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成为周宴臣的模特
第二天早上，鹿茉染睁开眼睛的时候，她正躺在床上，像是小猫一样蜷成一团，睡得悠闲自在。
她伸了个懒腰，看着周围陌生又熟悉的环境，回想了好一会儿才记起——
这是在景凛的家。
“景凛？”
她叫了声男人的名字，可回答她的只有一片安静。
从床上下来，她整理了一下床铺，虽然景凛现在已经不是她需要攻略的对象，但鹿巍然是他的病人，保持这个男人对自己的好感度还是十分重要的。
景凛算是个有洁癖的人，一切东西都要打扫得干干净净而且物归原位才可以。
从卧室出来的时候，桌子上的酒瓶已经全部收拾干净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碗牛奶和两片起司，起司里是煎好的培根和鸡蛋，摸上去温度正好，可以入口。
似乎一切都在景凛的计算当中。
鹿茉染有些感动，她拿出手机想要和景凛问早安，但打开一看，景凛已经给她留了言：
“早上有手术，结束就到下午了，你中午自己吃好。早饭在桌子上，如果凉了就放在微波炉里热一下。”
回了句“谢谢”，鹿茉染感觉有一种隐形的负担正在她的肩头盘踞——
这是和景凛相处时特有的感觉。
他这个人压迫感很强，大概是因为虽然他本身不是什么富二代，可自己却是精英。
鹿茉染将房子收拾干净，出门之前还喷了些香水，坐上车之后打开之前萧雨朔发给自己的《周宴臣攻略》，从上面细细研读他的喜好，等到了目的地之后，眼前树立着的是一栋平平无奇的写字楼。
从包里拿出一张工卡戴在脖子上，鹿茉染熟练地从正门进入，刷了工卡之后进入电梯，按下十七楼的按钮。
电梯里还有其他的人，一路上也没有什么人说话，充斥着一股浓郁的班味儿。
等到了十七楼，鹿茉染刚出电梯，就听见物业的人在里面吵吵嚷嚷：
“这姓萧的也太离谱了，这么大的场地租下来，怎么突然毁约就走人了？这还有两个月的房租没交呢！怎么办啊！”
看着面前已经像是垃圾一样堆叠在一起的办公用品，鹿茉染虽然早就知道萧雨朔走了，但没想到他是连租用的办公场地都不要了，直接走了和尚走了庙！
他们租这个场地也不是为了真的办公，而是在那些大佬心里起疑心的时候，带他们来这里参观，有时候大佬们还会投点小资博鹿茉染一笑，是个稳赚不赔的买卖。
可现在……
鹿茉染看着这些人一边清点房间里的办公用品，一边骂骂咧咧，她着急走了两步，叫了一声：
“等等，你们说萧雨朔跑了，是吗？”
物业经理以为鹿茉染也是来要账的，将身后这些物件护了护，然后点着头：
“可不么，这还欠了我们好几个月的房费、水电费，这些东西他可是先抵押给我们的。”
言下之意，就是让鹿茉染不要肖想这些东西。
鹿茉染自然是不要的，只是现在手头还有一个周宴臣，她担心后面周宴臣会对自己的身份起疑心，自己现在已经被架到了一个进退两难的地步，如果不给萧雨朔擦好屁股，恐怕是后患无穷。
她打量着四周空空荡荡的墙壁，办公桌和办公椅全部都堆叠在一起放在角落，电脑和办公室的花花草草已经全部被搬空，剩下的都是大件儿、不值钱的东西。
沉了口气，鹿茉染和他们谈判起来：
“这地方我看着也不错，想租一个月，租金多少？”
本来以为是找他们来抢东西的，物业没想到这是个金主，望向鹿茉染的眼神儿都变了，立刻脸上带着笑；
“这位老板是看上这儿了？租肯定好说，只是……您这儿和萧雨朔是什么关系啊？”
物业也害怕又招进来一个像是萧雨朔那样突然跑路的人，自然是要将底细问清楚的。
“萧雨朔在我这儿欠了不少钱，联系不到他人，想来办公室看看。我是做传媒的，倒是不用租整层，东边那一半就行了，一个月，我现在就能付租金。”
