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谈恋爱是工作
降枭那边在群里打得火热，而鹿茉染已经投入了自己的新工作。
周宴臣从舞台上下来之后就开始在人群中寻找鹿茉染——
毕竟，能够像他白月光，也是她的福气。
那个声音，正是周宴臣魂牵梦萦的，他忘不掉，更逃不了。
“人呢……”
脸上的表情阴沉了几分，男人的视线在人群中寻找，一些人过来搭讪，但都被他给无视了。
远处的鹿茉染此时正悄悄地观察着这一幕，确定自己的小伎俩的确已经撩拨了周宴臣的心，她从角落里起身，整理了一下裙摆，确定降枭不在附近之后，从侍者的托盘上重新端了两杯酒，朝着周宴臣走了过去。
“周少果然不同凡响！”
“谢谢。”
两个人都带着应有的矜持，言语间满是恭维和试探。
倒是周宴臣的视线先越了界：
“鹿小姐的这套礼服很衬你，一起跳支舞吗？”
“……”
看着周宴臣伸过来的手，鹿茉染知道，自己本该答应。
但！是！
一想到降枭还在会场，鹿茉染莫名有些心虚——
怕什么啊？？！！
她自己也不知道。
心虚地将手放在周宴臣的掌心，鹿茉染笑得有些僵硬：
“谢谢周少。”
走路的时候，鹿茉染都能感觉到自己的腿在发抖。
她感觉到场所灯光逐渐暗了下来，一束蓝白色的追光就这么水灵灵地照在自己身上。
刚才男男女女欢聚的舞池一瞬间都退了出去，给两个人腾出了只属于他们的地方。
周宴臣拉着鹿茉染走到了最中间，伴随着一首悠扬的古典舞曲，他的舞步领着鹿茉染翩然而行。
鹿茉染是会跳舞的，上大学的时候就经常因为出挑的外表和“别人家孩子”的成绩，经常受邀参加学校各个社团的晚会，是个小有名气的红人。
但这个时候，她很懂得示弱。
舞步故意装作生疏，伴随着大提琴悠扬的声音，鹿茉染的舞步稍微慢了半拍，但又不至于打乱整个舞蹈的节奏。
她有些慌乱地抬眉瞧了周宴臣一眼，而后者倒是直白地迎上了鹿茉染怯生生的眼神，笑得醉人：
“来，跟着我。”
他轻踮脚尖，带动着鹿茉染在舞池中翩然起舞。
黑色的鱼尾裙底端像是花瓣一样荡漾出一层小小的涟漪，精致又优雅。
“转圈。”
他抬起手，鹿茉染默契地优雅转身，最后依偎在男人怀里时，她知道——
自己成功了！
周围的掌声此起彼伏，有人感叹俊男美女舞姿动人，更有人感叹周宴臣抱得美人归。
“呼——”
“累了？我们去旁边休息一下。”
周宴臣提议，鹿茉染点了点头。
周宴臣微微张开自己的小臂，鹿茉染搀上去之后，两人在众目睽睽之下携手走下舞池。
鹿茉染打量着周围羡艳的眼神，突然有一种两个人正在结婚的错觉？？
醒一醒！鹿茉染！
你在想什么？？！！
这是工作！！工作！！
右手稍微提起裙摆，她微微颔首走了两步，可视线从周围人身上扫过，突然脸色白了——
降枭！
一只手放在口袋里，另一只手拿着酒杯，却全然没有要喝的意思，降枭的脸在逐渐调亮的灯光中变得清晰——
清晰到肉眼可见得不高兴。
嗓子眼儿瞬间就紧了，鹿茉染有些紧张地拉了拉周宴臣的袖子。
周宴臣低声问道：
“怎么了？”
一瞬间，鹿茉染的大脑中想了许多——
和降枭的关系，肯定是不能说的！
如果坦白了，那周宴臣肯定是没戏了！
降枭只值五十万，周宴臣就不一定了！
“一顿饱”和“顿顿饱”，鹿茉染分得清楚。
摇了摇头，她用食指轻轻点着太阳穴：
“我感觉有些头疼，想休息一下。”
“好。”
周宴臣朝不远处一个人招了招手，紧接着，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的人毕恭毕敬走过来。
虽然剃着板寸，但身上散发着书生气质，耳朵上带这个耳麦，应该是周宴臣的助理。
