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布魂穿林冲:高衙内喊我活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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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对簿公堂(三)

京畿重地、天子脚下的开封府尹是个特殊的位置,能胜任的都不是凡人。

能坐稳这个位置的,各个都有异于常人的手段。

这个位置上最出名的就是太宗皇帝赵光义,龙图阁学士包拯等人,担任过此职的名留青史之人不在少数。

京城中达官显贵多不胜数,在街上随意扔块砖头,都能砸到三个朝廷命官。

在开封府尹这个位置上,稍有不慎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就会吃不了兜着走。

滕府尹若没些手段,开封府尹这个位置他也坐不了这么久。

孙孔目一番话还没说完,他便已经在心中权衡好了利弊。

抬眼望时,却见衙门外围观的商户摊贩个个怒视牛二等人。

此时围观的人们也看明白了形势,都知道这回牛二碰上了硬钉子。

门外挤在人群中的萧让瞅准时机,振臂一呼:“严惩恶霸牛二。”

人群中有认识萧让的商户,紧跟着一起呼吁严惩牛二。

有了这个开头,围观众人再也抑制不住对牛二的愤懑。

一时间像是烧开了水、炸开了锅一般,齐齐求府尹老爷严惩牛二。

不少被牛二欺压的惨的人,跪在地上求告。

更有苦大仇深的,跪在地上嘣嘣磕头,见者无不动容。

牛二现在才意识到,这次诉讼结果已经朝着不利于自己的方向发展。

他想不明白是,陆虞侯的面子今天为什么不好使了。

他凭借胆大拳头硬,横行街市。

有了殿帅府陆虞侯这个靠山之后,更是肆无忌惮。

事实上只凭他自己,到了官面上连个屁都不是。

陆谦也仅仅只是有个官面上的身份,能让圈层里的人卖几分薄面。

遇到真有权势的,他这几分薄面也不值一文。

牛二高估了自己的身份,高估了陆虞侯的权势。

全因在街市上称霸日久,成了井底之蛙,不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他想不明白,张三李四几个破落户,从哪攀上的关系,连陆虞侯都压了下去。

现在说什么也晚了,一朝走错,便是墙倒众人推的局面。

牛二彻底傻眼,他本以为就是寻常教训一个不长眼的。

却想不到落入了别人故意给他做的圈套。

开封府尹见群情激愤,时机已经成熟,便授意孙孔目下判决令。

孙孔目是个中老手,铺开纸张,蘸墨落笔。

片刻便将一份标准的判决书写完毕,一气呵成,没有丝毫停顿。

“据双方证词,兼采舆论,牛二纠集凶顽,逞恶行凶,欺压良善,若不痛惩,则哗徒无所忌,奸民无所畏,良善不得安其居矣……”

判决令像是一盆冷水,将牛二从头泼到脚,浇灭了他心中最后一点希望。

牛二一伙人被判笞四十,赔付张三李四一伙人治疗费用,并赔偿被其毁坏的大相国寺菜田损失,具体价值酌情定夺。

围观众人也知道这点事,不至于让牛二掉脑袋,但这样对牛二按律严惩已经是头一回。

故此,众人无不欢呼,无不称赞府尹老爷明断。

滕府尹捋着胡须,颔首微笑。

他好久都没有受到百姓如此赞扬,上一次还是他刚做官没多久的时候。

那次虽然铁面无私,秉公直断,赢得百姓的好感。

却也因此得罪了某些上层势力,险些丢官。

最后经过上下打点,几番斡旋,才勉强保住官位。

从那以后,他开始变得圆滑,遇到不平之事能处理便处理,实在不能处理,也不会硬处理。

他开始发现,这样做虽然与自己读的圣贤书相悖,却能把官做的轻松。

这种变化,可以说是堕落,从另一个角度来说,也可以称之为成长。

在一片欢呼和赞誉声中,滕府尹拍案宣布退堂。

牛二等人被押到外面,扒了裤子趴在地上,立刻行刑。

打板的衙役也都是有眼色的,见群情激愤,手下便不留情。

一时间,打板子声、牛二等人惨叫声,乱作一团,比过年杀猪都热闹。

围观之人看到大呼过瘾,有恨极的几乎忍不住要自己上手去打。

奈何有衙役拦住,只得口上大喊:“加力打!打死一个少一个。”

汴京城皇城菜市街里的一代霸主,就此沉沦。

退堂后,鲁智深领着张三李四等人走出府衙。

围观的商贩铺户夹道欢送,无不赞誉。

鲁智深对众人拱手示意,大踏步往回走去。

张三李四如同凯旋归来的大将军,下巴都扬到了天上。

二人故意放慢脚步,受用众人的夸赞。

每走一步,都停下来对众人做转圈拱手致意。

两个破落户活了小半辈子,如今第一次有这番体验,恨不得这条街有百里长。

什么叫为民除害,什么叫替天行道,什么叫万人敬仰,都就不过如此。

有这番经历,以后出来混就有了夸耀的资本。

二人回去后如何自夸,如何庆贺,不在话下。

且说林冲随童贯赴会回来,闷闷不乐。

参会的都是各军镇的指挥使、防御使。

林冲作为没品级的小吏,自然没有资格入座。

全程下来都只是站童贯身后,如喽啰一般。

再加上今日托请孙孔目关照之时,对方态度冷淡。

后来听到童贯名号时,他态度却大有转变。

看来这枢密院副承旨之职,比教头也强不了太多。

也不是什么有头面的职务。

想要出人头地,让人高看一眼,还是要靠立功才可。

眼下在枢密院挂职,也没具体差使。

整日里除了伴随童贯出行撑场面,其余时间也大都在闲着。

不如早做打算,向童贯讨个外出立功的机会才是。

听闻高衙内那厮两三个月下不来床,暂时不用担心他出来作乱,可以安心外出。

林冲骑在马上正想间,却见前面一个熟悉的身影,吃力的推着一辆小推车。

小推车上蒙着几层麻布,将车上货物盖的严严实实,看不出上面装的是什么货物。

林冲纵马撵上,打声招呼:“凌振兄弟何往?”

凌振推着小车正走,忽听见有人喊自己,吓得一个激灵。

转头见是林冲,心下稍稍平静:“刚买了些材料,正要回家。”

“何不雇一辆马车运送?”林冲见他推的吃力,不禁疑惑。

凌振支支吾吾道:“啊,这,没找到马车,便借了辆独轮车手推回去。”

林冲下了马,帮他一起推车。

凌振见状连忙开口道:“这等粗重活计,怎么敢劳动林承旨,还请承旨快上马去。”

林冲拗不过他,便与他告别,骑马走了。

望着林冲远去的背影,凌振这才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