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鹈鹕镇的情况不容乐观
珍妮激动的抱着他猛亲，雪山上的肥皂泡沫，弄了陈杰满下巴。
“珍妮，你先别激动！我有点喘不过气！”
“哦，对不起，我弄脏你的脸了。”
珍妮吐吐舌头，拿起浴巾，温柔的擦净他脸上的泡沫。
可那些唇印，她却眨眨眼，偷偷留了下来。
也不怪她如此激动。
在牧场当12小时女工，不过才80美分。
晚上加班来旅馆当洗浴女郎，卖笑加卖色，也只能赚50美分，还要被旅馆抽走一大半。
陈杰开出的月底薪5美元，够她连天加夜，干一个星期。
重金诱惑下，珍妮越看面前的华人越顺眼。
本来他长得就挺帅，何况他还那么多金。
珍妮痴痴地笑着，眼里也泛起渴求的水雾。
“嗨，杰米，你成家了吗？”
“没有。”
珍妮偷笑了下：“你知道的，如果你能每月给我五美元，我就不必来旅馆工作。那样我每晚都会空出来。天气这么冷，或许，你需要一个温床的情人。”
陈杰猛地张圆嘴，外国妞这么直白的嘛！
可他的震惊，注定不止于此。
珍妮勾勾发梢，蔚蓝的眸子闪着光，像头锁定猎物，即将猛扑的美洲狮。
她拿起陈杰的手，轻轻按在雪山山巅。
“杰米，你喜欢她吗？”
“喜欢，”陈杰挣开手，“但我们应该先谈工作。”
“嘿！你这个混蛋！”
被拒绝后，珍妮有些生气。
她飞快穿上挂在腰间的连衣裙，气鼓鼓抱着手臂，故意坐在浴缸另一侧。
如此坐姿，反而更勾勒出她的曲线，更吸引男人的眼球。
陈杰可没空管她的小心思。
一个婊子，想起来玩玩算了。像宠女友般哄着她，那就是犯贱。
“哗啦”一阵水响，陈杰光脚踩到了地上。
“好啦，过来给我擦干！”
“快点！”
珍妮回过头瞪着他：“杰米，你变成我的老板后，说话一点也不甜了！”
可她嘴上这么说，还是乖乖去拿浴巾。
站到陈杰面前时，珍妮的眼亮了下。
“杰米，你是个伟岸的男人。”
“早晚让你看到更伟岸的。”
“现在，”陈杰抓住她的头发，“给我擦干身子！”
煤油灯火光一阵跳跃后，陈杰坐在了椅子上。
珍妮则跨坐他腿上，为他整平衣领，顺带按摩肩膀。
“珍妮，给我讲讲周围帮派的情况。”
“你想先听镇子里的，还是周围牧场的？”
“镇子里吧，我暂时不打算出镇。”
珍妮点点头，边为他扣上衬衫排扣，边开了口。
“你知道的，鹈鹕镇依山而建，分为上中下三层。”
“上层没有居民区，而且在旅馆街尽头，有座警长室。虽然老詹姆斯是个爱抱怨的酒鬼，可他挂着警徽，没人敢在上层抢劫或杀人。”
“中层是我们这样原住民的家，原来没有帮派，可前些年来了伙该死的爱尔兰难民。天呐，女王还是心太软，没把爱尔兰佬全饿死，留他们来祸害鹈鹕镇！”
陈杰思索片刻：“他们怎么祸害你们的？”
“就是每家每个星期，都要按人头交费。如果不给，半夜就会有爱尔兰佬，在外面敲门砸玻璃！”
“詹姆斯警长不抓他们？”
“哦，可别提他，”珍妮的脸上浮现恨意，“老詹姆斯除了喝酒，就是抱怨联邦政府！除了杀人案，他什么都装看不见！”
“抱怨联邦政府？”
“是，听说他爸爸是南军的大官。内战时要是南军赢了，他本可以去国会当老爷，现在却只能在西部一呆几年。”
陈杰挑挑眉，这个警长，倒是可以拉拢的对象。
“下层呢？”
陈杰说完等了许久，珍妮却迟迟不开口。
他抬起头，珍妮忽然环住他的脖子。
“杰米，我说了好多话，我现在嘴很干。”
珍妮说着闭紧眼，撅着嘴凑过来。
“啪！”
“一会再发骚！”
“杰米，”珍妮捂着脸，“我讨厌你！”
珍妮气冲冲的站起身，四下看了圈，屋里只有一把椅子。
她哼了声，还是背身坐在陈杰腿上。
“下层最乱，全是各国偷渡的难民。南美人，黑鬼，墨西哥佬。对了，还有一伙和你长得差不多的亚洲佬。”
“华人？”
“不是，谢恩离开牧场混帮派前，被他们劫过一次。他当过水手，好像说，说他们是，是，华国南边的人。”
“越南？”
“对对，比华国更野蛮的地方。”
“啪！”
“杰米，你干嘛？”
“我就是野蛮的华人！”
珍妮张了张嘴，也不知该说什么，捂着脸哭起来。
见她哭得伤心，陈杰从背后揽住他。
珍妮挣了几下，还是没逃出他的臂弯。
“好了，好了，珍妮女士，你已经挣了三美元，明天可以带你的孩子们，吃一顿大餐了！”
“杰米，虽然你是我的老板，可我不喜欢你打我巴掌。如果你再这样做，我宁愿不挣你的钱，也要离开你！”
“行，珍妮小姐，只要你听我的话，我以后不打你，只亲你。”
陈杰说着亲了她一下。
“喜欢我吻你流泪的眼睛吗？”
“你是个混蛋！”
珍妮扑在他怀里闹了会，又重新转身，搂住他的脖子。
珍妮不愧几代人生活在这里，不仅镇子上，周围的情况也了如指掌。
据她所说，镇子外最大的帮派，总共有三波势力。
一伙是谢恩加入的本地牛仔帮，一伙各国淘金客组成的淘金帮。
最狠的那一伙，是南北战争被打散，又不愿归顺北方政府的南军散兵。
这伙人恨联邦政府，常年以破坏本地治安为目的。
人虽然不多，但都是战场爬出来的老兵。
小到抢劫周围的牧场，大到洗劫过路的火车。只要能让政府头疼的事，他们亏本都愿意干。
陈杰听完，紧紧抿住嘴。
在船上，只听罗伯特说过鹈鹕镇乱，可乱到这个份上，还真是让人头大。
他正头疼着，珍妮却“喔”一声尖叫，“嘭”地拍了下自己的金发脑袋。
“杰米，”她激动的摇着陈杰的手臂。
“有件最重要的事，我忘了告诉你！”
“什么？”
珍妮咽咽口水：“上层没有帮派，可半年前来了伙波兰流氓。他们人少，争不过下两层的帮派，就住在上层敲诈过路的旅客。”
“杰米，”珍妮突然压低嗓音，“你要小心，前台的杰瑞，就是他们的人。每个住进旅馆的外地人，都会被敲诈！”
“最迟今晚，杰瑞一定通知他们，来找你要钱！”
陈杰深吸口气。
他奶奶的，周遭的帮派，简直是里三层，外三层，把他给围圆了！
索性要打出名声，那就拿这群波兰人立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