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许下永生不背之誓
不祥！乌沙堡在豢养不祥！怎么可能？！
卫璃最是震惊，她很清楚不祥是怎样超然的存在。
即便是大派执事乃至于长老，没有神物，都不敢接近不祥出没的区域。
她的喉咙在朱玉分身手中，脆弱得就像干枯的秋叶，一踏就碎。
她的思维能力因为生死之间的大恐怖暂时停滞，接着又迅速运转起来。
这不祥称那药人为主人，其更是拥有自主思考能力，可以交流。
先前朱玉对她们汪汪叫的场景还历历在目。
她逼近人体极限，肉身能够短暂超负荷。
她喉咙耸动，头艰难看向墨尽，发出求饶声。
“请……请神君……恕罪……饶我姐妹两人……一命……”
武道世界流传最多的不祥，也是能够思考与交流的不祥，便是魔头。
练意身玄功的魔头本身就是极其恐怖的存在，祂们豢养的缚伥以及稀奇古怪的玩意儿完全能归纳进不祥里。
而且，正常不祥还可以试图寻找求生规则，魔头们却都是从尸山血海里成就的威名，哪个杀的人少了？
“你认出了素衣修炼意身玄功，看来你更不能活了。”
越瑾衣摇了摇头，决定让朱玉将这七人通通杀死。
七人里索弦本身就脑子不灵光，只是有点小聪明，她到现在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她也想学卫璃说话，奈何实力不济。
朱玉见她反抗，一把捏碎她喉咙。
白衣索弦自虚空中浮现，还未来得及说话，就被朱玉反手抓住，吸了个干净。
索弦的尸体化为灰烬，灰烬又湮灭地上，最后连一根发丝一点衣角也不剩。
朱玉夸赞索弦：“好吃。”
卫璃卫鲤两姐妹只感觉后背发寒，头发都要立起来。
不止她们，剩下四名青淼堡女弟子毛骨悚然之后，也无法发声，只是投去乞求眼光，好让乌沙堡众人放她们一马。
武者的学前教育有一大堆，其中就有《不要试图招惹意身玄功修炼者》，并且指出，见到这样的魔头，需要口称神君。
不知她们当初学时是否当成了传说与玩笑，现在不说笑，哭都不敢。
墨尽上前，一脚踢飞朱玉本体。
“我二姐的命令，你听不见吗？”
墨尽用的力气并不大，朱玉却直接撞在墙上，散成一团雾气，又凝聚，接着更是夸张的嘴角吐出一抹嫣红。
她的其余分身更是痛苦的松手，好似要魂飞魄散。
“主人，主人我错了，我下次一定听话。”
朱玉带着六个分身连连磕头。
磕头的又多了六个。
朱玉分身刚松手，六名青淼堡弟子就用额头试探乌沙堡地面的质量。
“求神君饶命，这都是索弦自作主张，是她一个人的主意，我们根本来不及阻止。
您无所不知，自然能看到那贱人在说出这句话时，我家卫璃师姐的表情是多么惊愕……”
有个聪明的青淼堡女弟子连珠炮似的说出一堆自己等人罪不至死的理由。
墨尽却是摇头：“我二姐说你们得死，那你们就得死，我听我二姐的。”
“素衣，你真是让二姐恨不得把你永远束缚在二姐身边。”
越瑾衣上前将墨尽抱在怀中，情难自禁的闻他白发。
华若还没看出来什么情况，就要催朱玉动手。
孟荼看出朱玉与二姐还有墨尽上演的戏码，最后出来扮成最后一个角色。
“二姐，素衣，算了吧，她们也不是故意的。”
白发少年一脸人畜无害，似一佳人：“荼姐，也就她们不是故意的，是故意的我早丢葬世魔域里去了，哪能让她们这样痛痛快快的死？”
后知后觉的华若终于明白了这是怎么回事。
她双手叉腰：“哼，上次说这话的，就是莫山堡的蒋蓉与朱玉，蒋蓉死了，朱玉被素衣你炼成这缚伥，整个莫山堡被夷为平地顺便在上面建了个不祥之地假的莫山堡。
我看不如把这六个不知死活的如法炮制，再弄一个假的青淼堡！”
卫璃脸色顿时惨白，莫山堡本是安全区域，怎么会轻易横遭祸端化为不祥诅咒，感情是这位祖宗出的手。
那一切都合理了。
墨尽舔了舔嘴唇，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抢下大姐的功劳。
“那个，雪山堡也是我干的。”
他打开心楼，将自己化身取出。
血衣临时操控这具化身，变成苏意玄模样。
“苏碧案拜见主人。”
“……”卫家姐妹还有另外四人瞬间沉默。
