天才医生。”
白清予：“……”
天才医生这个名词是顾致远跟她玩闹的时候说的，这些人怎么都知道？
私下里，她悄悄跟护士们说：“你们以后不要再跟病人乱说了。”
护士长摆手，敷衍得很：“知道了，你快去准备。”
新来的实习护士双手捧心状，崇拜的说：“白医生不要妄自菲薄，您早已盛名在外。”
白清予：“……”
她怎么不知道自己何时盛名在外？
路采薇从拐角处出来，“整个医院对自己不太了解的可能只有你一个了。”
白清予嘴角微微抽搐，不想再讨论这个问题，“去做术前准备吧路医生。”
术前，白清予拉着大家开了一个小小的会议……
手术室内，白清予缓缓划开病人的腹部……
从病人腹部取出三十多久的肿瘤球，还挖出一些一些碎裂的肿瘤，整个手术室蔓延着不可言说的味道。
这场手术时间持续到第二天凌晨五点多才结束。
白清予撑着精神缝合最后一针，整个人控制不住往后倒去。
麻醉医生过来将她捞走，路采薇顶替她的位置收拾尾部残留。
往她嘴里塞了点东西，她顿时被甜醒了。
“醒了？”麻醉医生老神在在，“味道咋样？”
白清予默了默，道：“……不怎样，谢谢。”
病人还得继续在里面观察，白清予和路采薇出去。
长长的走廊外只有患者的一个家属。
端云清仔细跟老者说了结果，老者激动地一边大哭一边跟她道歉。
没有休息好加上太过高兴，老人家激动晕过去了。
路采薇招呼来护士，将人送到病房，“病人还得继续观察，让她好好休息吧。别她儿媳妇好了自己却病倒了。两人都没有人照顾。”
“好的。”护士推着老人家离开了。
路采薇看向白清予，上上下下前前后后打量她，蹙眉说道：“你的医术好像更精湛了。”
不是好像，是真的变得更精湛了。
说不出来那种感觉，但能感觉到她进手术室后，那种气场跟原来的她不一样。
白清予挑眉，“这不好吗？这样厉害的医生在你家医院给你打工呢。”
也对，这么好的医生是她家医院的。
因为这场手术，原本定的早上五点去综艺拍摄地点汇合的白清予和路采薇成功迟到了。
两人匆匆回家收拾行李，上了节目组的车后，结束节目组短暂的采访，就在车上补觉。
后来节目播出时，两人还因为这个车就睡觉不理节目组的举动被观众们骂。
不过到了节目后面，了解到她们是刚结束一场手术就赶来拍摄，观众们纷纷开始道歉。
目的地到了，工作人员看着他们二人还睡得很熟，正在犹豫着要不要喊她们。
有个女工作人员道：“先让他们睡吧。”
然而话音刚落，白清予和路采薇同时醒来。
“到了吗？”两人异口同声，看向彼此，又各自转移视线。
工作人员看着这一幕，微微挑眉，刚刚说话的编导点头，“是的。目的地到了。你们休息好了吗？”
编导小姐姐贴心的说：“要是没有休息好，可以继续休息哦。”
总归他们已经错过汇合的时间，也不急于这一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