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被囚者牢笼
在白火的焚烧下，那些将路堵死的【雨寄生】纷纷变白汽化，在下水道里散发出刺鼻难闻的腥臭。
之前郑佩丽差不多就是在这驻足的，她没有攻击能力，只能回去将这消息告诉陈归彦。
不过她挺大胆的，表面上看起来柔弱，却敢一个人深入下水道冒险。陈归彦在心中拔高了对郑佩丽的评价。
在水道下层的一处拐角，有段往上的阶梯，阶梯的尽头是一扇锈迹斑斑的铁门，门上挂着一把大锁，无法打开。
崔瑶不知从何处摸出一根铁丝，插进锁孔中转了转，试图开锁，失败了。
“哎呀，打不开。”崔瑶回到高商身边。
“那就用暴力的方法。”高商掏出枪，对准大锁连续射击。几声巨响后，门“嘎吱”一声打开了。
门后是个监控室，大大小小的监控屏幕悬挂在墙壁上，下面是监控台和一排座椅。室内很昏暗，陈归彦摸到了开关，却没有点亮。
断电了。
陈归彦走上前，监控台上一片凌乱，很多操作设备都遭到了不同程度的破坏，椅子也是歪歪斜斜地倒在一旁，看样子这里发生过什么。
手电光往角落照去，陈归彦呼吸顿时急促起来。
一具穿着深蓝色工作服的白骨歪倒在墙角。
陈归彦来到白骨身旁，俯身查看，这具白骨上没有一丁点肉，他的人体组织像是被什么东西吞噬殆尽，只留下骨头。白骨的表面干干净净，并没发现【雨寄生】之类的污染残留。
他的目光往下移动，工作制服的左上角，别着名牌，上面写着这具白骨的名字：
王也辰。
高商和崔瑶也凑了过来。高商手中产生微微光亮，融入这具白骨中，随后，高商闭上眼睛，似乎是在感受什么。
崔瑶在旁边说道：“高哥这是在动用【第二变量】的能力。”
“【第二变量】是什么？”陈归彦好奇道。这个词已经出现多次，就是没人给他解答。
“所谓第二变量，就是你的第二个身份。比如高哥，他成为了【工匠】后，又获得了【科学家】的身份，【科学家】就是他的第二变量。”
“那要怎么才能获得第二个身份？”
崔瑶想了想：“这个就不太清楚了。高哥说自己的第二变量是在清除‘白’的造物的时候忽然获得的，我试了试发现没什么用，可能和个人经历有关吧。”
陈归彦又想起了第一次授课结束的那个晚上，【神明授课班】告诉他第二变量已经开启，那他的第二变量会是什么身份呢？
陈归彦不禁开始期待。
白骨身上的亮光悄然消散，高商睁开眼。
“奇怪……”高商说。
“怎么回事？”崔瑶问。
“我无法分析这具白骨的死因，出来的结果是一片空白。我尝试了几次都是如此，太奇怪了。”高商略带疑惑地望着这具白骨。
因为分析不出什么，停留在原地也只是干耗时间，三人继续往前走，从监控室的另一侧门中离开，他们站在一条灰色廊道上。
下水道的污水在道下流淌，他们穿过长廊，又是一扇铁门拦住了去路。
“等等！”
正当高商准备暴力开锁的时候，陈归彦忽然叫停了高商的行为。
“门后有东西，先别开。”陈归彦说完，开启了【记录】。
接近这扇门时，陈归彦心中便升起了不好的预感，这种预感向来准确，每一次都将他从生死的边缘拉了回来，故而预感刚刚升起时，陈归彦就叫停了高商。
无形的涟漪以他为中心扩散开来，【记录】的世界在陈归彦眼前构筑，所有复现的物体表面覆盖上了灰色细流，陈归彦整个人在现实世界中消失了。
崔瑶惊讶：“高哥，他人呢？”
高商想了想：“他应该动用了能力。”
【记录】的世界中，陈归彦是自由的。铁门上的大锁拦不住他，他意念一动，瞬间就来到了门后。
门后是一间污水处理室，只不过废弃许久，十分破旧，墙壁上爬满了黑色的【雨寄生】，黏稠如墨，室内中央巨大的圆形污水处理池中，几座铁笼立于池中。
铁笼里，几个漆黑的人形被铁链束缚着，以一种跪伏的姿态困在笼中，陈归彦一眼就判断出了他们是遭到“白”的污染的感染者。
这些感染者背上的刺状物被砍断了，留下触目惊心的伤口。
陈归彦连连心惊，他退出了【记录】的世界，回到现实中后，将门后的情况统统告诉了高商和崔瑶。
崔瑶听完，忍不住捂住嘴：“被囚禁的感染者……是谁这么丧心病狂啊……”
几人心中同时有了答案。
培养者！
高商旋转起长刀，干净利落地砍下大锁，随后推开门进入污水处理室。陈归彦跟上，崔瑶殿后。
室内的景象与陈归彦所说别无二致，污水处理池中，那几座牢笼半浸泡在水中，里面的感染者像是死去一般，没有任何动静。
“这里应该是被培养者当成了试验场，”高商边清理墙上的【雨寄生】边说，“就连感染者也被拿来当成实验对象，我觉得那位培养者的目的应该不止培养出食客那么简单。”
陈归彦扫视四周，心中的担忧更甚。
陈忆会在这里吗？
她会不会成为培养者的实验对象？！
“救救我……”
一声微弱的呼唤，从一处角落传来。
几人手电筒同时照去，在处理室另一侧的角落，一个戴着脚铐的枯瘦女人倒在那里，她极力地朝三人抬起手，试图引起注意。
高商连忙奔过去，在那个女人身侧蹲下，检查起她的身体情况。
女人面上没有一丝血色，皱纹遍布，她的目光浑浊黯淡，没有一丝神采，她只穿着麻衣麻裤，躺在冰冷的地上，无比可怜。
“求求你们，救救我，把我带走，我不想受折磨了……”女人眼中泛起泪花。
陈归彦蹲下身：“你别担心，我们可以帮你。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我叫蒋芳。”女人报上自己的名字。
高商结束了检查，递给陈归彦一个眼神，摇摇头。随后他接过了话茬：“蒋芳，你是怎么来到这的？”
蒋芳闻言，忍不住流下泪：“我本来和老公在家，然后、然后一个黑色的怪物进来把我老公杀了！把我强行带到这里，这里有个缠着绷带的男的告诉我，我是他的实验对象，他要在我身上做实验，做完实验我就可以走了……
“那个男的给我灌了一大瓶漆黑的药，然后把我关在这里不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