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伦·卡朋特

卡伦·卡朋特（Karen Anne Carpenter，1950—1983），美国著名流行音乐歌手。1970年代她和她的哥哥理查德一起创建了卡朋特乐队，是美国有史以来最卖座的乐队之一，代表作《靠近你》（Close to You）一举走红，其后，他们在整个1970年代大获成功。《昨日重现》（Yesterday Once More）、《世界之巅》（Top of the World）、《请等一下，邮差先生》（Please Mr.Postman），他们获得多项音乐大奖，包括3项格莱美奖，并在星光大道上留下自己的手印。在音乐成就之外被公众熟知的是，她是最早公开与神经性厌食作斗争的名人之一，也是病情最严重、症状最典型的人之一，她死于厌食所引起的心脏衰竭时年仅32岁。在神经性厌食逐渐引起公众重视的过程中，她的悲剧起到重要作用。

研究卡伦有以下方法学意义：考虑可能的诊断是神经性厌食，可作为典型例子来代表这一类患有神经性厌食的娱乐明星。卡伦的艺术成就相比于本系列研究中的其他名人显然是不入流的，其精神障碍与其艺术生涯的关系也不很紧密，主要是因为进食障碍这一病种中缺乏更有成就的名人而将其纳入。

病史

◎童年到少年（1950—1967年，0~17岁）

卡伦在小时候对音乐并不是十分感兴趣，而哥哥理查德很小就对音乐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并且成为一名钢琴神童。14岁的时候，卡伦开始作为鼓手和哥哥进行两人组合的演出。

相比于其他娱乐明星的悲惨混乱的原生家庭，卡伦的家庭要正常得多——父母相爱、行事正常、没有不良嗜好、家庭和谐，在卡伦成名后也一直予以支持。其中只有两朵小乌云：哥哥的优秀和对卡伦的强势，母亲对哥哥的偏爱和对卡伦的控制。哥哥意志坚定、不愿妥协且雄心勃勃，一手掌握着乐团的各种事务，卡伦只需要配合就行了。她一向崇拜和服从哥哥，觉得自己没有吸引力、超重，并且比她哥哥矮上一头[1]210。她的甜美嗓音博得观众喜爱，但她总是认为成功主要来自哥哥。她的母亲总是表现出对哥哥的偏爱，如果卡伦得到某种赞美，母亲就会指出哥哥做得更好。母亲性格强势，把家里打理得纤尘不染。她总是想让卡伦待在家的附近以便能一直都控制她。当卡伦成年后有某段时间她一直想要搬出家自己住，从中不难看到来自母亲的控制。一个卡伦的多年密友称她从来就没有看到卡伦的母亲对其有肢体上的亲密举动。看起来整个家庭，包括卡伦在内，都专注于哥哥及其事业上[1]210。

◎开始节食（1967—1973年，17~23岁）

17岁时被哥哥称为“胖家伙”的卡伦重145磅（身高1.62m，重65.25kg，BMI=24.9），处于偏胖的状态，而且继承了具有“家族特征”的宽大臀部，母亲也说卡伦是不可能摆脱这一身材问题的[1]209。此时她正在参加演出和排练，唱片公司要求她从鼓手转为歌手，这使得她更加在意体型。她在医生的帮助下采用了一种叫作“斯蒂尔曼饮食”（Stillman water diet）的饮食法，即每天必须喝8杯水、避免所有高脂肪食物，并服用一些维生素。她严格地采取了这种饮食法，在1967年的这6个月里她减掉了11.25kg，从那时到1973年体重一直保持在54kg左右[2]。这一时期她的节食努力看起来是在合理范围内，她通过控制饮食但自己不饿来保持体重，也没让体重继续下降。不过，繁重的巡演任务对她的进食造成干扰，演出前和睡觉前都难以好好进食[3]。

◎节食失控（1973—1982年，23~32岁）

当卡伦在1973年8月看到自己在太浩湖演唱会上的照片时，感到大为震惊。照片中一件不好看的裙子暴露了她的大肚子。于是她聘请健身教练到家中指导，购置自行车等健身器材，甚至去巡演也不忘带上。教练建议她继续控制摄入高碳水化合物，于是她放弃了大部分已知的高热量食物尤其是她喜欢的冰淇淋。但是随着她加强锻炼，体重非但没有减轻反而变得有些肌肉发达了。理查德说：“她并不太胖，但她的体重越来越重”[2]。

