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以眼还眼,以牙还牙!
罗斯伏法后,猪仔们的兴奋度反倒更高。
无需陈杰引导,便有人押着残存的水手们过来。
陈杰打量了眼,六个水手虽然活着,但个个身上有数处刀伤。
晃悠悠站在那里,低着头,弓着腰,出气多,进气少。
“大佬?”
陈杰循声扫了眼,猪仔们面色红润,意气风发,可他们手里的皮鞭,却根根秃了毛。
有几条,甚至被罗斯的肉体掰断了。
真是个钢铁硬汉啊!
“大佬,点办啊?”
下面猪仔又喊了声,陈杰才从感叹里回过神。
他沉思片刻:“这样吧,水手把咱们三三绑在一起打,不是为了玩酒后游戏嘛。既然他们这么爱玩,咱们就再陪他们玩一次。”
“文仔,你带两个人,去船头把小艇牵引绳拖来。”
“武仔,你带几个体格壮的,去搬点踮脚的东西。”
文武兄弟领命而去,猪仔们却个个昂着脸张圆嘴。
“大佬,你做咩啊?”
“马上你们就知道,文仔,把绳子拖到我这!”
文仔带人合力把绳子拖到二层甲板,陈杰又开了口。
“和尚,显本事的时候到了,把牵引绳绑死在栏杆上!”
“好嘞,看俺的吧!”
和尚笑着撸起袖子,“呸呸”往手上啐了两口。
“都咧咧,俺一个就中!”
他说着驱赶开小文几人,叉马步微微沉腰,嘴里“嘿”的喊了声。
十几米的缆绳捆在一起,小文几人费了吃奶的劲才拖上来,和尚竟能一个人轻松提起。
“和尚哥,你好靓啊!”
“系啊,你好叻了,秃仔!”
和尚听见有人夸,嘴角更是压不住。
为了卖弄,他甚至举起缆绳团,玩哑铃似的,一上一下练臂力。
“嘭!”
他光头挨了一巴掌。
“别现了,快绑好!”
猪仔们哈哈大笑,有的甚至吹起口哨。
“俺哥,以后当外人,能别打俺头某?”
陈杰愣了下,他打顺手,还真忘了这一点。
和尚虽然爱耍宝,但那么大人了,出门多少要点脸面。
“对不起,哥给你道歉。你放心,哥一定找机会,给你把面子挣回来。”
和尚努努嘴绑好缆绳,又将两头扔了下去。
“乡亲们,你们见过拔河吗?”
“玩过喽,每年迎老爷,我哋都要和隔离村掹一次,赢得嗰家,会先抬老爷喽!”
“行,玩过就好。”
他看向楼下,“武仔,挑两个出来。”
武仔“猴”了声,挑出一个黄头发,一个黑头发。
“乡亲们,咱们打个赌,把这俩水手绑在绳子两头,你们说,谁先能把对方拉断气?”
“黄头皮啦,佢好肥啊!”
“行,黄伯你赌黄头发的,我就赌黑头发的。事先说好,咱是有赌注的。”
“大佬,我冇铜板啊!”
陈杰笑了笑:“不要你钱,如果你输了,嗯……”
他抬头看了眼,天际鱼肚渐白,已经是凌晨了。
“这样,咱们白天好好睡一觉,晚上一起吃顿饭。如果黄伯你输了,就给我做顿饭?”
“好啊,我阿黄拿手菜多嘅系!”
陈杰点点头,武仔便押着两个白佬往套脖索赶。
这两个坏家伙,这才明白华人们有说有笑商量半天,原来是让他俩上吊!
两人吓得当即跪地,嘴里喊着“mecry”,手上不停自扇巴掌。
“晚了!”
陈杰一挥手,求饶的两个水手,被强行套紧颈。
“三”
“二”
“一”
“开始!”
武仔几人闻令而动,齐力推开两堆货物。
霎时间,两名水手脚下腾空,为了活命,只好奋力往下坠。
可一个人落地,另一个却升得更高。
“Jack!Jack!”
