癌症晚期我被妻子疯狂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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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何等羞辱

很快的,电梯也到了。

江婉率先走出了电梯间,把我甩在脑后,大步走在前面。

我唯唯诺诺的跟上,追随着江婉的背影,回到了家中,走近了那个两年前十分熟悉的房子。

在走近这套房子的时候,我有一瞬间的恍惚。

两年的光阴,重回故地,我却对这套房子,感到熟悉,却也止不住的生出一丝陌生的情绪。

眼前的这个江景大平层,是我和江婉结婚之后买的。

这里……

也是我的家。

但也许,只是曾经是。

此时此刻的我,却只是战战兢兢地站在地板上,不由自主地感觉到局促与无措,连手脚都不知道该如何摆放。

自己接下来,又应该做些什么。

这是我的家,又似乎已经完全不是了。

我在这里,或者连一个初次上门拜访的客人,都还要不如。

……该怎么办?

我手足无措的同时,也根本不敢抬头去看江婉。

我就这样呆呆地站在门口,哪里也不敢去,一步也不敢挪动,满心充斥着无所适从。

江婉自打在电梯间里,对我发出了那声质问之后,便再也没有搭理过我。

一回到家里,她就从酒柜之中,取出了一支红酒,在客厅里落座,给自己倒上了一杯红酒。

将酒液仰头一饮而尽后,江婉仿佛才记起了,还有我这么一个人存在。

她的视线,这才再一次的落到了我的身上。

江婉见我只知道呆呆的站在门口,眼中的厌恶之色,也是越发的不加掩饰。

“你还站在那里做什么?”

我的身体随之不受控制的一抖,引得江婉更加厌憎几分。

江婉放下了手里的高脚杯,杯座磕在茶几上,发出清脆的一声响。

我心中又是不可抑止地一缩。

江婉的话语,更加使我不知该如何是好。

我也不想站在这里,像现在这样无所适从,不知道应该如何是好。

这里原本应当是我最为熟悉的地方,是我的家。

现在的我待在这里,却连手脚,都不知道应该往哪里摆放。

这又何尝不讽刺呢?

江婉看我这样,从表情到话语,都是掩饰不住的厌恶。

她明明是坐在客厅里,却仿佛居高临下的俯视着我,压得我喘不上气来。

江婉语气冰冷地再一次开了口。

“赶紧去洗个澡,瞅瞅你现在这个样子,简直要比路边的野狗都要臭!”

我心中迟疑,不知道她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站在原地呆愣了几秒,又怕自己让江婉更加感到不爽快,也不敢再继续傻站在原地。

我只得小心翼翼地挪动步子,一边走,一边犹豫。

看着这套房子里的布局,我拖动着沉重的步伐,缓慢的向前走去,左右思衬考量之后,才选择走进了客房之中。

即使这里,曾经是我的家。

但以江婉如今对我的厌憎和嫌弃,我也根本不敢挑战江婉的神经,朝着主卧的方向去。

江婉不可能希望我走进她居住的房间吧。

如果这样做,恐怕江婉见了,难免又要心生不满,或许又会对我做些什么事情。

我也不敢违逆江婉的话。

江婉让我去洗澡,我也不敢有什么耽误。

走进了客房之后,我也就进到了浴室之中,开始洗澡。

花洒的热水淋头而下,瞬间模糊了我的视线。

在蒸腾的热气之中,这两年以来,我的遭遇,都在不知不觉之间,袭上了我的心头。

我不可避免地回忆起了这两年以来,我所经历的所有苦难。

被关进疗养院,被强行污蔑,患有精神类疾病,被肆意殴打辱骂,极尽羞辱之事,被强迫喂下精神药物。

一直到人格被打压到极致,卑微到尘土里。

为了求生,在这两年的时间里,我已经丢掉和失去了太多。

作为人的尊严,仿佛已经全然丧失了。

只有麻木,才能让我在这样如同地狱一般的现实之中,继续存活下去,坚持到希望来临的那一天。

然而,即使是我这样坚持了整整两年,苟全了一条性命,终于活到走出那座疗养院的一天,苦难却也并没有就此结束。

我迎来的并不是光明。

而是更加深重的羞辱,和人格尊严上的贬低。

背叛了我,亲手把我送进地狱之中的妻子江婉,在两年后,终于把我带出了那座疗养院。

却带着她两年前的奸夫顾成舟。

他们这对狗男女,仍然厮混在一起。

顾成舟对我百般羞辱,肆意威胁。

他甚至把那样一顶象征屈辱的绿色鸭舌帽,在大庭广众,众目睽睽之下,就那么扣在了我的头上。

原本,他就已经破坏了我的家庭,致使我跌入地狱,是我两年地狱一般生涯的罪魁祸首。

在酒店的大门口,顾成舟更是毫无顾忌。

就当着我的面,当着所有人的面,搂着我还没有离婚的妻子江婉,就那么走进了酒店里,和我的妻子开房翻云覆雨。

这是何等的羞辱?

我却根本不敢有任何反抗,不敢对着顾成舟,发作自己任何的情绪。

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咽,将一切都压抑在心底的最深处。

然而,我终究不是真正的麻木。

那些情绪,并不是都真正的远离了我,他们仍然留存在我心底的深处,撕扯着我的心脏,使它变得鲜血淋漓。

我的心头几欲滴血。

却只有在这种时候,在离开了疗养院,在我独自待在浴室之中洗澡的时候。

没有其他任何人的存在,我才敢真正释放了自己的情绪。

想到我这两年以来的遭遇,再想想下午所受到的那些羞辱,顾成舟嚣张的动作和话语,江婉的鄙夷和冷漠。

我终于忍不住,在浴室中,不自觉地放声大哭。

也只有在这种时候,我才能稍微发泄一点儿心中压抑已久的负面情绪。

当着江婉和顾沉舟的面时,我则根本不敢表露出分毫。

也许是我还未曾完全磨灭的自尊,仍然在支撑着我,即使我在大庭广众之下彻底失态,也是在他们二人转身离开之后,我才能卸下一点儿劲。

即使路人的目光也仍然折磨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