同年11月她做客一档电视特别节目，其后回看这个节目的视频时，对自己的样子感到不满意。哥哥也觉得她看起来比以前更胖了，她向他保证她会想办法解决。她停止了大部分锻炼，因为她认为这些锻炼增肌效果太大，开始了她认为正常的饮食。她跟哥哥说减掉几磅是很明智的、必要的。事后哥哥认为，锻炼导致的体重增加可能是促使她决定严格控制体重的转折点。没有人能确切地知道她的厌食症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哥哥理查德认为主要是因为卡伦一直很注意自己的体重，她经常说她多么讨厌自己沙漏形的身材[2]。卡伦当时的朋友回忆说：“她瘦了20磅左右，看起来非常漂亮。”这时她重约49.5kg，是苗条而美丽的身材，如果她能就此止步，就是很美好的状态。但卡伦已经逐渐走向失控。哥哥在排练间隙称赞她此时的身材很棒、已经是很合适了，但卡伦还想继续减重。哥哥当时已经注意到卡伦一丝不苟的计算卡路里和计划每顿饭的食物摄入量。尽管卡伦有意识地掩饰饮食习惯的变化，但还是不免被周围人察觉。她在和大家一起吃饭时，用叉子把盘子里的食物推来推去，看起来像是在吃东西，并且向餐桌上的其他人称赞自己的食物的美味，而将食物递给其他人尝尝[3]。

在此后不到一年的时间里，卡伦的体重继续下降。她想方设法掩饰自己的体重，尤其是那些她知道会对她指指点点或缠着她多吃的人。她的经纪人1975年初注意到她开始分层穿多件衣服。另外，某次家人看到她裸着上身时，惊讶地发现她完全没有乳房。当时她演出时穿露肩或露背的衣服时，观众震惊于她憔悴的外表，以为得了癌症或其他疾病。某家杂志甚至评论称，“她瘦得可怕，简直像个幽灵，应该穿得更合适些”[3]。到1975年9月，她的体重下降到只有40.95kg[2]。低体重损害了她的体力，她在精神上和身体上都很疲惫，乐队成员看到她多次在演出间隙躺下休息。回到洛杉矶后她在西达赛奈（Cedars-Sinai）医疗中心住院了5天，负责的罗伯特·科布林医生向媒体称她的身体和神经严重疲惫，并称将要开始的巡演对她的长期健康是非常危险的[3]。她告诉传记作家雷·科尔曼跑步运动的情况：“我通常能坚持4到6个小时。显然，在过去的两年里，我一直在紧张地跑步。”

他们兄妹巅峰时期工作量非常惊人，频繁举办演唱会和不停出新曲，对歌曲演唱又实在太认真，使得卡伦身心俱疲。随着卡伦事业的一路攀升，她越发变得强迫和追求完美。她的家中也纤尘不染，所有的东西都摆放得井井有条[1]210。和当时美国社会嬉皮士风气大异其趣的是，她立身谨慎，一生中从未放纵自己的行为，滴酒不沾，更不碰毒品。

在接下来的5年里，卡伦继续与厌食症作斗争。1980年，她在和一个男子短暂交往后便决定结婚。但很快出现问题，卡伦想要孩子，但此人隐瞒了曾经接受过输精管结扎手术，使得卡伦在还没结婚便开始后悔。婚后丈夫总是向她要钱，对她缺乏感情且数次发脾气。丈夫告诉她，他甚至不会考虑和她生孩子，并称她为一袋骨头。朋友觉得这段婚姻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那时她已经开始频繁使用泻药[3]。

