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小白不好男色
袁荣稍大的声音惊了熟睡的白马，其鼻孔吐出气儿，有些不耐地睁开眼。
铜铃般的眼睛正想瞪一眼袁荣继续睡觉的时候，忽然瞥到了谢平安的身上。
这一眼，直接定住了。
“咴！”
白马那灵动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疑惑，而后眼睛忽然瞪大。
眼睛先是闪过一丝惊诧，再是畏惧，最后化作喜色，倏而抬起前蹄，直起身来。
铿！
仅一下，锁住它的锁链瞬间绷直！
“小心！这孽畜又要发狂了！”
袁荣伸手一拦，挡在了谢平安面前。
十数名将士猛然拉住了铁链，手上青筋暴起，才堪堪拉住了白马。
听着锁链铿锵作响的谢平安看着突然激动的白马，不由得眉头一皱。
“咴咴！”
白马直立而起，竟有三米高，白马嘶鸣，略微急促。
是妖便通灵。
养惯马儿的谢平安能瞧出来白马眼中闪过激动，恳求的光芒...
他皱眉轻声道：
“袁大人，让我过去看看吧，这马儿似乎没有恶意。”
他觉得这头白马似乎想在向他求救。
袁荣瞧了一眼谢平安，想到对方实力不弱，又是钦州城有名的训马行家，便收回了手。
微微顿了顿，袁荣还是提醒道：
“头家，小心些，这畜生虽封了修为，但气力也非我们这些凡人能承受的，若是伤了，怕是得躺个十天八个月。”
“嗯。”
谢平安一步步走出。
白马挣扎得更厉害了些。
待得谢平安站定在白马面前。
谢平安抬头，试探地问道：
“你是想让我救你？”
白马鼻息重了些，人性化地点了点头。
谢平安微微沉吟：
“那你且乖些，我把你留下。”
白马闻言，看向谢平安干净清澈的眼睛，镇定了许多，缓慢地静了下来。
“低头。”
白马依言低下了头颅。
“没事了。”
谢平安轻声道，他的手放在白马头颅之上，轻轻抚摸，似乎捋平了白马心头的烦躁。
瞧见这一幕，四周将士都是惊得说不出话来。
这妖马可是连云宋国下牧监都驯服不得的凶烈妖马。
如此看来，这钦州城里对这位训马人的评价还是过于保守了。
【叮，妖兽“驳”对你存有好感，表露臣服之意，满足培育系统绑定条件，是否绑定？】
“你肯跟我？”
谢平安在马耳轻声道。
白马点头，毫不犹豫。
谢平安依言，选了【是】。
只此一瞬，他便感觉与这白马心念相通。
谢平安转头，看向袁荣：“袁大人，此马便交于我吧，至于调训时日，少则三月，多则半年，可否？”
“时间长了些。”袁荣眉头一皱：“不瞒头家，我乃钦州城城守大人麾下，这妖马是城守大人准备送给郡主的及笄礼。
郡主远在登州城，脚程颇远，所以最好赶在立夏前完成调训，才能堪堪赶上群主及笄日。”
“可是那善仆射的长英郡主？”谢平安心念一动。
“嗯，是天听那位最宠爱的女儿，其尤喜坐骑。
若能以此马赠之，郡主一喜，在天听面前美言几句，我家大人的动迁便有了着落，故而训马之事，极为重要，急迫。”
“原来如此。”
谢平安算了算时间，此时春分，到立夏，也就四十五日，他蹙了蹙眉头。
以常理度，这训马的时间是短了些。
不过他并未纠结，话说三分：
“那我尽量...”
...
是夜，谢平安的马场多了位看管妖马的将士。
谢平安也理解，毕竟妖马珍贵，没人看护，跑了怎么办。
此时，他站在一个独立的马厩门外，望着手上一袋子金叶，有些发愁。
培育系统中的“山海经观”的血脉提纯，妖气注入，神通催生功能，都需要用灵石启动。
灵石是蕴有灵气的石头，是仙家吸摄灵气所用的修炼物资。
据他所知，他手上这袋子整整五十两的金叶子，也只能换到一块下品灵石。
前提还得有地方换。
“唉，好像这系统也有点难用。”
此时的妖马已经在马厩中睡着了。
他给妖马驳取了名，叫小白。
小白的智商像小孩子一样，他花了很长时间才搞清楚小白的遭遇。
小白的母亲，乃是一位青云宗长老的坐骑，一年前生了三只崽。
属它资质最为普通，吃得又多，脾气又差，便被仙家送了出来，公开拍卖。
钦州城城主恰好赶上那场拍卖会，便花重金买了回来，企图拿它当长英郡主的及笄礼。
可小白哪里看得上这些凡人，城守找了许多人训它，它都凶了回去，无奈城守只能令得亲卫袁荣找找有些许名气的谢平安试试。
至于谢平安问小白为何看到自己那么激动。
小白说不清，只是它的妖族血脉告诉它，要让它跟着自己...
