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绵延不绝
“呼，习惯，我会习惯的。”红染深吸一口气，却因剧烈的疼痛而微微皱眉。呼吸间，仿佛银针扎进了肺腔，尖刺搅动脏腑。
此刻红染的体内，银质硬血在不断地生成，以达到10%的程度。而同时这些血液又在被缓缓消耗，用于抵消血肉之书的影响。
不断生成硬血让红染感觉全身如同万千尖刀在体内搅动，甚至随着每一次微小的呼吸，都仿佛有针芒扎入肺腑，带来绵绵不绝的折磨。
但他没有选择，只能承受。他不知道乐园所说的损失是什么，不知道自己有没有支付的能力。
银质硬血确实是一项强大的技能，抵消寻常精神控制类效果可以说完全没有副作用，只需要在空闲时间提前储存一些硬血就可以。
但血肉之书的污染不同，由于条约的限制，它很是微弱，但却不断积累，潜移默化的慢慢引导红染。而银质硬血也只得不断消耗来抵消这种影响。
而硬血不断消耗，就需要红染不断生成，他不敢断掉硬血的供应，万一一次松懈，让血肉之书钻了空子，血肉之书就可能让他继续松懈下去。
“习惯……必须得习惯。”他心中默念，额头上已渗出冷汗，顺着脸颊滑落，滴落在地上。他的身体微微颤抖，但手却稳稳按在膝上，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笑一笑吧。”红染心中默念。
“不是逃避，不是忘却，只是接受，是我选择了这本书，我就会承担起这份责任。”红染像是想通了什么，在他因疼痛而变得苍白的脸上挤出了一个难看的笑容。
感到痛苦的时候就笑一笑吧。
“总有一天，我要把你彻底灭掉，等着吧。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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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染还没好吗？”拉格纳有些担心，虽然他面对龙的时候冷酷无比，但面对同伴还是很关心的，就算是红染这样的可疑人物，只要确实在帮他们灭龙，他就认为那是同伴。
“臭人类不会已经死了吧。”稚嫩的声音传来，那是史莱姆在说话。他虽然总是嘴欠，但本性不坏，以龙为食，是被制造出来的灭龙工具。但没像他的主人那样那么漠视人命。
“没有死，但是状态不佳，他似乎在一瞬之间改变了很多，暂不确定改变是好是坏，不过如果失去了利用价值，我就要好好考虑怎么处置他了。”绯红没有开口，只是心理活动。他似乎略微查看了红染的情况，并且在考虑如何处置红染。
他更为在意的是讨伐风狱龙的时候发生了什么，但心底似乎有一个声音让他不要细想。
“哈哈，大家都等了这么久了啊。”红染缓缓走了过来。看起来和之前没什么两样。
但拉格纳作为一名已经与银剑融为一体的强者，似乎注意到了红染体内发生了什么变化。
“血染，你的身体？”拉格纳感到有些意外，那种银，并不是这个世界的银，但确实和他有几分相似。
“正巧，我想解释一下这个事情，我就是突发奇想，不小心使用了拉格纳的血，想凭借自己的魔法强行将银气与魔法结合，结果当然是失败了，还把自己的身体搞得乱七八糟，耽误大家的时间了，哈哈。”
红染临时想出的借口，但也有一定的说服力，毕竟他的身体以及所谓“魔法”在他人看来完全是个黑箱，换句话说在其他人不了解他的具体能力时，他就可以凭借自己的能力随意撒谎。
“我不希望在看到下次出现这种情况，你的力量也是我计划里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如果再出现这种不稳定因素，我就要重新评估你的价值了。”绯红冷着脸，他本来就看不惯红染，如今抓住了机会，必然好好数落他一番。
红染倒也没什么脾气，轻笑了几声：“是是是，我下次不会再擅自行动了。”
“走吧，去王都的列车应该快到站了。”绯红也没再说什么。
如今利泽境内虽然多座城市被摧毁，但都在边境。而其余的龙再没对剩余的城市动手，反而是利泽王正在不断地将国民们召至王都。
因此各地都多了许多驶向王都的列车。
可能平民中有些聪明人意识到了异常，拒绝前往。也没关系，很快当地的部队就会前来“肃清”。
不需要龙族出手，整个利泽王国内的平民都在有条不紊的向着王都汇集。
红染等人也要前往王都，去亲自观察王都的情况。决定下一步的策略。
坐在火车上，绯红早已换了样貌，一头及腰长发，身着紫色长裙，手中还拿着一把小扇子。一幅贵妇人的打扮。
“你们几个，到了王都要称我为维罗妮卡女士。”绯红打开扇子遮住自己的嘴巴，显然已经进入了角色。
红染点了点头，绯红的势力与化身遍布天下，几乎每到一个地方她都有自己的身份，一份新长相，和一个新名字。他的另外两名仆人也在王都待命。
红染知道，在遇到拉格纳之前，绯红的计划只是观察翼族毁灭利泽之后的动向如何。而在遇到拉格纳这个超规格战力之后，他才有了伺机而动刺杀翼之王的想法。
不过也只是抱着“试试看”的态度，毕竟绯红不清楚拉格纳实力彻底解放会到达什么程度，是否对身体有所负担。就他前几次昏倒的情况来看，他的身体尚未完全适应银气斗法。
如果拉格纳做不到击杀翼之王，几人就会抛下这个王都，放任翼族屠杀这里的平民。
当然一切只是绯红一厢情愿罢了，事实上真打起来的话，拉格纳只会听从自己的意愿，绝对不会逃跑的。
况且如今也不是他一人的战斗，还有红染这个帮手，这也让绯红的把握增加了几分。
红染觉得自己想的有点多余，一切还要等到了地方再说，于是他停止了思考闭目养神，专心体会着周身的疼痛，
老式火车的速度倒也不满，没过多久红染等人就到达了王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