◎接受治疗及临终前情形（1982—1983年，32~33岁）

1982年，卡伦在纽约接受一位专门治疗饮食失调的心理治疗师的治疗，当时她体重已经下降到惊人的35.35kg。在11个月的时间里，她每周去见治疗师5次。她向治疗师交代自己之前每晚服用大量80~90片叫“Dulcolax”的泻药片。让治疗师震惊的是，她透露自己还每天服用10片甲状腺素片用于提高代谢[3]。看起来卡伦对治疗很投入，但实际上她仍然锻炼，她在每次去看治疗师的路上要轻快地走上2英里。治疗的效果并不好，她在治疗期间的体重都在38.1kg以下[3]。治疗师安排了一场家庭治疗，但是没有引起什么改变，家人仍然为卡伦不能听从劝告多吃食物而感到恼火，并且哥哥对卡伦参加门诊治疗感到很不满意。她的治疗师说，卡伦从来没有感到自己真的得到过关爱，并且感到极度孤独，并且治疗师感觉她的家人只不过是要他把卡伦修理好罢了，就像修理机器一样[1]211。治疗师要求卡伦穿着泳衣站在镜子前评估自己的身材，她并没有发现自己的长相有什么问题甚至还觉得自己有点胖了，但她体重只有35.55kg[3]。

1982年9月，卡伦打电话给治疗师称自己的心脏跳得很奇怪，感到非常不安、焦虑和困惑，她抱怨头晕到无法行走的程度。随后住进纽约林诺克斯山（Lenox Hill）医院，开始高营养饮食和静脉营养治疗。她在几天内就增重了5.4kg[3]。与许多其他病人不同，她向来探望的人展示她的进展时显得很兴奋。她的月经周期在前一年停止，此时又恢复了，她的情绪和身体健康状况都在改善。她准备终止在纽约的治疗回洛杉矶的父母家中，她给治疗师赠送了一份礼物表示感谢，但当治疗师希望她回去后继续接受心理治疗时，她并不接受。她答应会继续给治疗师打电话，并发誓不再服用泻药和利尿剂。虽然她看起来更健康，但哥哥认为体重只是被人为地增加，卡伦再也没有了她那无穷的精力，而且哥哥认为她的眼睛失去了光彩[2]。

随着身体状况改善，她的兴致变得高涨，开始和朋友讨论卡朋特乐队重返巡演的计划。但也有不好的迹象，她比平时睡得更多，有时晚上7点就躺下了。某次管家发现她躺在衣柜的地板上，被摇醒后昏昏沉沉，她自称自己没事只是太累了，但家人觉得她并没有好起来[3]。1983年2月初她准备离婚，还约好和朋友为了庆祝离婚而一起去做指甲。2月4日早上，母亲发现卡伦一动不动、赤裸地躺在地板上的步入式衣柜中。她的眼睛睁着，但又闭了回去。她躺着的姿势为一条直线，看起来并非因为摔倒而是自觉不适而先行躺下。她被紧急送往医院，但不久后被宣布死于心脏病发作。她母亲回忆道，尸检报告将死亡原因列为因神经性厌食症或神经性厌食症引起的吐根碱心脏毒性。这表明卡伦在死前大量服用吐根糖浆，这是一种著名的催吐剂。治疗师称那段时间卡伦在电话中报告自己保持着48.95kg的体重[3]。

精神病理分析

◎神经性厌食症

神经性厌食症状少且易于识别，是面貌比较简单的精神障碍。根据DSM-5的诊断要点归纳卡伦的症状如下：

（1）因节食导致的低体重。因为刻意减重而使得体重长期保持在低水平。

（2）怕胖观念和减重行为。为了减重而刻意控制饮食，过多锻炼，使用泻药和催吐剂，使用甲状腺素增加代谢率等。

（3）体象障碍。即使瘦骨嶙峋但仍然觉得自己很胖，对节食所造成的精力减退和心脏不适认识不足。

虽然资料中没有提及她有暴食行为，但提到不少使用催吐剂和泻药的记录，所以应该标注为“暴食/清除型”。

◎人格相关特点

卡伦是典型而严重的病例，除了以上诊断标准中所涉及的症状，卡伦身上还有许多临床病人常见的特点：（1）缓慢隐匿的起病，从可控节食到失控；（2）从事对体型有要求的职业，受“以瘦为美”文化的影响；（3）有一位严厉和控制欲强烈的母亲；（4）本人有着完美主义和刻苦严厉的性格特点；（5）本人有着过度依赖和自卑的性格特点；（6）治疗中的依从与不依从交织；（7）寻求各种“新奇”的减轻体重的辅助手段；（8）作为爱美的女性，体重减轻以至于达到乳房消失、闭经等损害女性性特征的程度。

