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布魂穿林冲:高衙内喊我活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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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临摹

正欲出门时,锦儿端着饭菜从后宅走出,唤官人用餐。

锦儿见时迁身上还穿着自己的衣裙,顿感嫌弃,她皱眉道:

“你这人身上臭烘烘的,把我衣服都染了臭味,还不快给我脱下来。”

时迁身材瘦小,身形与锦儿差不太多。

锦儿的衣服穿在他身上,不大不小正合身。

见锦儿一脸嫌弃,时迁也不恼火,笑嘻嘻的凑上前道:

“好姐姐,一身衣服算得了什么。过两日小弟我送你一匹蜀锦,做个三五身换着穿。”

一匹蜀锦少说也要三五十贯钱,林冲每月俸禄才十几贯,这小厮如何能有这么多钱。

锦儿见他胡吹大话,啐了一口:

“哪个是你好姐姐,休说大话,若拿不出来时,让官人再把你塞进腌菜坛子,闷上三五日。”

看着锦儿端着饭菜进屋的背影,时迁小声嘟囔:

“待我得了赏钱,莫说一匹蜀锦,就是一二十匹也不在话下。”

时迁自小闯荡江湖,常常饥一顿饱一顿,从来没有吃早饭的习惯。

林家也没有外人,于是也不分主次贵贱。

林冲、娘子、时迁、锦儿四个人同坐一桌用饭。

林冲与时迁昨晚忙碌一晚,耗费大量体力,吃的是狼吞虎咽。

时迁更是发出“吧唧唏哩呼噜”的声音,锦儿皱着眉头一脸嫌弃的瞪着他。

他却丝毫不以为意,还对着锦儿自以为迷人的眨么眼。

他一双浓眉大眼不算难看,可眉毛过于粗,颜色过于深。

再配上脸上抹的水粉腮红,怎么看怎么别扭。

锦儿见他挤眉弄眼的样子,差点把刚吃的饭吐出来,别过头去不再看他。

时迁见状,以为她被自己看得是害羞,于是夹了一口菜给锦儿:

“看姐姐瘦的,快多吃些,胖点才好看。”

锦儿嫌弃的将菜扔回时迁碗里:

“谁要吃你夹的菜,臭死了。”

时迁将锦儿扔过来的菜扒拉到口中,含糊道:

“姐姐夹的菜就是香。”

“嘁。”

林冲和娘子笑看二人嬉闹,多了一个时迁,饭吃的要比平日里热闹。

久违的温馨场景,让时迁心里突然一阵酸楚。

这么多年孤身一人,受尽了白眼,尝尽了人间苦楚,早已经忘了家的味道。

用过早饭,林冲带上《听琴图》,前去拜访张翰林。

刚出家门,碰到了好友陆谦来访。

陆谦只道是许久未见,想请哥哥吃酒。

林冲如今有要事在身,便与他约了改日。

看着林冲的背影,陆谦长呼了一口气。

没有约出林冲,他又喜又忧。

喜的是今日没有做得坏事,未与这位好大哥撕破脸皮。

忧的是高衙内那边不好交代。

思虑间,已经来在了高衙内府门。

陆谦整理衣衫,进入府内。

高衙内见陆谦过来,兴冲冲将其迎入书房:

“陆虞侯来了,事情办的如何?”

“衙内稍安勿躁,就在这一两日。今日小人前去邀请林教头,但见他行色匆匆似有急事,便放他去了。”

“哎呀呀,真苦煞我也。”高衙内见今日没得逞,心痒难耐。

如今用得着陆谦,又不好对其发火,悻悻道:

“陆虞侯千万用心,事成之后,必有厚赏。”

“衙内且放宽心,这几日必见分晓。”

且说林冲二人在街上采买礼物后,来到张翰林府上,开门的小厮说老爷正在书房会客。

林冲看时辰已快到正午,也顾不得礼数,径直来在张翰林书房。

书房内,只有张翰林与一个衣着朴素的书生,二人正站在一幅尚未完成的长画前交谈。

那副画全部展开,约有十几尺长度。

其上绘有长河、房舍、庙宇、官衙,其间夹杂行商小贩、车马骆驼、过往行人。

人物神态、动作各异,纷繁却不杂乱。

笔法细致,气势宏大。

汴京城的繁华,均汇集在这张纸上。

再往后看,还有大半未完成的留白。

林冲虽然不懂赏画,却不得不感叹这幅画的精妙,开口赞叹:

“久不相见,择端贤弟画技竟已登峰造极。”

张择端闻言,回头见是林冲来访,连忙转身作揖:

“兄长来访,有失远迎,失礼失礼。”

一旁书生见有人来访,就要辞别回避。

张择端却道:

“都是自家兄弟,不必见外。”

林冲不知此人身份,当下不便说明来意,便继续欣赏长画道:

“向来文人作画都是写意山水画、花鸟鱼虫,似这般将市井绘于卷上,又如此惟妙惟肖,我还是第一次见。”

张择端见林冲对自己的画感兴趣,也打开了话匣子:

“见笑了,常听闻前朝大唐盛世,万邦来朝,都城长安更是天下一等一的繁华。”

“如此盛景,如今只能在书卷上窥知一二,见不得其真实景象,实在可惜。”

“私以为大宋汴梁城的繁华,丝毫不逊色于当年大唐的长安城。”

“愚弟不才,欲将汴梁的盛景寄于画卷,好留给后世知晓。”

林冲闻言深感认同。

他不禁想起当年毁于战火的大汉长安城,以及被董卓一把火烧掉的东都洛阳,心中不胜唏嘘。

如今已经过去千年,整个华夏大地不知经历了多少次局势动荡。

北方三大强邻环伺,如今靠称臣纳贡维持短暂的和平,可那如狼似虎的胡人,随时都有南下的可能。

大宋朝重文轻武、国富兵弱,很难能守住中原繁华之地。

京城禁军,军备松弛不堪一战。

恐怕过不了多久,这东京汴梁城,又要重蹈当年长安洛阳的覆辙。

天下看似太平,实则如三岁小儿抱重金于闹市,凶险重重。

强敌入侵是迟早的事,还是早做打算才好。

林冲越想越远,猛然发现已经过了正午,险些误了正事。

他心里盘算,此画是时迁从蔡太师府上取得,料想也没几个人知道来历,让这个书生见了也无妨。

再过几个时辰,时迁就要去交差,现在顾不得那许多了。

于是林冲毫不避讳的将《听琴图》取出来,展开放在书桌上。

“愚兄此来有事相求,想请贤弟将此画临摹一幅。”

《听琴图》展开的一瞬间,张择端眼神一亮,这幅画正是前几日出自他的手笔,

那日皇帝传唤张择端,命其将他与蔡太师在御花园调琴赏乐的情形,作画一幅。

于是便有了这幅《听琴图》。

画上人物外貌描绘极为传神,整幅画布景颇有意境。

皇帝常年浸淫书画之道,见了此画甚是喜欢,于是对他大加赏赐。

不过这幅画却被皇帝署名,变成了皇帝的作品。

这幅画本该在蔡府,怎么到林教头的手中,张择端疑惑的问道:

“我记得这幅画前几日被官家命人送到蔡府,让蔡太师提字,怎么到了兄长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