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换衣服
王语嫣轻声道：“姊姊，请你过来。”那农女已走了四五级梯级，闻得呼唤，又重行回下，走到她身前。
王语嫣将金钗塞在她手中，恳切说道：“这金钗真的送了给你。你带我去换换衣服，好不好？我……我身子实在不便。”
那农女见王语嫣美貌非凡，温婉可爱，本就心生怜惜，极愿相助，如今又得了这枚金钗，自是大喜过望。
推辞几次，见王语嫣神色坚决，便收下了，当即准备扶着她到上面的阁楼中去更换衣衫。
韦小宝见状，顿时回过神来，心中暗忖：“管他娘的是不是在做梦，有这等美事，就算是梦也是美梦，可不能错过。”
想到此处，他急忙上前，伸手从腰间解下一块玉佩，那玉佩温润剔透，雕工精美，亦是价值不菲。
他向着旁边的农汉塞去，同时抱拳说道：
“两位好汉，你们无需管我等。今日之事，恐连累你们。这座磨房，我韦小宝买下了。
山贼凶残，若追至此地，害了两位好汉性命，我便罪孽深重了。你们还是快些离去为妙。”
那汉子一听有山贼在追，又见到这精美的玉佩，眼睛一亮，连忙接过，神色凝重地像模像样抱了一拳，便拉着身旁的农女，头也不回地向外奔去。
农女素日里对自家汉子言听计从，此刻虽瞧着王语嫣楚楚可怜之态，心中不免泛起怜悯之意，然见汉子已然收了玉佩，脚步匆匆似有急色，便也狠下心来，不再于此处多作停留。
待见韦小宝趋步上前，她便轻轻扶着王语嫣，向着韦小宝递了过去。
韦小宝见这二人离去之速犹如脱兔，赶忙几个箭步奔至门前，双手使力，“砰”的一声，准备将那木门紧闭。
却不料，目光一扫，竟见那农家汉子已然翻身上马，缰绳一扯，竟要驱马而去。
韦小宝见状，戟指怒目，面色涨红，不由得跳脚大骂：“哎哎！你个生儿子没屁眼的龟儿子，劳资给你那么多钱财，你还偷我的马！”
那农汉本无意偷马，只是听得山贼追袭二人之事，心中大骇，唯恐祸及自身，寻思若要尽快逃离此处，这马便是最佳之选，慌乱之中，便起了这偷马之意。
韦小宝骂了半晌，见那农汉已策马远去，消失在雨幕之中，心知追之不及，况且此时还有个娇弱无力的仙子需要照料，心中虽有愤懑，却也只能作罢。
狠狠啐了一口，转身回到屋内，小心翼翼地扶起王语嫣。
王语嫣心中实有不愿，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于礼教而言，实乃大不妥之事。
她自幼受礼教熏陶，此刻双颊泛红，满是羞涩与不安。
可转念一想，韦小宝所言亦有道理。身后追兵如影随形，若因自己二人在此停留，而给这对善良的农家男女招来祸事，那当真是罪不可恕。
况且自己如今浑身湿透，湿漉漉的衣物紧紧贴在肌肤之上，寒意透骨，难受至极。
身体的冰冷与无力感阵阵袭来，让她无暇再去多想其他。在她心中，眼前这位“段公子”，往日为人向来守规矩，只是今日行径有些怪异，不过念在他也是为了救自己，或许只是情急之下失了分寸，应当并无恶意。
如此想着，她便任由韦小宝扶着，往楼上而去。
阁楼上堆满了稻谷和米筛、竹箕、麻袋之类的农具。
那农女手头原有几套旧衣衫正在缝补，那小伙子一来，早就抛在一旁，不再理会，这时正好合王语嫣之用。
“段……段公子，我……”王语嫣开口，声音中透着几分虚弱与羞涩。她终究还是有些高估了自己此时的身体状况。
此刻，身中奇毒的她，只觉浑身绵软无力，仅仅是想要脱下这湿漉漉、黏在身上的衣物，都显得无比艰难。
无奈之下，秋水明眸的望向一旁的韦小宝。
韦小宝静静地站立在侧，回想起一路抱着王语嫣至此的情形，他自是清楚，眼前这位仙子中毒后的症状之一便是浑身无力。
故而，在将她扶到阁楼之后，他便强自正襟危坐，努力装出一副君子的模样。
“仙子，可是有什么事？”韦小宝明知故问，声音却故作沉稳。
王语嫣面色羞红，娇艳欲滴的模样更添几分动人之色。她紧紧地攥着衣角，贝齿轻咬下唇，似是鼓起了极大的勇气，轻声道：“可否请求段公子……先闭上双眼，走过来，帮……帮我抓着衣物。”
话语轻如蚊蚋，却在这小小的阁楼中清晰可闻，满含着娇羞与无助。
“自是可以，自是可以。”韦小宝一边搓着双手，一边忙不迭地答应道，迫不及待地朝着王语嫣走去，满心满眼都是佳人当前的诱惑，至于王语嫣所说的闭上双眼之语，他就像听和尚念经，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压根没往心里去。
王语嫣见状，本就羞红的面色愈发娇艳欲滴，那一抹红晕从脸颊蔓延至耳根。
她轻咬下唇，娇嗔道：“段……段公子，你先闭上眼睛就是。”声音中带着几分羞涩与嗔怪，似那潺潺溪流中偶尔溅起的水花，更添几分娇俏。
韦小宝却嬉皮笑脸地说道：“嘿嘿，仙子美人，我闭上眼睛可就啥都瞧不见啦。这伸手一抓，要是抓到了啥不该抓的，那可就大大的不妙啦。”
王语嫣轻抿朱唇，神色坚定，依旧坚持要韦小宝闭上眼睛。
韦小宝见她如此，眼珠一转，那机灵劲儿瞬间就冒了出来。
他嘿嘿一笑，脸上露出几分狡黠，道：“仙子既然不放心，那我把自己眼睛蒙上便是，也好让仙子安心。”
说罢，他伸手扯下腰间的束带，往自己眼前一蒙，双手向前抬起，摸索着缓缓前行，嘴里还嚷嚷着：“仙子，我来了哦。嘿嘿，我韦小宝可向来是听仙子话的。”
王语嫣看着他这般模样，心中满是无奈。
此时此地，四周再无他人，自己身中剧毒，浑身无力，也只能求助于他了，只盼他别再生出什么事端才好。
韦小宝蒙着眼睛，摸索着向前，故意装作一副莽撞的样子，身子歪歪斜斜，时不时撞一下旁边的物件，嘴里还嘟囔着：“哎哟，这是啥玩意儿，可别把我韦爵爷磕坏了。”
王语嫣见他这般滑稽模样，又好气又好笑，紧张的情绪倒是缓解了几分。
待韦小宝走近，王语嫣轻声道：“段公子，你可莫要乱动，只需扶着我的衣裳便是。”
“仙子放心，我韦小宝虽然平时有些胡闹，但这种时候，那是绝对靠谱。”韦小宝嘴上应着，心里却在想：“嘿嘿，能这么近接触仙子，真是几辈子修来的福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