物业本来也想要押一付二的，但现在面积大的场地不好出租，而且最近好几个楼层的人都退租了，实在是生意不好做，也就答应了：
“行，那就一个月，咱们现在就能签合同。”
“好。”
鹿茉染需要在周宴臣面前保持自己的正面形象，她得有一个上班的场所。
等到了物业办公室，对方修改好合同，刚打印出来的时候，物业经理火急火燎跑进来，一头的汗：
“快，准备一下，地产的周老板来了！”
“好好好，我马上！”
打印合同的人刚把文件拿出来，跟着物业经理一起离开。
鹿茉染有些好奇，跟着走到门口，将脑袋探出去，就看到一辆阿尔宾娜停在了写字楼门口，物业经理跑过去站在旁边，等着保镖打开门。
车子有些陌生，但从车上走下来的人鹿茉染可认识——
周宴臣。
还真是一点儿都不意外。
毕竟这种身价，拥有一栋写字楼就像是呼吸一样简单。
只不过鹿茉染还真没想到这是周宴臣的产业，毕竟这栋楼看上去已经相当老旧了，虽然地段不错，可设计和户型的确算不上好。
物业经理带着周宴臣上了楼，刚才和自己签合同的人风风火火跑过来：
“这位小姐，这样吧，您明天再来，今天我们实在是顾不上接待您。”
“不就是签个合同么，也不需要什么接待不接待的，你们盖个章子的事情，怎么这么麻烦？”
鹿茉染语气幽微，这种租赁合同都是制式的，除了时长需要修改，其他的都没必要，应该很快就能完成才对。
可对方却摆出一副玄秘的表情：
“地产的老板之前说这栋楼以后要升级改造，租金这边今天可能还会再商量一下，所以您也别着急。”
升级改造？
周宴臣要在这栋楼上投资？
鹿茉染摩挲着下巴，想要看看从中能不能寻找到点儿商机。
“把目前租户的名单给我一份，还有……”
物业经理带着周宴臣从办公室往会议室走，正好从鹿茉染旁边路过。
她捋了捋耳边的碎发，被他认了出来。
“鹿小姐？”
他的声音低沉醇厚，人站定之后说话时朝着鹿茉染的方向微微倾身，眼神柔和又坚定。
鹿茉染笑着伸出手和周宴臣握了握：
“还真是巧啊，周总。”
两个人打了声招呼，物业经理人傻了——
这不是今天的租户吗？
怎么和周总认识？？
关系户？？？？
还是暗访的？？
立刻开始回想今天有没有说鹿茉染的什么坏话，物业经理的眼睛始终在两人之间来回徘徊。
“鹿小姐今天来有何贵干？”
这个问题还真是把鹿茉染给问住了——
我来干嘛？
我是来想办法找个地方更好地骗你？
关键是这儿还有物业的人在，萧雨朔走了，人尽皆知，自己该怎么找补呢？？
她眨了眨眼睛，而后笑得俏皮：
“我在这里上班，没想到老板跑了。”
“什么意思？”
鹿茉染耸耸肩：
“我之前工作的公司老板资金紧缩，收回了好几个派出机构，现在除了总部，其他的地方都人去楼空，我今天想要来找老板谈谈工资的事情，没想到老板已经不在了。所以……”
她一脸无辜，目光像是一汪水，望向周宴臣的时候还带着些豁达的笑意。
周宴臣会意地点点头，他倒是并不关心这句话是真是假，毕竟自己才是那个上位者，只要事情都在自己的掌控之中，一点儿小小的疑惑都不足以让他费心费力去调查：
“好说，我记得之前鹿小姐说过自己是做模特工作的？还和我旗下的品牌有过合作？”
“……”
他记性还怪好的！
鹿茉染的笑容有些僵硬了：
“是的，周总。”
“那不如，你去我们品牌当职业模特吧，以鹿小姐的实力，我相信能够长红。”
鹿茉染只想要周宴臣的钱，没想到他真的给自己找了份工作。
看着男人伸出手，上面宛如握着一根橄榄枝，但事情到了这个地步，鹿茉染也没有退路了。
将自己的手浅浅搭在周宴臣的指尖上，鹿茉染点点头：
“多谢周总好意！”
“那鹿小姐在我车上稍等，这边我谈完事情之后就带你过去。”
听到这句话，鹿茉染仿佛看到了曾经上班时候HR的魔鬼回复：
“即刻上岗，没有休息，干死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