苏意玄这样的天才甚至是能格杀入品武者的强者，都说死就死，甚至死了还被利用起来，那她们这些相比之下平平无奇的不入流武者，区区青淼堡的驻点弟子……
“我愿起誓，神君，我愿向您起誓，为您效犬马之劳，忠心耿耿，绝不背叛！”
卫璃不敢想象自己妹妹将会遭遇怎样下场，她咬牙发誓，好求得一条活路。
偏偏她不知自己利用价值在哪儿。
只因她对比这上元双玄苏意玄实在拿不出手。
“神君，我来发誓，只求您放过我姐姐。”
卫鲤推开护住自己的姐姐，目光坚定。
墨尽砸吧砸吧嘴，伸手一招。
白衣卫璃与女鬼卫鲤现身，只是太虚幻，不甚真实。
“为对方献身，真的假的？”
墨尽问这两个可能诞生的缚伥。
跪下的白衣卫璃姐妹并不正眼看身后原本的自己一眼。
卫璃与卫鲤本尊倒是吓得战栗起来，任谁看着另一个化为恐怖的自己，都会如此。
“主人，是真的，我最爱姐姐了。”
白衣卫鲤一边说，一边亲昵的靠着白衣卫璃。
白衣卫璃也是做出相同反应。
墨尽手一挥，两个女鬼消散，他开始来回踱步，似在犹豫。
朱玉小声警告青淼堡六女：“你们现在可千万不要发誓，我都饿了好几天了，好不容易可以大吃一顿。”
“……”青淼堡的六个小点心张大了嘴巴。
那连珠炮女弟子最先反应。
“我朱酒向乌沙堡素衣神君发誓，我愿终身侍奉神君，为奴为仆，绝不推辞，如有违背，神魔诛灭！”
提及神魔在这个时代是一件极其严肃的事。
严格意义上来说，这个世界的天已经塌了，是诸天神魔在硬撑，硬生生扛住。
拿神魔起誓却违背誓言，那么死状有多凄惨简直不敢想象。
朱酒说完还抱头，向旁边的朱玉求情：“朱玉表姐，咱俩还是远亲哩，只是不曾谋面，你可不能吃我啊！”
朱玉摆手：“嗨，我当啥呢，自己人啊，那更好了，一定非常好吃，我连我自己都吃了，顺便吃个表妹也不是什么稀罕事。”
听到远房表姐如此不讲道理，朱酒恨不得仰头大哭，又得忍住。
好在，墨尽停止踱步。
朱酒福至心灵，一种有神魔见证自己誓言的灵感涌上心头。
她欣喜若狂：“谢过神君，谢过玄堡主，谢过三位神君的姐姐，谢过朱玉表姐……”
她像是拿了什么大奖，在发表获奖感言。
“我卫璃向乌沙堡素衣神君起誓……”
“我卫鲤……”
另外五名青淼堡女弟子也是纷纷起誓，在得到墨尽回应后，纷纷放下心来。
这次再没有同门之间的平等，她们对乌沙堡已经是仰望了。
朱玉哭哭唧唧：“主人我饿。”
她在暗示墨尽自己演得那么好，需要一点奖赏。
墨尽对她赐予了无比沉重的奖励。
“三姐，你去给朱玉做饭吃。”
华若两只眼睛简直在放光：“我这就去，我这就去。”
“主母，我错了，我真错了！主母！我不饿，我一点也不饿……”
朱玉爬过去抱住华若的大腿，生怕她真的冲进厨房折腾一会儿端出睥睨诸邪的玩意儿来给自己吃。
华若本来是不打算放过朱玉的，可是那一声声“主母”属实叫到她心里去了。
“你叫我什么？”
“主母！我最最敬爱的主母！”
“素衣你看哈，可不是我让她叫的，是她自己叫的，嘻嘻。”
华若双手叉腰，在炫耀自己的战利品。
朱玉为了防止墨尽其他三位姐姐因她只叫华若主母而生气，连忙道。
“瑾衣主母，孟荼主母，玄……”
“叫我主人，叫素衣主母。”
大姐似乎把自己和墨尽定位得很清晰，又很奇怪。
朱玉为难的看向墨尽。
墨尽不好意思的舔了舔嘴唇，看着她。
朱玉是来自未来的缚伥吞噬现在朱玉本尊又丧失了一部分记忆而诞生的。
她当然清楚自家主人是什么德行，杀人就跟吃饭睡觉一样。
而墨尽一旦不好意思起来，就是要憋大招了。
“两位主人，朱玉告退。”
朱玉瞬间消散，化为雾气消散，她也不敢变成朱红小蛇怕暴露墨尽心楼主人身份。
墨尽正要对这六人说点什么，却感觉身后传来莫大的压力。
“大姐……”葬世魔尊瞬间老实了。
玄道：“我当主人，你当主母，委屈你了？”
“不委屈……”墨尽委屈巴巴。
他转身抬头看着大姐。
“小美人模样真俊啊。”玄挑起墨尽下巴。
“大姐！”墨尽知大姐是在逗自己。
玄上前去，用武意为这六人疗伤。
“好了，不逗你了，素衣。”
仙人抚顶配合武意本就有疗伤之效，玄之前不对自己三个妹妹使用，都是为了破而后立。
而且仙人抚顶疗伤有个弊端，那便是玄书不认可之人，被疗伤后体内会留下一道来自玄的武意，导致被疗伤者终身受制于玄。
并且武道受限，无法走出真正大道。
