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这水饺，居然送都送不出去？
“周姐，怎么不走了?”
有位正在低头清扫的环卫工阿姨，发现自己的小队长停下脚步，便头也不抬地问了一句。
“那人还没收摊。”
周姐烦恼的声音传来。
附近好几位环卫工同时抬头，然后便都看见了那全场唯一摊贩车。
上面隐隐约约还有个中年男人的声音传来：
【双手一定要注意我的手势，不需要太大的力量……】
“怎么还没收摊啊！”
“这可不行呐，六点就会有检查了，扫不完可不行呢！”
环卫工们顿时不禁小声抱怨了起来。
虽然不爽。
可他们是弱势群体，一向都只有逆来顺受的份。
上去驱赶。
说不定还会惹出更多的乱子。
“算了。”
周姐思虑再三，决定还是等一等，说不定他再给自己做一份吃的就走了呢！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我们绕过去！”
她伸手指挥道：“等都弄完了，咱们几个手脚麻利点，把那都收拾掉就行！”
“好勒！”
其余人也纷纷点头。
就这样。
第一波的环卫工人，就这么默默绕过了专注的凌云，朝着后面继续清扫过去。
跟着他们周泉。
狠狠瞪了凌云一眼。
他对于凌云的厌恶达到了极限。
就你那小摊现在还不走，你坚持到现在，难道还想做生意？
真是只会添乱。
让我好好给你宣传宣传吧！
周泉心思一动。
他手掌动了动，从侧面将第一排的环卫工，连同凌云的那个小摊全都拍了进去。
然后是第二波去油的。
第三波清水冲洗的。
周泉这次是真的生气了。
他运用拍摄手法，让三波环卫工路过时，凌云的摊位显得特别占位置。
他甚至都想好了文案。
不顾他人死活的摊贩。
浪费钱还浪费时间，开夜宵摊却不营业，只为刁难环卫工。
人为什么就不能对别人宽容一点。
这次。
周泉决定将凌云盯在耻辱柱上。
另外一边。
在身边路过了三群人后，凌云也终于完成了手里的工作。
为了赚钱。
他可真是超级集中了。
这些饺子光看造型，可是要比自己吃下肚的那些都棒多了。
将最后一板子饺子。
放入小推车左侧的箱子里面后。
凌云这才松了一口气，抬首、举臂开始松弛起筋骨来。
还真别说。
每个人20的量。
这1000个饺子就算只是包皮，那也花了他好几个小时的时间。
舒展僵硬的筋骨舒展时。
凌云也发现了事情有点不对。
不是。
对面怎么站了群环卫工人啊？
他左右查看了一圈。
四点多的五一广场，正是最黑暗的时刻，而在广场的东侧尽头，还有一群环卫工人，正拖着水管，一层一层地清扫过去呢。
在远处的地上。
分明还残留着，他那奶油人字拖留下的脚印。
【偏僻值3点。】
【现在开始营业，请先确认小推车名字（每次都可以更改）。】
听见提示后。
凌云再次扭头看了一圈，仔仔细细估算了一下环卫工人的人数后，终于明白过来。
他现在知道。
自己今天的客人到底是谁了。
注意到他的目光。
环卫工人们也都露出了讨好的讪笑。
这人终于停下了。
如果他现在就能离开，倒是也不会耽误什么事情。
周泉默默打开了拍摄设备。
如果你小子识相，那就现在离开，我还能对你手下留情。
最后。
市场管理的李老头背着手，站在广场摊贩出入口的位置等着。
就算凌云现在识相离开了。
他也要拦下对方。
把罚款收了，然后让他滚蛋，以后再也不要来这里摆摊了。
被注视的凌云只能苦笑。
服了！
闹市的市中心，最最热闹的五一广场，凌晨四点半的时候。
又怎么不是偏僻处呢？
“那还有啥说的！”
凌云心中有些发闷。
他有些紧张了，害怕自己的手艺不好，不能给他们吃到更好的食物。
有总是比没有好的。
他飞快地确认了自己的店名，然后继续埋头包起了饺子；
“就叫，免费爱心早餐吧！”
其他人无法听到凌云的心声。
他们能看见的。
不过是凌云又埋下头，再次开始包起饺子来。
环卫工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眼中都流露出了失望。
这要是再拖延下去，那就真要耽误检查了。
周泉眯起眼睛。
他将焦距又推进了一些，将凌云的脸庞拍了下去。
网上不好发。
却不妨碍他自己没事的时候拿出来骂一骂。
镜头飞速缩小。
只留下了那漆黑的、没有标志的摊位车身，还有低着头包饺子的凌云。
下一秒。
车身上的招牌忽然亮了。
【免费爱心早餐】
哎！？
这什么东西？
周泉一个趔趄，直接左右绊右脚，直挺挺摔在了地上。
虽然他死命护住了设备。
不过手脚的关节可是直挺挺地嗑在了地上。
冲过水的地面沾湿了衣服，让他看起来狼狈极了。
可这一切他都顾不上了。
周泉躺在地上，维持着双手高举护住设备的动作，扯着嗓子喊了起来：
“你居然是免费爱心早餐车？”
这一嗓子在寂静的4点半传出老远。
并不是所有的环卫工人都识字。
听他喊了这么一嗓子，加上有识字的说明一下，他们很快都反应过来，带着感激之情很快就把凌云的小车围住了。
望着身上穿着荧光制服的环卫工们。
凌云笑着露出了满口大白牙。
“都辛苦了！”
他热情招呼道：“都想吃什么馅料的，说一下，我给你们下锅，这料，可好了！”
凌云从左侧下方的抽屉中取出一版饺子。
随后又打开了大桶下方的火。
大锅内的水欢快地扑腾着，将沾染的一些油渍加热，飘散到空中，闻一口满腔芬芳。
不要说干了几个小时活的环卫工了。
就是接着又包了一小时饺子的凌云，闻到这个味道，胃里的胃酸也再次开始分泌。
咕噜一声。
凌云不自觉咽下了一口口水。
他强迫自己将目光从沸水上移开，再次招呼道：
“来吧，我先每种都下一点，你们尝尝先？”
他也不在意收费。
反正只需要对方吃到美食他就能赚。
“小伙子！真是谢谢你了！”
李姐看着沸腾地水，眼中地热切无法遮掩。
寒冷的夜里。
谁不想吃个饱，喝口热的暖暖身子？
年纪大了。
正是身子骨不利索，害怕寒冷的时候，干活的燥热一下去，身子便会开始变得冰凉。
尤其那些负责冲刷的。
就算穿着雨衣，却也拦不住凉水带来的寒冷。
可惜她们还有工作在身。
“抱歉，小伙子，能麻烦您移开小吃车吗？”
“不……不吃吗？”
凌云吃惊到都结巴了？
这水饺，居然送都送不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