黄发Jack扣着脖索回头,同伴已经憋得满脸发紫。
他赶忙喘了几口气,双脚一蹬向上跃。
可窒息的痛苦,哪怕一秒都难以忍受。
Jack刚跳上去,就开始双脚乱蹬,脸色由红变紫。
“Noah!Noah!help me!”
“OK!”
黑发Noah也挺讲义气,赶忙蹬地跳上去。
“Jack!Jack!”
“wait me!”
“Noah!Noah!”
悬空的jack又叫喊起来,可这次,重获呼吸权的Noah,没再向上跃。
他只是含泪回头,轻轻说了句。
“I'm so sorry!”
悬空的jack瞪圆眼,双腿越蹬越快,脸颊越憋越紫,很快没了呼吸。
“我顶你个肺!黑头皮,你唔讲义气!”
“黄伯,输了就认嘛,我等着食你嘅菜啦!”
“我阿黄厨师世家,烧菜唔惊嘅啦!大佬,敢再赌一次咩?”
“好啊,”陈杰摆摆手,阿武又挑了个水手。
看见前面两人的下场,这个水手反抗更剧烈。
不仅脏话连篇,还躺在地上撒泼打滚。
但上天差陈杰来此,就是为了让奴隶与主人,对换身份。
原先不对等的,他会扭转。
原先受屈辱的,他会伸冤。
原先犯恶行的,他会代替他们的上帝惩罚。
总之一句话,猪仔们承受过的苦难,他要以眼还眼,以牙还牙!
水手挨了顿毒打,终于老实的被套上绳套。
在生命的最后一刻,他终于放下傲慢,学了三个中国字。
那便是陈杰口中的“三、二、一”。
死亡倒计时结束后,他便和Noah互相角力。
绳索被两人脖子拉的吱吱响,一会这边升起,一会又那边升起。
两个曾经把酒言欢,一同鞭打猪仔的好兄弟。
此刻却反目,在半空中奋力踢打,生怕对方不早死。
猪仔们拍手大笑,不停为他俩叫好,那场面,就像看两只斗蛐蛐。
最后,还是noah这只老蛐蛐够阴险。
一脚踹碎同伴的当间,侥幸又赢了一次。
他跪地上不停的咳嗽,像是要把肺呕出来。
可他还没喘匀气,上面的华人头子,故意用英文说了句。
“Next one!”
noah再也忍受不住,哭着翻开胸口的相片吊坠,长长吻了口。
接着站起身,一头撞碎脑门。
这个曾经逼无数猪仔自杀的施暴者,最终也落得自杀的下场。
noah撞死后,剩下三个彻底吓软了腿。
争先学着他们嘲笑过的样子,“扑通”跪在地上,磕头又作揖。
嘴里不停呼喊,希望主来拯救他们。
可是,你们的主又在哪?
是在你们虐杀猪仔时,不忍再看,闭紧了眼?
还是在你们奸淫猪花时,伤透心,永远弃你们而去?
不过别担心。
主虽然没空,负责审判的天使长,却一直都在。
“武仔,继续!”
武仔带着人朝水手们走去,三个水手跪在地上,不停的磨着膝盖往后退。
慢慢地磨破裤子,在甲板上留下六行血路。
“咚!”
一人退到了船板边。
他回头看了眼大海,又求饶般,仰望二楼冷漠的陈杰。
华人头子寒着脸,学着曾经猪仔们的样子,横着手掌,在脖颈划了下。
他明白这个手势,曾经无数猪仔,用这个手势告诫他,再逼他们就自杀。
可他更明白,现在被逼到绝路的,是他自己。
“God!Forgive me!”
水手含着热泪,最后在胸口划了次十字,站起身转过头,一跃而下。
可他的脚上,还绑着另外两个同伴。
正如当时他们逼着猪仔们自杀,一个跳海,便会扯着其余两个。
他的跳海,也同样带走同伴的生命。
在这一刻,他们想起以前被逼跳海的猪仔。
可这一次,他们再也笑出不来。
……
陈杰仰天深吸口气。
从此,自由号上。
再也没有压迫者!
再也没有奴隶!
猪仔们自由了!
他,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