玄试图抹除过这种缺陷，最后发现还是得入品才能自由掌握玄书。
而她现在离入品还有点距离。
她入品动静不会比墨尽小，且入品以后，都可以试着去斩杀缕轻弦这星象武者了。
六名青淼堡女武者越发被乌沙堡震惊到。
天地未破灭之前，武意确实可以疗伤，因为那时候万道还没腐朽。
只需要运功就能替旁人疗伤，因此可以节省许多大药，不过这种运功会让人损失一些武意，帮助他人疗伤者相当于又要苦修一段时间。
如今的时代也有特殊的武意可以医人，只是那种武意极其罕见，是大派供养起来的武医师。
【你观摩了一次玄意疗体，你获得了神通庸医武意，你现在可以治死人了。】
“……”墨尽怀疑血衣看大姐逗自己有趣，于是学着逗自己。
【已为你消耗120血养点激活庸医武意且化为血肉蝉，血肉蝉与神魔血重合，建议只加到如今地步就好。】
【血肉蝉效果不如神血疗伤，只是可以蛰伏她人体内，缓慢恢复对方伤势，帮助对方运功疗伤不耽误修行进度。】
【遇到生死攸关的危险，血肉蝉会爆发蝉变，借由被疗伤者之手，打出一次你的随手一击。】
墨尽现在的血是神血，受伤了只需要一滴就能药到病除。
而且神血效果提升很大，才过去一会儿，他便清楚感觉到二姐越瑾衣因为神血效果自然而然提升了一点武力。
血肉蝉只能慢慢恢复伤势，勉强辅助伤者修行。
不过血肉蝉可以将墨尽的一击留给被疗伤者护身，却是再好不过。
墨尽还有514血养点，他完全没有犹豫，全部加给血衣。
【消耗502血养点，开启心楼地炉，我现在可以用心楼地炉助主人炼制武器与丹药。】
502血养点应该不是血衣升级的全部要求，她自己也有因为帮助墨尽提升得来的血养点，凑在一起才够自己提升。
“用魔血为我家四个姐姐打造我之前说的东西。”墨尽暗暗吩咐血衣。
【……已为你开始动用地炉打造。】
血衣似乎同样不愿意墨尽流血，即使完成了这次命令，却隐隐有一点抵触情绪。
【预计两天后，所有物品在心楼内孕育完成，可以化为神魔器，算神物的一种，可以抵御不祥诅咒。】
墨尽的魔血自然可以算作是神物，因为神物的本质就是不祥。
体内大量流失魔血，让墨尽有些虚弱。
【消耗12血养点为你恢复魔血。】
墨尽这才缓解下来，只是血养点也消耗了个干净。
大姐梳理了青淼堡六女的伤势后，墨尽隔空，随手一指点了过去。
伤势得到大大缓解的卫璃再次震撼。
玄堡主能够疗伤她们理解，这位神君怎么也有类似手段，虽然效果不同，却有异曲同工之妙。
“多谢两位主人救命之恩，若有需要卫璃做的事，尽管吩咐。”
卫璃看到了大机遇。
武道末世，走到哪里都可谓是不安全。
大派又如何？太伤宫底蕴比黄山还强，终究还不是内乱？
这个时代，唯有找到靠山才是真理。
最大的靠山便是未来的天帝以及心楼主人。
可惜，卫璃卫鲤觉得自己姐妹俩没这个福分。
不过因祸得福，能得一位神君加上玄堡主做靠山，也是意外之喜了。
“我确实有事情要你们做，你们要去上元市集购买物资，那便顺路护送一个叫蒋青的女子过来，她是为我们乌沙堡运送粮食与衣物的。”
墨尽并不客气，他给了这六女足够多的利益，这点事都做不到，不如拿去喂朱玉。
玄看出墨尽又多了新的手段，开始苦恼起来。
她很担心墨尽变强的速度超过她，这样一来，她就不能享受在那种事时欺负自家素衣的感觉。
把墨尽按在某个地方行事，能够让她满足自己的占有欲，获得一种愉悦感。
青淼堡六人拿上乌沙堡给予的物资，背负永生不背之誓，向上元市集出发。
她们六人恭恭敬敬，再三向两位主人以及三位主母告辞。
华若情到深处，忍不住挥手告别。
“慢走啊，路上保重身体，常回家看看。”
青淼堡六女囧着脸应是，然后离开。
伴随着六道倩影消失在雪原上，众人回到了地堡之内。
华若问孟荼：“臭丫头你是怎么看出来素衣和那个朱玉演戏的？”
孟荼道：“我觉得素衣真要动手，不会多说一个字。”
华若忿忿不平：“不行，我嫉妒了，你居然比我了解素衣。”
她正说着，她家素衣一进门就被大姐按在了桌子上。
“大大大大姐，你……你们在这里……”
华若明明什么都经历过了，就是害羞的捂脸。
“你也可以一起来。”
玄已经开始借助墨尽的共生修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