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与女孩们的关系
遇见咖啡馆，位于东人师范附近某个老小区的一个不起眼的小巷子里。
这是一家复古文艺风的咖啡馆，两层楼，但面积不大，装修简单、优雅，充斥着木头元素，大堂的梁柱、木头的天花板，还有堆砌吧台的木条以及在腿部雕刻着繁琐花纹的桌椅。左右两侧的墙壁上，一墙挂满了鲜花盆栽，一墙是老旧的图书和精美的摆件。
在吴限帅和艾丽莎走进咖啡馆内的时候，音响正播放着舒缓温柔的钢琴曲。
“来了，今天喝什么？”
店老板是一个带着蓝色头巾的大叔，胡子拉碴，正忙着在前台调制咖啡，但他显然认识二人，余光发现后便第一时间笑着打招呼。
吴限帅随口道：“椰子拿铁。”
艾丽莎点的也很快：“米酒美式，还有一块芝士蛋糕。”
“好，去楼上的包间吧，没人。”
两人轻车熟路地走进那间窗边的包房，艾丽莎拉开了半扇窗帘，望着楼下的马路，坐在椅子上后瞬间松弛下来。
“回到东国再次见到你感觉真好。”
吴限帅单手托腮：“这个暑假你过的怎么样？”
“我记得之前自己几乎每天都要给你打电话或视频…哦，你失忆了，那我从头再说一遍？”
“只能辛苦你照顾一下我这个病号了。”
接下来，艾丽莎没有半点不耐烦，而是兴致勃勃地与他分享起自己的暑假生活。
艾丽莎·索伦森的家庭条件，在芬兰当地介于中产和富人之间，父亲在一家多元化的跨国企业做高管，母亲是一个不知名的画家兼老师，她还有个大三岁的姐姐，定居在英格兰。
这次暑假，艾丽莎只回到芬兰的家只待了三天，然后就前往了英格兰找姐姐游玩，对方带着她一路旅行了英格兰以及周边的好几个国家。
她们曾前往多塞特郡的海蚀崖观看日出；在巴黎的某个广场上喂鸽子；也在奥维耶多的街头巷尾穿梭品味当地美食，还乘船在挪威的峡湾游览时目睹了海豚族群……
艾丽莎说的同时拿出手机，将旅程中拍摄的照片给吴限帅观看，二人讨论的正热烈的时候，店老板来上餐了。
“两位的东西齐了。”
“谢谢。”
艾丽莎举起自己的咖啡喝了一口，意犹未尽：“可惜，当时你不在，我更想和你一起旅行，下个寒假，你带我在东国旅行怎么样？我一直想要好好看看这里的风景。”
“那时候我应该会回家过年，去年春节我就没有回家。但如果机会的话，我会的。”
吴限帅话音一转：“听起来这个暑假你过得很开心，但刚才你说……”
“别聊我了，聊聊你吧。”
艾丽莎打断道：“你在电话里说要解释，我想听的是这个。”
吴限帅想了想，道：“一个个来吧，首先是叶渐青。”
“我也对她很好奇，她为什么自称是你女友？”
吴限帅非常坦诚但又尽量言简意赅：“她是我同班同学，患有轻度躁郁症…然后我尝试着帮她，她也剖析过我，效果是有的，她的病基本好了，但我们关系却越走越近了，这本来是不应该发生的，但那时候我的咨询经验太少了，没有划清边界，所以搞得一团乱麻。”
不等艾丽莎提问，吴限帅继续道：“第二个是宁白梅…我是通过叶渐青认识她的，她们俩是好朋友。宁白梅也有些问题，叶渐青帮过她，没什么效果，她建议我试一试，好消息是有点效果，坏消息是…我们三个之间的关系更乱了。”
艾丽莎有些幸灾乐祸：“我猜叶渐青一定非常非常后悔。”
吴限帅仔细想了想，迟疑道：“她也不一定有你想的那么后悔。”
“啊哈~你是说叶渐青故意给自己找了一个情敌？为什么？”
艾丽莎对此大为震惊不解。
但吴限帅只是摇头说自己不确定，然后继续开始说对方前往医院所见到的另一位女孩，乔霜。
“我们在大一的时候因为校园辩论赛而相识，做了一段时间朋友后感觉彼此很合拍，于是试着往恋人的方向发展，但相处了几天时间就感觉不合适，所以又分开了，现在偶尔在微信上聊个天…嗯，与其说是聊天，不如说是她单纯的骂我，她对我有些怨气。”
“乔霜，那个短发女孩？我还没跟你说过，昨天在我来医院前……”
艾丽莎详细地将横幅事件说了一遍，吴限帅只是点头：“不意外，是她能做出来的事。”
艾丽莎追问：“所以她没有心理疾病，你也没有给她做过咨询，那当时你为什么没和她在一起？”
