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美人鼓
顾玺吐槽的同时,楼下的拍卖会已经正式开始。
武器、星石、战舰,不过是个开胃小菜,兽奴和古地球的邪物,才是这次拍卖会的亮点。
沈姝看了眼清单,便猜到了顾念此行的目的乃是为了上面的夺运符而来。
根据清单上的介绍,只需将夺运符放在目标日常接触的地方,就能轻松地夺走对方的运气。
沈姝瞥了眼上面的照片,就认出所谓的夺运符不过是最低等的倒霉符,但因为冠上这种噱头,起拍价竟然高达五千万。
想想自己被掏空的财团,以及少得可怜的账户余额。
沈姝啧了一声,摇了摇脑袋:“你们黑市真是厉害,竟然拿这种劣质符咒招摇撞骗。”
黑市最是讲究名誉,沈姝这话无疑是在打顾玺的面子,原本还吊儿郎当的顾玺立马变了脸色。
“你知道上一个诬蔑黑市的人,落了个什么下场吗?他这里啊,断了……”
顾玺凑到沈姝身边,冰凉的指腹抵在沈姝的脖颈轻轻地划过。
看似轻佻暧昧的动作,实则饱含杀机。
沈姝挑了挑眉,指着夺运符的照片说道:“这是一张倒霉符,上面还有好几处书写漏洞,你若是不信,我明日可以给你送一张完好的倒霉符来。”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古地球的符咒,可不是寻常的珠宝首饰,想要就能买到的。”
顾玺轻蔑地看着沈姝,丝毫不相信她手中会有符咒。
毕竟上古符咒大多埋藏在古地球的地下,那里地势复杂,生活着各种诡异生物。
想要去那寻宝,还要经过七八处虫族生活的星球。
别说沈姝了,怕是帝国上下都没有几张符咒,更别提像夺运符这种稀有的符咒。
“信不信由你,不过你们黑市开价这么高的话,日后咱们倒是可以做做买卖。”
沈姝将清单扔回桌上,余光却瞥到了上面的一张照片。
即便只是照片,也让沈姝看出了端倪。
“这东西是从哪来的?”沈姝指着照片上的皮鼓,脸色十分沉重。
顾玺还以为沈姝喜欢,当即表示:“你要是把破绽告诉我,我就把这东西免费送你。”
“这是人皮做的,你就算是送我,我也不要。”
“什么人皮……”
原本还想嘲笑沈姝故弄玄虚的顾玺,在仔细看了照片后,笑容戛然而止。
他虽是黑市的东家,但很少会过问拍卖的东西,只有一些稀有物品,他才会略微看几眼。
沈姝指的那个皮鼓,黎墨也拿来给他看过几次,那时他还和黎墨探讨了好几次,但都摸不清这皮鼓的材质究竟是什么。
冷不丁听到人皮二字,顾玺顿时觉得那张照片变得阴森了起来,不过有些虫族的皮质和人皮也十分相似。
顾玺咳了几声,调侃道:“公主,你的冷笑话未免也太冷了吧?”
“自从这皮鼓来了后,就发生了不少怪事吧?”沈姝的手指在前后两张照片上移动,“如果我没看错的话,你们黑市因为这个皮鼓,至少死了七个人。”
黑市的消息从不会轻易外露,更何况沈姝直到昨日才拥有了一点小权力,就算沈姝想要诓他也说不出这么精准的数字。
顾玺瞬间觉得毛骨悚然,看向沈姝的眼神少了分轻浮。
“看守库房的侍从,确实是死了七个。”顾玺垂眸,“可这并不能说明什么,我们黑市向来不安全,死人也是常有的事。”
“可是被人剥皮,应该是不常有的吧?”
顾玺震惊地抬眸,试探道:“你是从哪得来的消息?”
“照片上。”沈姝指向最后那张照片,“这皮鼓吸了人血后,上面的花纹更鲜艳了,只要再杀一个,里面的东西就能出来了。”
究竟是什么东西,沈姝没有细说。
但是在这个星际兽世,姑且可以把那东西称为‘诡异’,一种粒子形态的诡异生物。
这种生物嗜血残暴,很难杀死。
“皮鼓是从古地球带来的,为了把这批邪物带回来,我们黑市折了七批人手。”顾玺顿了顿,“有法子,让它到了指定地方后再出来吗?”
要是诡异可以操控,顾玺还能把这玩意高价卖了,可这东西向来不可控,一旦放出来必定会危害四方。
这次的拍卖会,他们特意邀请了几大帝国的权贵,如果现场发生意外,黑市必定要成为众矢之的。
但白白舍弃这件来之不易的宝物,顾玺又觉得可惜,他下意识地看向沈姝,眸中多了分未被察觉的敬重。
方法,沈姝确实有。
可这东西无论落到谁的手中,都会惹来麻烦,所以沈姝并不打算交出来。
摇了摇脑袋,沈姝表示束手无策:“不过,你若是想要将它除了,我倒是有个法子。”
顾玺心生质疑:“你不是失忆了,从哪知道这些的?”
“自己蹦出来的,说不定我之前就是专门除这个的。”沈姝耸了耸肩,语气相当平静,让人寻不到撒谎的影子。
半信半疑的顾玺,只好带着沈姝朝着库房走去,那里存放着今晚需要拍卖的物品,周围安插了不少看守。
按理来说,皮鼓要想杀人必定不会选在人多的时候,可沈姝也不敢保证,这东西会不会突然大开杀戒。
两人行到拐角,沈姝就察觉到远处传来一丝鬼气。
本该重兵把守的地段,此时竟清冷得可怕,空旷的长廊,静得只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
顾玺朝着前方看去,冰冷的眼神落到了那扇半掩的铁门。
铁门稍稍移动,发出刺耳的声音,像是尖锐的指甲从上面用力地划过,殷红的血液顺着门缝潺潺流出,在洁白的地面上显得相当瞩目。
倏地,一只惨白的小手搭在了铁门上,指尖还夹杂着几团细小的皮肉。
紧接着,半张绝美的面容从里面探了出来,漆黑的双眼死死盯着顾玺。
“公子,是来寻奴家的吗?”尖细的声音带着几分幽怨,语气却在极力地克制着嗜血的兴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