不过，卡伦身上也有一些不那么典型的特点，相比于神经性厌食患者多数起病于青春期的12~18岁，卡伦的开始节食（17岁）和节食失控（23岁）的时间都偏晚。另外，相比于此类患者常见的内向敏感，卡伦有着外向、活泼、友善的性格。

心理分析

◎控制和控制的内化

许多评论家在谈到卡伦的厌食时，都注意到她有着较强控制欲的母亲（以及作为母亲角色延伸的哥哥）。比如，“卡伦似乎永远都不能和她的母亲抗衡……卡伦的父亲是一个被动且回避冲突的人，而她强势的母亲则总在一种很高的焦虑水平下行使功能。她是家庭中的纪律维持者，并且把家里打理得纤尘不染。她想让卡伦待在家的附近，这样她便能一直都控制她”[1]210。母亲的充分控制，可能更多是在缓解自身对于失控的焦虑，所以这种控制常常超出了对于孩子所需的程度，更多是把孩子作为自己的附属物而非有着自己独立发展思路的人。在一些父亲抛弃家庭、母亲独自艰苦地养大孩子、母亲将孩子的成功视为自己的脸面的家庭中，更容易看到这种情况。卡伦成长于这样的环境，她需要这种控制、屈服于这种控制，也有可能将这种控制内化[4]。卡伦之于母亲，相当于身体之于卡伦，她更多不是为了让这副身体健康完善，而是将这个身体作为达成目的或者缓解焦虑的工具。当演艺环境需要她操纵身体达成某些东西时，她的这个意识就有了一个着力点。

◎不安全感和追求可控

母亲从小对哥哥的偏爱，可能使得卡伦有一种被抛弃的隐隐担忧。开始音乐事业后，哥哥接替了母亲的角色，在乐团中占据绝对主导地位，尤其是哥哥对卡伦的体重产生不满，使她对自己的边缘地位有一种危机感。她把这种危机感转化为在舞台上保持完美形象的动力。控制进食和体重，是对自身的最直接、最快出成效的控制，是比较方便地缓解“被抛弃的焦虑”的途径。这种信念来自深层的焦虑，不容易被讲利弊得失的意识层面所觉察，常使得人节食过了头，在造成实际损害后仍停不下来。

◎自卑和完美主义

相关记载称，“母亲一直牢牢地控制着卡伦，方式是：持续的打压（通过和哥哥的比较）、从未有过肯定和正面的评价、严苛的规则约束、没有表露过温暖的情感（即便卡伦生病时也是如此）……被这样对待的卡伦产生了强烈的自卑”[4]。自卑者的超越有两个方向，一是迎向贬低自己的人，按照那些人的要求努力表现完美以赢得赞誉从而补偿既往的贬低。卡伦面对贬低她的人，成了加强版的母亲和哥哥，她比母亲更为注重细节、把生活安排得井井有条、继续待在母亲身边，她比哥哥更为倾力投入演艺、为乐团做出贡献、努力打磨唱功。这种要求完美的动力存在着，当流行观念和演艺环境要求她在体型上也达到完美时，这些动力就被释放出来了。

◎受虐

在追求完美主义时所获得的犒赏中，受虐心理可能是重要环节。节食就是最典型的忍受痛苦、压制短期欲望以获得长期收益的做法。在进化中，动物对于饥饿的忍耐是一项很有用的技能，机体自然会对这种技能给予犒赏。人类社会中也有不少用节食来磨炼意志的做法，有些人确实能在节食中体验到为崇高目标而牺牲的悲壮感、灵魂驯服肉体的崇高感以及清除尘世欲望的超凡脱俗感。在这些人中就可能有人过度了，或者这样的心理部分地助推了厌世患者的心理。