吴限帅仔细回想，最后摇头：“原因很多…已经过去两年了，我现在还失忆，记不太清了。想来无非是恋爱后，才发现彼此三观性格不合适，家庭有差异等之类的问题。”
艾丽莎并不觉得他实在敷衍，反而换了个话题：“那雷呢？你和她之间的关系是怎么？”
“我和雷云瑛之间的相识过程你知道，但早期我也为她做过几次咨询，不太正式的那种，她的阻抗很大，我没有划清边界，彼此的关系也变的暧昧了……归根结底还是怪我当时经验太少，所以有了现在的局面。”
至此，吴限帅将自己如何认识那四位女孩的过程都交代完毕了。
一如既往的毫无保留，也没有半点谎言和遮掩……至少他现在就记得这么多。
艾丽莎用餐叉搅拌着芝士蛋糕的一角，她已经把那块蛋糕搅碎了但一直没有吃，对吴限帅的讲述做出最终评价：
“所以你是在早期咨询技术并不成熟的时候，试图帮助她们，但她们的问题都很严重，你那时的能力也不足，尽管你尽力帮助了她们每一个人，但最终结果还是导致大家都陷入了麻烦当中。”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我想知道你是怎么想的？”
吴限帅问起她此时的感受，艾丽莎停下搅动蛋糕的叉子，答非所问：“她们说你和她们每个人都接过吻，是真的，对吧？”
吴限帅点头：“我现在很多记忆都有些模糊，但这件事大概是真的，我甚至认为自己在过去一年中吻过的女孩至少应该有十几个…艾丽莎，这件事我之前似乎委婉的提前告诉过你。”
“噢，三克油~亲耐的~”
艾丽莎突然变得很惊喜，很感激：“特别感谢你之前把这么重要的秘密提告诉给我。所以现在，我是不是应该能够毫不意外的接受现实，并夸奖你是个非常诚实的好孩子呢？”
她之前好像没有这么会讽刺人呢。
吴限帅有点小郁闷……
而艾丽莎还没把话说完，口条流利得像是背过稿子的主持人：
“或者，你希望我能够伤心愤怒，大骂你一顿，然后离开这里再也不与你联系。在你心里你就是最希望让我这么做对吗？你很想甩开我，又担心会伤害我不肯主动说出来，现在正好能借助这个接口把我抛弃掉……你太可恶了！阴险北鼻的坏蛋！”
说到最后，艾丽莎才没忍住表露真实情绪，用恶狠狠的眼神盯着他。
吴限帅若有所思：“艾丽莎，在这个暑假你除了旅行之外…或者在旅行当中，是不是遇见了一些特别的人和事儿，能跟我说说吗？”
艾丽莎更生气了：“你完全不辩解，所以你希望我认为你就是那样一个阴险北鼻的坏蛋，然后你就可以不负任何责任的甩开我了！”
吴限帅问：“你希望我该怎么辩解？事实就是我和她们接过吻，而且她们确实都对我一些感情。”
“但你现在没有和她们恋爱，对不对？”
“……应该没有。”
“不是应该，是肯定没有！如果有人说是女朋友，那都是看你失忆了在骗你！”
艾丽莎在这个问题上比失忆的吴限帅还有信心，后者也不知道该说啥了，只能喝拿铁。
艾丽莎哼了一声不理他，将捣碎的芝士蛋糕送到嘴边吃了一口，细嚼慢咽后又喝了口咖啡。
约莫半分钟过去，艾丽莎的情绪得以恢复平静后，她才轻声道：“回到芬兰的第二天，我去找Margareeta聊天了，这是我在上了大学之后第一次再见她。”
吴限帅微微皱眉：“谁是玛格丽特？你的朋友？”
“我的心理咨询师。”
“……”
看到吴限帅被惊到呆滞的反应，艾丽莎仿佛有点小骄傲：“别这么看我，在芬兰抑郁就像这里的感冒一样流行，所以即便是高中，也都会有一个或多个心理咨询师……玛格丽特就是我高中时的咨询师，我通常会在考试前找她聊天，高中毕业后不再联系了。”
吴限帅轻吐一口气：“我不惊讶你做过咨询，让我有点惊讶的是，在这之前我们谈了不知道多少次，但你一直没有跟提到过玛格丽特这个人，显然她在你的人生中你很重要……难道我把这个信息也忘掉了？”
“不，就是我没有对你说。”
艾丽莎还在耿耿于怀：“就像你也没有主动告诉我和你接过吻的女孩们都叫什么名字……你嫉妒了？对，玛格丽特对我来说就是很重要的人，你嫉妒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