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出发！
一切结束后。
柳序洞府中。
“所以就是这样。”柳序满面苦涩，“宗门决定让我去金瞳宗了。”
“嗯嗯。”青舟趴在垫子上，翻着一本《夫人，你的马甲又掉了》，随口应付柳序。
好像探花剧情中，一边玩手机一边应付顾客的女主。
柳序不满：“你在听吗？”
“在听的。”青舟用爪子翻过一页。
柳序怎么看都觉得她没有认真听。
“总而言之，你答应过保护我的吧？”柳序道。
青舟轻快应道，“一年。”
“那你与我一起去金瞳宗。”柳序发号施令，盯着青舟毛茸茸的大尾巴。
——好想摸一摸。
青舟终于放下书，大眼睛盯着柳序：“很危险？”
柳序点头：“很危险。”
他随后讲出他了解到的路明菲……她真是雌性中的雌性，变态中的变态！
她还是凡人时，真的用双截棍打过碰瓷的老奶奶；面对恶婶婶，她往伙食中下药；她是又自卑又扭曲，不知为何会养成这样的性格。
青舟听着，忽然开口：“妖族，也有这样的。”
“啊？”
“很久很久以前，猪妖孙顺川，就是这样的。”
柳序摸摸脑袋，不知怎的，忽然想起黄粱梦中，孙顺川冒充老爷爷欺诈马二芙一事。
——妈的，路明菲不会也被孙顺川欺骗过吧？
怎么？
真的是从贴吧归来的颠佬路明菲？
柳序感觉要满头大汗了。
孙顺川与阴阳剑的线索，在现实中是断掉的……所以还没有人找到它们。
“什么时候，出发？”青舟又低着头，一边看自己的书，一边道。
“明天。”柳序叹口气。
……
翌日，学宫山门。
此时天清气朗，秋日晴空，天望之高远，蔚蓝又澄澈，好像一块薄薄的幕布。
徐仙童与一众真人早早站立此处，来为柳序送别。
——毕竟是他们把柳序推出去的。
“他去了金瞳宗，我们可就见不得了。”
“哎呦，说起来还真有些伤感。”
“这孩子很好笑。”
“惆怅，生活少了笑料。”
“他活得像个笑话……褒义的。”
真人们唉声叹气，一个个叉腰的叉腰，捶背的捶背。
徐仙童莫名其妙，但维持着平和淡定的声线：“为什么见不着他了？”
“侬脑子瓦塔了？”
“他去金瞳宗，我们怎么见得到？”
真人们匪夷所思。
“为什么不行？”徐仙童更加疑惑，但气泡音却越加低沉，“我可以继续用法术偷看。”
“呃……”
“这……”
真人们皆是露出过年收红包时，那种忸忸怩怩的神态。
“毕竟是金瞳宗里，我们偷看会不会不太好？”
“是啊是啊，要不还是算了？”
“弄出麻烦就不好了。”
徐仙童道：“金瞳宗一帮黄眼睛的废物，怎么可能发现我的法术？”
“不过……话又说回来……”
“柳暗花明又一村……”
“看一看似乎没什么坏处，我们也没什么恶意……”
真人们听了徐仙童的话，瞬间改口。
徐仙童又装了一次，得意洋洋，非常满意。
此时柳序抱着青舟，吭哧吭哧走着山路，出现在远方。
“来了来了。”
真人们皆是迎上去，一边挥手一边打招呼。
柳序看他们飘过来，干脆懒得动，停在原地。
青舟嗷了一声，藏好怀中的话本——她为了多看两页，拒绝自己走路，让柳序抱着走。
“去金瞳宗，好小伙儿。”
“精神点，别丢分。”
真人们飞到柳序身边，纷纷开口褒奖，颇具燕太子送荆轲刺秦王的悲壮。
——好像也差不多。
学宫弟子，被送去联姻……不得不说，徐仙童管理得很烂。
此时！
白洁如一道清风，飘飘悠悠晃到众人身边，看着柳序怀中的青舟大惊失色：“你还养了一头妖！世风日下，世风日下！”
她矫揉造作道，声音像毛虫的体液那样粘唧唧的。
青舟的妖身，紫府大修自然是看得出来的。
柳序看了看青舟。
徐仙童紧急将诸位真人拦下——他想看戏。
柳序将青舟带出来，自然考虑过这样的情况，很是冷静：“她是我朋友，我们会一起去金瞳宗——金瞳宗是半妖门派，允许她进入的。”
金瞳宗中的修士，大多是龙族后裔，眼睛会变成亮闪闪的金色，所以叫金瞳宗。
因为出身问题，金瞳宗对妖的态度非常包容。
学宫诸位真人自不必多说——他们才不管什么妖不妖的。
可，
合欢宗不一样。
他们遵循严苛的人族原则，对一切妖血抱有平等的歧视。
合欢宗的初代掌门，也是他们的初代圣女，就是被一位“当世最强”的半妖拐跑的，所以他们极讨厌妖血。
白洁捂嘴皱眉，仿佛闻到了恶臭味：“好恶心，你还抱着他，太不吉利了——你这种人，做什么都不会成功的。”
她说着，用尖酸刻薄的眼神看着柳序。
柳序叹口气。
——妈的徐仙童，你这道《降智光环》用得太狠了！
看这孩子，已经变成这副婊子模样了。
青舟充耳不闻，呆呆地望着天空，她一点儿都不在意白洁在骂什么。
柳序亦是不理白洁，便要从她身边走过……却不料被白洁拦住了。
“你敢不理我？”白洁咬牙切齿，面目可憎。
白洁也有理由说的，她以前是什么身份？合欢宗圣女啊，柳序算什么东西，居然敢不理她。
——其实主要是《降智光环》的影响。
徐仙童是元婴真仙，他的法术打在白洁身上，持续上百年上千年都没问题。
白洁箭步向前，动作凶狠，就要去掐青舟的脖子。
她的手带风声，疾如箭矢。
徐仙童见此，明白柳序挡不下来，便背着身，以一种古怪的姿势，伸手阻住白洁。
一阵狂风！
将柳序的头发吹得乱蓬蓬的，他瞪着眼睛，看着白洁伸到一半的手，面颊被气机压得有些疼痛。
“你做什么？”
“太放肆了，当我学宫无人么？”
真人们迅速拦在柳序身前，大声斥责白洁。
徐仙童想了想，用力在白洁手上敲了一下——这一下，便将她的手打得又红又肿。
白洁闷哼一声。
“小教训。”徐仙童淡淡道，逼格倒是拉满，“不准再刁难我弟子。”
——他并非好心，只是遵循他心中的人前显圣原则。
原则三，无论如何，显圣者都不能吃瘪！
挡不下的攻击，自然要有高人帮忙挡下，能做到这一点，才是一位合格的显圣者！
一句话，
柳序挡得下的他要挡，柳序挡不下的他更要挡，先挡后奏，仙童特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