◎寻求关注和回归依赖

在亲人的漠视中长大的人，会有寻求关注、要求爱的补偿的愿望。就像有些孩子会通过故意不吃饭来吸引父母去哄其吃饭一样，家人对于患者的催促进食，是爱的一种具象重演。甚至在有些父亲想逃离、母亲想拉住的家庭中，孩子还将自己的病作为吸引父母合作投入的由头。在卡伦身上，母亲对哥哥的偏爱和对自己的打压和忽视，是卡伦的缺憾。成年后的卡伦总体趋势是要走向独立，那就越来越没有机会去获得爱的补偿，体重消瘦就发挥了吸引关注的作用。这个缺憾本可以通过结婚去获得新的爱自己的人来弥补，但卡伦又发现自己所托非人，这种情况下原生家庭的爱就又变得重要起来。卡伦准备和丈夫离婚、中断在纽约的治疗、回到洛杉矶的父母家中，这三件事都发生在去世前的半年中。

◎逃离和抗议

以上几个论点能够解释卡伦为何严格节食，但不太好解释卡伦过度节食。从反方向有种理解，那就是卡伦把厌食作为抗议和逃离的途径，也即自卑者的另一条超越方向：逃离那些贬低自己的人所在的评价体系。自己的身体束缚住灵魂，而身体被母亲所掌握，要想挣脱母亲的控制，就要从破坏身体开始。卡伦有逃离的愿望，她数次企图说服母亲搬出家中，并急匆匆地嫁给男人。母亲说宽大臀部这个家族特征是卡伦无法摆脱的，从而刺激卡伦坚定了节食决心，这似乎是对逃离的一种隐喻。类似地，节食过度导致种种恶果出现，包括以一幅形销骨立的姿态出现在母亲面前，实际上构成了一种抗议或赌气：“你处处控制我、处处严格要求我，我现在加倍严格要求自己，你看，这就是后果，现在你该后悔了吧？现在你该反过来要我放松要求了吧？”

神经性厌食的病因中还包括生物学因素和社会文化因素等，大概可以这么概括病理过程：“以瘦为美”的文化以及对体型有要求的职业环境构成了外部压力和思想源头，生物学因素作为内部的既有因素，而家庭环境等塑造出来的种种病态心理结构将上述两者联系起来，进而造成厌食行为。

进食障碍与创作的关系

◎进食障碍对创作的影响——损害演艺生涯，造成英年早逝

若说节食对于卡伦的演艺事业还有一些益处，那么神经性厌食只有损害：体重明显过低造成卡伦精力减退、容易患病，甚至因此取消了一批巡演计划；过于憔悴的面容、过于消瘦和乳房萎缩的体型损害了卡伦的形象；接受心理治疗师的治疗以及住院占用了卡伦的工作时间；最严重的是造成卡伦英年早逝，在歌唱的黄金年龄撒手人寰。

◎共因——追求完美的性格

将卡伦这类患进食障碍的演艺明星的精神障碍及演艺成功联系起来的，主要是共同的原因，也就是追求完美的性格。在门槛不高且竞争激烈的演艺圈，那些勤奋、对艺术品质有无限追求及近乎苛刻的自我要求的人，有较大成功概率。他们也更容易患进食障碍。

◎共果——死于厌食增加了名气

卡伦固然以其音乐成就闻名，但其死后的名声有另外一层加成。她作为最早患进食障碍的名人之一，新奇、耸人听闻的患病经过及死亡结局使得其音乐和个人得到更多关注，扩大了她的名声。

参考文献

[1]迈耶.变态行为案例故事[M].张黎黎，译.北京：世界图书出版公司，2007.

[2]Carpenters Biography[EB/OL].（2008-6-4）[2022-7-6].http://www.richardandkarencarpenter.com/biography.htm.

[3]Schmidt R.Karen Carpenter's tragic story[EB/OL].（2020-8-23）[2022-7-6].https://thedailyhatch.org/2016/11/28/music-monday-karen-carpenters-tragic-story/.

[4]刘昭.厌食症：入口的皆是毒药（案例分享）——对凯伦·卡朋特的案例分享与分析[EB/OL].（2022-7-3）[2022-7-5].https://zhuanlan.zhihu.com/p/537003366.