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色愣寺!
“傻徒弟,这是那畜生的画像,若是见了此人,立刻报官。”
唐七俊把画像交到了苏月魁手中并且告知昨晚为何与那恶贼结仇的缘由。
苏月魁本就见过此人,对此人印象极深,此刻再看画像,不由得蛾眉紧蹙,反感顿生:
“这狗东西若是出现在我的面前,你看我不花钱找人活活打死他!”
气话说完,便是不舍的情话:
“师父,你去色愣寺带上我呗,我发誓绝对不给你捣乱。”
唐七俊一会儿就要去色愣寺办事,她一个人留在业城,远近无亲戚,左右无朋友,甚是无聊,如何捱得住这一天大好日光?
“不可,不可,我去办事结果未可知,你且好生待着……”
并非唐七俊不想带苏月魁,只是苏月魁长得太漂亮,色愣寺名声在外,但未见其实,谁知道那些秃驴见了苏月魁会不会动别的歪心思。
常言道:一个字便是僧,两个字是和尚,三个字鬼乐官,四字色中饿鬼。
这世上凡人千千万,都是父母精血所生,唯独和尚最好色,只因占了潘驴邓小闲中的闲,可谓是天下一等一的闲人,便是市井泼皮懒汉都不能及。
天下和尚,一日三餐,都有檀越施主的好斋好供,住着高堂大殿僧房,又无俗事所烦,房里好床好铺睡着,没得寻思,只是想着此一件事。
即便是寻常有钱人,或财主或地主或富商或官吏,虽然样样具足,可每天有多少闲事恼心,夜间又被钱物挂念,到三更二更才睡,总有娇妻美妾,同床共枕,哪得情趣?
寻常百姓更是可怜,每日为了生活,辛辛苦苦挣扎,早晨睡不到晚,起的是五更,睡的是半夜,到晚来,未上床,先去摸一摸米瓮看,到底没颗米,明日又无钱,纵然妻子有些姿色,也无些甚意兴。
再如这方世界修炼娼修的布施僧尼与妓女,专一理会这等勾当,但她们坦坦荡荡,做人无缺,不以佛法之名作奸犯科。
故而,和尚与这些人一比,一心闲静,专一理会这等勾当。
唐七俊若是把苏月魁这等人间少有的美人带去,谁知道会不会迷了大和尚的心智,万一大和尚们以苏月魁美色相威胁方才替他去了上根器那该如何是好?
所以苏月魁不去的好,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这便是唐七俊不带苏月魁去的缘由。
待安抚好了苏月魁,又留给她了烟球自保,万事俱备,唐七俊这才上马疾驰去了色愣寺。
……
恰逢草原雨季,天气说变就变,适才晴空万里,这会瓢泼大雨。
雨水像是倒倾而下的层层波浪,由天穹的暗灰色云层中盖向地面,恍惚之间、仿佛成了透明的实体。
轰!
一道道闪电交替撕裂天空、照亮郊野,片刻后才传来滚滚的雷声。
就算是在北莽蒙州,似这样的暴雨也属罕见,天地之间好似有无数根丝线相连,绵绵不绝。
“雨怎么突然下得这么大?”
唐七俊此去本就忐忑紧张,这一阵雨来,灰压压天空,空荡荡四野,使得心底异常烦闷,这不仅来自于暴雨灌进衣服缝隙的不适,还有面前不知成功与否的三佛山。
一望茫茫野水,周回隐隐青山,几多老树映残云,数片彩云飘远岫。
天气多变,这一会儿又是晴阴各半,唐七俊心情愈发烦闷,根本无心欣赏四处好景。
不过多亏骑了苏月魁的宝马,在一个时辰后,唐七俊眼前终于出现了传说中的三佛山。
这三佛山由三座大山连接而成,正中间的主峰便是色愣寺所在。
此时远远一看,这三佛山宛若一尊直插云霄的千手大佛一般,巍峨雄壮宝相庄严,好生神奇。
不多时,唐七俊快马加鞭,一路疾驰而来,虽卷起阵阵尘烟,但眼瞅着就到了三佛山山脚之处。
在过了一条河后,穿过了一个刻着“三佛福地”的巨大牌楼,唐七俊心中欢喜,一路狂奔终有结果,还以为到了色愣寺。
可走近了一看,这“三佛福地”并非色愣寺之所在,而是一个七八百人家组成的小镇,此间有卖肉的,也有卖菜的,也有酒店、面店,最多的都是卖香火佛像之类的店铺。
“莫不是我走错了路来错了地方?”
唐七俊不由得一阵茫然,无奈,便询问了一个路过的香客,这才得知了缘由。
原来这“三佛福地”是色愣寺的一部分,乃是色愣寺的“福业田”改造而来,也就是说以三佛山为中心,方圆三十里内的所有地方都是色愣寺的产业。
如老百姓种的地、放马放羊的草场、山中的山林、三佛福地的房产、地产等都归色楞寺所有,此中百姓说白了就是他们的佃户和租户。
“好家伙,这是搞房地产呢!”
唐七俊算是长了见识,不由得想起了《水浒传》中,为何鲁智深的师父智真禅师下令山下市镇不得给和尚卖酒,原来这智真禅师为主的和尚就是那里的大地主,普通百姓谁敢得罪?不听话?那自然有寺中武僧棍棒伺候。
怪道来他穿越而来的蓝星汉国历史上会发生三武一宗灭佛,这些贼秃占着名山大川山做着没本钱的生意,比生意人还有钱不说,还不向朝廷纳税,不受朝廷徭役,不为国家出力。
国家富足时倒也罢了,战乱时期还可以娶老婆,把尼姑庵当做淫窝,有甚者甚至组织私兵对抗官府,忒混账,最可恶。
原来当和尚比种地、做生意、读书的还有钱,什么都不用干,就可以赚的盆满钵满,这倒是个好买卖,只能说历史上这些和尚杀的不冤,唐七俊不由得摇了摇头,在心里对此行蒙上了一层阴影,比之天空还要阴霾。
片刻久留,唐七俊继续沿路而行一炷香的功夫,行至山腰,便到了色愣寺山门,他便下马而行。
初入山门一看,果然好一座大刹!端的气派!
当头敕额字分明,两下金刚形猛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