“Eda，带她去休息室。”
“是，周总。”
Eda做了一个“请”的手势，鹿茉染微微颔首，快步跟着就从宴会厅出去了。
千万别遇见降枭！千万别遇见降枭！
鹿茉染双手合十默默许愿，一路上都提心吊胆，随便看着一个走过来的人都感觉像是降枭派来的。
但好在，还是平平安安地进到了私人电梯里。
看着Eda刷了周宴臣的卡，电梯缓缓上升，鹿茉染才露出了一个苍白的笑脸。
最顶层是周宴臣一个人的休息室，独占一千多平，鹿茉染进去之后Eda说：
“有什么事情请用那部座机联系，会直接打到我这里。”
“好的。”
虽然Eda在说话的时候脸上没有什么明显的表情变化，但鹿茉染还是敏锐地察觉到——
那男人对自己有不太好的看法。
这也难怪！
毕竟如此处心积虑接近周宴臣，能是什么好人？
这个角色，鹿茉染当习惯了。
伴随着门被缓缓关上，紧绷的神经才放松下来，鹿茉染拿出手机，无视了微信中之前几位找过自己做白月光的大佬的消息，她直接打给了萧雨朔。
这男人不吭不响玩儿消失？？
什么意思！！
只不过，这通电话打过去并没有人接。
等鹿茉染再次打过去的时候，自己已经被萧雨朔拉黑了。
什么意思……
隐隐察觉到了不对劲儿，她打开微信，这才认真看着里面给自己发过消息的人——
影帝周京楚发了几条“早安”信息，还问自己在哪儿，说买了礼物想要送过来。
电竞大神重祈琰本来在闭关训练，今天则是破天荒给自己连着发了二十条消息，“姐姐”长“姐姐”短，但翻来覆去都是在问她在干什么。
好像也没什么不对劲儿的……
难道是自己想多了？
萧雨朔那种人，总不能是他良心发现，决定不再坑这些大佬的钱，所以金盆洗手了？
与其相信萧雨朔能浪子回头，鹿茉染宁愿相信猪会上树。
摇了摇头，将这些负面的信息全都屏蔽掉，现在是和弟弟通话的时间，鹿茉染雇了一个护工，她要问问弟弟的情况。
电话一打过去，护工阿姨亲切的笑脸就迎了上来：
“鹿小姐，您的电话终于来了，今天巍然说什么都要吃辣的，他现在需要忌口，你快说说他。”
阿姨将视频镜头掉转过去，鹿巍然噘着嘴坐在床上，脸上委委屈屈：
“姐姐，我想吃香辣鸡腿堡！”
鹿茉染看着他瘦削的脸庞，真是可爱又可怜：
“巍然听话，等你病好了，姐姐带你去吃！今天情况怎么样？”
“我好得很，姐姐不用担心！”
少年拍着胸脯保证，姐弟俩打了招呼之后，护工阿姨拿着电话去找主治医生，可在路上，阿姨的脸色就凝重了起来：
“鹿小姐，今天巍然的情况不太好，有好几次都咳出了血，今天鹿先生还来找巍然要钱，逼问巍然你的下落，巍然没有说，他就打了巍然一巴掌，今早我给他冰敷了好久才消肿……鹿小姐，下次如果鹿先生还来的话……”
护工阿姨欲言又止，因为她看到电话那头鹿茉染的眼眶里带着泪花。
之前鹿巍然晕倒，紧急推入手术室，他们的父亲赶过来签字，倒是有心地记住了病房号，现在挥霍得没钱了，又过来催命……
实在不行就转院？
可这是本市最好的医院，能进来也是托了之前那位大佬的关系……
现在转出去，怕是再找不到医疗条件这么好的了！
心里一紧，鹿茉染应了一声：
“辛苦你了，阿姨，巍然这边拜托你多照顾！”
“你放心，鹿小姐，巍然和我去世的儿子一样大，我陪着他的时候，他也陪着我啊！”
放下电话，鹿茉染看着通讯录里许久没有联系过的“3省一脑科主任景凛 1015奶茶爱好者”的备注，倒是没有立刻打电话出去，而是从美团上订了一杯奶茶——
他最爱的茉莉奶绿加马蹄爆爆珠。
相信收到这份奶茶，不出一分钟，景凛的电话一定会打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