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原来是整个仙宗都抽象
烟波湖上湖心岛，湖心岛中拍卖行。
“开门嘞！”
随着拍卖行活计一声吆喝，无数道七彩流光自周围飞向空中，炸散开来，如同凡俗节日里放的烟花一般，煞是好看。
仙城中禁飞，没有人能够破坏这条规矩。
所以，那些个出身富贵的修士，都坐着镌刻法阵的残破马车前来。
因大夏皇族提倡节俭修仙，避免铺张浪费，西南修仙界近日来掀起了一阵“朴素风”，名门正派中，越是显贵人家，穿着越是朴素。
修士们往往穿一身洗得掉了色的道袍，手中拿暗淡无光的法宝。更有甚者，故意将泥巴抹到身上、衣服上，以表示自己修行刻苦，没有贪恋荣华富贵，是个让人钦佩的“苦修”。
也因此，西南诸州郡，近年来“魔修抢劫案”发生率暴跌。但同时也苦了西部和南部诸州郡的修士署了，据说他们现在忙得焦头烂额、人员短缺。
就在这么个“贫民窟”中，有三人衣着干净整洁，腰间的钱袋子走路时里面灵石碰得“哐啷”响。
与旁边“苦修”比较，一看就富得流油。
“看那边那仨带面具的，又是猴儿，又是猪的，穿成那样儿，也不知道是哪个山沟沟里出来的土鳖。”
戴着猴子面具的杜春寒耳朵微动，周遭鄙夷的话语都传入了耳中。
“师父，咱们穿成这样，是不是太扎眼了。”
“没事儿徒儿，这种场景为师很有经验。那个活计！再给我沏几壶免费的好茶，多上几盘免费的糕点！”
戴着猪头面具，站在椅子上的张无良，勉强够得着身前的茶桌。
“师父，我很好奇一件事，听说仙门仙族中，都会有辈分排序，那咱们仙门的排序是是什么啊？”
其实杜春寒老早就好奇这件事了，主要因为“打龙”、“老杜”、“老王”这种道号，听起来实在没有格调，实在不行，也能整点“太上忘情”、“无情”这种烂大街的啊。
张无良的嘴此刻被免费的桂花糕塞满了，没办法说话的他，朝着戴白马面具的王涝橘使了个眼色。
“师妹，咱们宗门辈分是当初开宗祖师‘一万’定下来的，虽然祖师他已飞升仙界，但咱们还要谨遵祖师的话，毕竟举头三尺有神明。”
“宗门辈分，是按这么一句话排的‘一二三四五，上山打老虎’。”
杜春寒：？？？
“师兄，那再往下是不是‘老虎打不着，打到小松鼠’了？”
“师妹，并不是这样的，再往下是‘自饮长生酒，逍遥谁得知’。”
杜春寒：？？？不是，这两句有什么关联吗？合着这宗门是从根儿里就带着抽象啊！典型的上梁不正下梁歪。
“师妹，师父底下，咱们老字辈，还有一位师姐名曰‘老柳’，早已经飞升仙界了，还有一位师兄，名曰‘老萧’，四处云游，自学成才，到达了炼虚境。”
“师兄，我能斗胆问一句，你和师父都什么境界么？”
“师父已然达到化神境，而我入仙途较晚，才到达紫府境。”
话音刚落，惊堂木声响起，硬生生把杜春寒的疑问打回了肚子里。
拍卖会开始了，至于“为何大师姐和二师兄境界比师父还高”这个疑问只能往后再问了。
风姿卓绝的修士姐姐们用托盘载着一个个灵器、功法走到台前，引起在座修士们的一次次竞价。
这些灵器、功法好是好，但没有一个让师徒三人有兴趣的。
杜春寒侧着耳朵倾听拍卖行老板的讲解，张无良埋头苦苦炫免费的糕点，而王涝橘目光则在仙女姐姐们身上流连忘返。
“接下来，是一柄灵剑，名曰‘月下逢’，曾为上古宗门‘清平宗’末代宗主的本名灵剑，传至今日，灵性有所残缺，不过仍不失为一把神兵。”
“附带一剑谱，未曾有人看过，遂未定品级，名曰‘霓裳云花剑曲’。”
“起拍价，五千灵石。”
惊堂木一拍，众人竞价声此起彼伏。
杜春寒仔细观赏着这柄灵剑，剑身纤细，散发出凄凉、柔和的微光，就像是美人在月下哭泣一般。
渐渐地，杜春寒看得入迷了，那美人离她越来越近，忽然，女子不再哭泣，噙满泪水的眸子此刻充满悲伤与狠厉，仿佛要把杜春寒给吃了。
“徒儿，你着相了。”
洪钟一般的声音在耳边炸响，杜春寒迷离的眼神又变得清澈起来。
转头看向还在吃糕点的张无良，杜春寒此时心里一阵后怕，她心想：“这剑，当真强横。”
调息聚神，再看向“月下逢”，那灵巧的剑身周围灵光吞吐，杜春寒的心也跟着躁动起来，此刻，想要买下这柄剑的念头，占据了她的心神。
“师父，我想要这柄剑。”
话一出口，耳边传来一句“我出一万三千灵石！”
不知不觉间，价格竟然达到了这么高！
杜春寒眼神暗淡，看来这把剑只找有元人，于她倒是无缘了。
“既然你想要，那为师只好给你拍下来了！”
杜春寒抬眸，此刻张无良站在茶桌上的矮小身影，在此刻显得无比高大。
此刻她陷入悔恨之中：“什么坑徒弟的？这分明是个宠徒弟的好师父。”
【张无良在徒弟面前装比成功，你满足了张无良的期望，期望值＋1】
“一万三千灵石第一次！”
“一万三千灵石第二次！”
“等等！”
稚嫩的童音响彻了整个拍卖行。
一万三千灵石，对一个中品修仙家族来说，已然是一笔巨资，只有上品大族，才能为了一柄灵剑出这么些钱财。
所有人都朝张无良看去，包括出价一万三千的张家天才张柏，他们都想知道能跟西南大族张家叫板的是何方神圣。
于是，张无良在众目睽睽之下，把油渍浸染着的双手聚起，随后，竖起了……中指！
“我！点天灯！”
杜春寒脑子有点儿没转回来，点天灯她知道，是要以最高价买下竞拍物的意思，不过为啥要竖中指呢？
“师妹，点天灯是说，要以武比抢下对方拍得的竞拍物。简单来说，就是他出钱，你打败他，东西归你。”
扭头看向王涝橘，杜春寒真想问一句，师兄你是认真的嘛？
“徒儿，去吧，对方也是练气期，为师相信你能行。”
对上张无良充满鼓励的眼神，杜春寒想叛逃师门的心都有了。
果然，师父坑徒弟这一点，从来都没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