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师父很抽象
食肆内，清净仙桃茶阵阵飘香。
窗上摆着的灵花，随风坠落，花瓣飘在杜春寒身前的茶杯中。
看着面前大快朵颐，吃得满嘴流油，污渍全都滴在了衣服上的师徒二人，杜春寒不禁咂舌。
“徒儿，你快吃啊，不用跟师父客气，吃饱了好有力气跟师父去坊市见见世面。你尝尝这个火灵花茎炒白蟒肉，吃这个可以有助于你吐纳修行、存储灵气。”
面前的佳肴散发着诱人的香味，和浓郁的灵气，杜春寒满是肉疼地拿筷子捡起一根青菜，放入口中。
浓郁的香气从口中爆发开来，充分满足着她每一处味蕾，吞咽而下，一股浓郁的灵气充满着杜春寒的经络，丹田处，气团中的鱼儿欢呼雀跃，气团也肉眼可见地变大了一些。
“原来这些菜肴真有助于修行啊，算了，不管钱够不够，先提升实力再说。”
随后，杜春寒也加入了狼吞虎咽，油光满面的队伍。
“小二！结账！”
打龙师父把盘子都舔得干干净净，揉了揉微微鼓起的肚子，大声喊道。
“客官，您共消费九百八十八枚灵石，给您抹个零，算您九百九十好了。”
满脸笑意的小二，在打龙师父的授意下，走到了杜春寒身旁。
“小二，你们会不会做生意啊，抹零哪儿有往上抹的。等等，你说灵石？”
刚把包袱里的金银掏出来，杜春寒忽然一愣，她可没有一块儿灵石啊！
“师父，这……”
“别看我，我俩也没带灵石。”
打龙和老王摊了摊手，示意自己一毛都没有。
“没有？掌柜的！有人想吃霸王餐！”
小二回头大喊。
“唉！等等！有话好好说！”
……
最后在掌柜的散发出的恐怖威压下，杜春寒将从土羊子那儿得到的两本功法和《培气鼎功》的抄本抵了一百三的灵石，又外加土羊子遗产中五块儿灵石，他们三人还欠掌柜的八百五十三块儿灵石。
三人选择以工代偿。
“原来那个青色的石头就是灵石啊。”
“刚拜了师父，就被师父坑了，他俩倒是境界高，直接去山里猎杀食材还钱，而我还得苦逼地在食肆里刷盘子、端菜。说什么三人平分欠款，明明就是他俩太懒，不想帮我还罢了，去你的以工代偿！”
满脸绝望的杜春寒，迈着虚浮的步伐，晃晃悠悠地将刚刚炒好的菜肴，端给了桌上的食客。
【李四享受了菜肴，你满足了李四的期望，期望值＋1】
看到眼前的弹幕飘过，杜春寒瞬间腰也不疼了，走路也有劲儿了。
谁说这以工代偿不好啊？这简直是太棒了！
为了期望值，充满干劲儿的杜春寒，在接下来两天的时间里，为了能多端点菜，腿都跑出了残影。
但她还是嫌不够快，索性用了《瞌睡度风步》，一边睡觉，一边工作，把店小二都看呆了。
“这姐们儿是来还债的嘛？业绩都比我好了，我要有这一边睡觉一边端菜的能力，我能以工代偿，吃遍全大陆。”
店小二小声嘟囔道。
他不知道的是，一旁半睡半醒的杜春寒听到了这句话，并认为这是个不错的点子。
……
“徒儿，为师回来了，咦？你这步法倒是厉害，为师也想练练，教为师一下可好？”
打龙道人张无良的声音，扰醒了正在努力工作的杜春寒。
“师妹，我和师父的钱都还完了，还挣了点呢，今天师父要带咱们去坊市转转，你赶紧去收拾收拾。”
老王师兄王涝橘温声笑道。
当晚，在食肆关门后，由师父和师兄的担保，食肆掌柜的允许杜春寒今晚外出一晚。
“师父，这里到底是个什么地儿呀？”
打量着四周的建筑，杜春寒疑声问道，她从通过迷雾进入到这片区域后，就只在食肆里待过了。
“这儿是修士们居住的地方，你可以叫这里‘仙城’，每一座凡人生活的城里，都或大或小有这么个仙城，为了防止凡人误入，每个仙城都布置了周密的迷魂阵，筑基期以下的修士都看不清真伪，凡人更是踏入阵中就会丧失感知，自己走出去。”
“每个仙城都由当地各个仙族派人驻守，想进入仙城，需要大夏帝国各州郡下发的令牌，令牌下发条件很是苛刻，需要去当地修士署登记，才有概率获得。”
“……”
三人坐上了一艘渔船，渔汉儿用竿子轻轻地拄着岸边一拨，船儿就像利箭般飞渡在广阔的湖面。
一路上，张无良给杜春寒科普修仙界的各种规矩以及奇事儿，而杜春寒则拄着脑袋认真听着。
“前辈，到了！”
船舱的帘子掀开来，渔汉儿喊道。
王涝橘从怀中摸出了一块儿灵石，丢给了渔汉儿，在渔汉儿爽朗的笑声和告谢声中，几人下了船。
入目，坊市灯火阑珊，人头涌动，打眼瞧去，修士们身着各式衣裳，千姿百态。
三人在人流中穿行，杜春寒左顾右盼，好奇地打量着街道两旁的摊位，摊位上摆着各种各样的法器、宝物、功法。
“这些大都是残品，偶尔有两三件好货，也是从仙逝的修士墓中盗得的。”
见杜春寒两眼放光，王涝橘温声提醒，生怕这个修仙小白师妹遭人骗了。
兜兜转转，三人来到了一家炼丹店铺。
花了二十多枚灵石，张无良给杜春寒买了一个药葫芦，几枚练气期适用的丹药和一枚辟谷丹。
“喏，徒儿，这就是我为什么知道你是无师自通的散修了，辟谷丹这东西价格并不贵，绝大多数修士，无论是修仙家族的，还是散修都因节省进食时间，选择买一枚吃了。你这饿死鬼的样子，一看就没辟谷。”
从师父手中接来一颗金灿灿的青豆大小的丹药，杜春寒将其吞入腹中。一瞬间，自进入练气期开始，那种无穷无尽的饥饿感瞬间消失了。
随之而来的，还有杜春寒的一个疑问：“师父，你和师兄既然都辟谷了，为什么还要吃饭呢？”
“废话，修士有几个薄情寡欲的？我都这么努力修行了，就不能享受享受生活吗？当然，仙食也可以增强些实力，以及帮助修士捕获灵光的。”
“师父这已经很好了，只是吃些东西寻趣，不像你某些师伯，还去打麻将，赌灵石。”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张无良满脸都是鄙夷，杜春寒一看，就有瓜能吃。
不过除此之外，杜春寒不禁问道：“师父，那你说，咱们开个火锅店、洗脚店是不是也能赚点灵石花花。毕竟修士以食为天，足道也是道，手法也是法嘛。”
闻言，张无良忽然觉得这个小徒弟很合乎自己的胃口：“不错不错，老杜徒儿，你很有创造力嘛，这是修行之路上必不可少的，尤其是‘足道也是道，手法也是法’，为师很是欣赏，所以，等下去拍卖会，我允许你拍一件你喜欢的东西。”
看着这个一米三四个头，红孩儿发行的师父，杜春寒不禁扶额，先不说您修为多高，还想着这些三俗的事儿了，就您这个头，能干个啥呀？
这修仙界，难道真和我师父一样抽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