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寿命论
“emm，胡桃…”
“诶？怎么了？”
“说起来你可能不信，那天晚上第一次见到你我便有一种特殊的感觉，你的一举一动好像都在莫名的吸引着我。”
“…其实我们往生堂一脉可以算是你的眷属。”
“啊？啥玩意？”
“…当初你自封的时候留下的阴阳秘术其实并不在方士一脉，那里只是借鉴了你的秘术而自成一脉的组织，而你留下的真正阴阳秘术是被当时崇拜你的一个小小凡人保存了下来，不过她天资愚钝始终无法参悟，直到后来有一位天纵之才参悟了你的阴阳秘术，也就是我们往生堂第一代堂主。”胡桃表情很是奇怪，因为此时拉着她手的人可以说是她祖宗的祖宗的祖宗的……祖宗的偶像……
“呃…”徐鱼也被这复杂的关系搞懵了。
“噗呲，随心就好，至于这些有的没有管它做甚？并不重要，不是吗？”胡桃看着徐鱼蒙圈的表情感到有些好笑。
“呵，也是，是我一时着相了。那么…要一起去放风筝吗？”徐鱼笑着侧身向胡桃摇晃着手中的风筝。
“好啊！”
徐鱼和胡桃手牵着手漫步在通向城外的小道上，平时一向懒散的徐鱼此时却并不想坐太极图直接飞过去，不知为啥他此刻非常享受这种轻松的氛围，他只希望这条路能一直蔓延到天的尽头。
可惜是路终有终点，徐鱼也不得不松开胡桃柔软的小手。
他看着胡桃略显笨拙的放着风筝，看着胡桃脸上发自内心的笑，也看着天边悠悠飘过的云霞，看着路边划过的落叶，看着眼前钟离的大脸……等等…钟离？
“woc，你干嘛啊钟离，吓死我了！”徐鱼一脸愤怒的看着突然出现在视线里的钟离。
“咳，我再不找你我的老板都要被你拐走了。”钟离握拳放下嘴边轻咳一声。
“……什么叫拐走，我们明明是两情相悦好嘛？”徐鱼满脸的不服气。
“…却是两情相悦，从我初次见你到现在还是第一次见到你如此发自内心的笑容，可是你可曾想过寿命的问题？你身为魔神有着万载岁月，而胡桃只是一个凡人，她终将老去，身为你的朋友，我不愿见到你在失去胡桃之后整日郁郁寡欢。”钟离先是沉默，然后从他嘴中说出来最为冷酷的话语：寿命论。
“…我…我有太极图我可以帮助胡桃重塑灵魂重塑一切！我可以让她也拥有无尽的寿命！”徐鱼此刻有些竭斯底里，像是赌桌上输光了筹码的赌徒。
“可是你有问过胡桃的意见吗？诚然，无尽的寿命却是让人羡慕，但是胡桃从小生活在凡尘，她有着自己的好友，且她在往生堂长大，见过无数生死离别，她真的愿意长生不老但是却看着身边好友一点一点的衰老以至离世吗？”
徐鱼沉默不语，他想起了前世在网上看到的梗图：依旧年轻的钟离推着坐着轮椅衰老的胡桃。
其实早在他牵上胡桃的手时就已经想过胡桃的寿命，也想过要不要与胡桃共享长生，更想过胡桃愿不愿意长生，但是最后他却没有继续想下去，因为他不敢。初次尝试爱情的他心思很脆弱，他怕胡桃老去，但是更怕胡桃因为看着好友老去而自己依旧年轻而郁郁寡欢。
钟离看着沉默的徐鱼不由叹了口气。
以他对徐鱼的了解又何尝不清楚他说的这些徐鱼肯定想过，但是他更清楚徐鱼绝对会自己欺骗自己假装不清楚，他要点醒徐鱼，哪怕事后徐鱼生他的气，他也不愿见到百年之后整日郁郁寡欢的徐鱼。
“你先走吧，钟离，我要自己想想。”
“唉，好，那我便先回去了。”
…………
回过神来的徐鱼看着眼前担忧的胡桃勉强扯起嘴角：“怎么了？胡桃？”
“我刚刚看到你和钟离在聊着什么，好像很生气的样子，但是我听不到，你们中间发生了什么？”
徐鱼看着眼前温柔可人的胡桃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突然将胡桃拥入怀里。抱的很紧，很紧。
胡桃感觉腰被徐鱼勒的有点痛，但是她没有说，也没有挣扎，只是默默的将双手环在徐鱼的腰身。
徐鱼的脸沉没在胡桃的颈间声音有些沉闷：“胡桃，我怕，我怕见到数十年后白发苍老的你，更怕哪一日睡醒便见不着你的身影。”
胡桃的身体有些僵硬，片刻之后她轻笑着开口：“所以刚刚你和钟离聊的就这点小事？”
“嗯？”徐鱼抬起头满脸的不解。
胡桃看着徐鱼的困惑脸上的笑容却更加浓郁。
“虽然我们的寿命不同，但是最起码，我们可以拥有现在，更拥有起码数十年的时光啊！”
“……”
徐鱼看着胡桃的笑脸心中仿佛断开了一道枷锁。他看着眼前歪着脑袋的小脸不由自主的慢慢靠近，直到双方都能感受到对方急促的呼吸。
“唔！”胡桃看着近在咫尺的面容，感受着嘴里突然多出的物体。她的呼吸很急促但是没有挣脱徐鱼的束缚。
良久…徐鱼看着眼前满脸通红的胡桃情不自禁的将她抱在怀里。他看着胡桃身后的草地胸腔内的心脏狂跳‘我好像找到了活下去的理由。’
“胡桃。”
“嗯？”
“不要离开我！”
“放心，我永远都在。”
“胡桃，即使只有几十年的时间，我也一定会让你精彩万分！”
“嗯！我相信！”
…………
往生堂内处理账单的钟离突然叹了口气将手中的账单重新合起，整理了一下衣角站起身走到窗边看着窗外的晚霞嘴里低喃：“何苦呢？”
“明知只有短短数十载，却还要如同飞蛾一般扑入那道烈火。”
“哈哈哈，这你就不解了吧钟离，有道是问时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有时候呐爱情就是这般奇妙，即使明知不可能也要义无反顾的投身其中。”一旁托着下巴满脸姨母笑的归终笑着数落着钟离。
“哦？可是据我所知你也并未相爱过，为啥如此了解的样子？”
归终脸颊微红，“虽然我没有谈过恋爱，但是我这几天小人书可不是白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