谢平安也弄不明白这回事，便回了屋。
夜里休憩时，谢平安感觉丹田处有暖流流过，每一柱香的时间，脑海里便有词条闪过。
【修为点+1】
【修为点+1】
起初他还惊讶，但想到系统反馈，便没在意了。
“还是妖兽好，睡觉都能提升修为。”
他叹了句，疲倦的身子将他拖入了梦乡。
打扫马厩，可太累了...
...
次日清晨，谢平安睁开眼，脑海闪过一个词条。
【构筑气海所需修为点：7/100（当前/总额）】
谢平安看着词条，出奇地笑了。
他能感觉到隐隐发涨的丹田，那是书中描述开辟气海的感觉。
有系统，就是好。
洗漱出门，谢平安开始给马喂草...
但当他拿着草料喂到小白的时候，他愣住了。
小白跟他说，它吃肉...
“吃肉？马儿...不吃草么...”
...
好在，留守的将士早就联系好了生肉运送。
在谢平安发愣时，身后，恰时传来马车轱辘的声音。
谢平安回头，为首走来的是一男一女。
女子约莫二十出头，桃李年华，一袭烟罗裙，五官姣好，温婉才气。
错半身后，是一位年岁相近的鹰钩鼻的锦袍少年，眉眼狭长，眼露审视。
百户长袁荣则带着卫队跟在身后，腰杆笔挺，再后面，则是五车生肉。
谢平安一看便知道来者身份不凡，拱手一拜：
“小民谢平安，见过各位大人。”
“头家免礼。”
女子声音柔和。
“我乃钦州城城守之女周清荷，这位是陪同我前来的赵家长子赵钧。”
女子指了指身旁人。
“拜见周千金，见过赵公子。”
谢平安再躬身，心念一动。
周千金的天骄之名名动钦州城，是钦州城今年来灵根最纯粹的人，已被青云宗内定为弟子，待得半年后青云宗开山门时，便可入仙宗。
想比之下，赵钧名声也是大名鼎鼎，但多的是纨绔恶少之名。
“我此番来，是听闻父亲说，我钦州城有一能驯服妖马的奇人，特意来看看。”周清荷柔声道。
此时，马栏里趴着睡觉的小白见到生人，头一甩，鼻子一动，一股寒气便溢了出来，稍显不悦。
“静！”
谢平安抬手制止，小白哼了一声，虽不服气，但也算听话，重新趴了回去。
这一手，令得周清荷眼睛一亮。
她非第一次见这凶猛妖马了，哪里见过其如此听话的模样。
此时她心中便知袁荣说谢平安训马技艺堪比上牧监的话是真事了。
这才过去一日....
就连那赵公子，眉眼也是微微一眯，闪过一丝赏识之色。
“那个....我能摸摸她吗？”周清荷轻声，挽起袖子，露出了一根纤细的手指，指了指小白。
自打小白被买回来，她多次靠近都被凶退了。
她很喜欢小白，早就想摸摸看了...
谢平安看向小白，小白瞥了瞥周清荷，情绪没甚波动。
“小白说随便。”谢平安做了个请的手势。
“她的名字叫小白？”
“是，昨夜刚取的。”
“是个好名字，那，我便摸了？”
谢平安点点头。
周清荷略显紧张，轻轻走上前，身后的袁荣不敢松懈，手轻轻的覆在腰间的刀上。
“好软~”
周清荷的手小心翼翼地碰到小白头颅，眼睛亮了起来！
小白也任由其摸着。
此时，赵钧看得也手痒，也上前问道：“我可摸得？”
谢平安还没说话，小白眼睛瞬间睁开，马嘴一撅，一口唾沫便朝赵钧脚下吐了过去。
周清荷的手顿了顿。
赵钧看着粘在自己靴子上的唾沫，眼睛一抽，强压怒火，看向谢平安：“这马怎么回事？你就是这么训的？”
他发誓，要不是周清荷在此，他非得一巴掌扇在谢平安脸上。
谢平安皱眉，他不是很喜欢赵钧说话的口气，瞥了一眼道：
“赵公子，小白是母的，她不喜欢男的碰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